也就是一夜过去了,许家没开幻阵,否则这么多的人,非触发禁制,陷入阵法中不可。
倒是五个小家伙这时候有个站的地方就不错了,躺是没的躺了。
看着阳光下全是人,五个小家伙多少有点儿怀念起刚才躺着晒太阳的时光了。
这人啊,有时候是真贱。有的时候给他他不要,没有了又想要。
好吧,他们不是人,但也差不多了。
“老许,老许,快把僵尸放出来,让父皇看看!”
随着弘治皇帝到来,朱厚照开心的欢呼起来。他就知道父皇不可能不好奇。
不过,这可真的是亲儿子,竟然让自己放僵尸。
“殿下别闹。”
许玄赶紧制止朱厚照。
院子里全是人,你让我放僵尸。
这里人头攒动,人挨着人。
万一僵尸闻到了人味儿,觉得这里人太多,低低头就可以咬到人。要吸人血呢?
不是许玄救不了他们,而是一旦人群受惊,发生踩踏事件,非死上好几个不可。
“殿下,世上哪里有什么僵尸!”
一个白面有须的老者站了出来,训斥完朱厚照,他就看向许玄:“就是你唆使殿下,怪力乱神。”
不等许玄回答,他就又对弘治皇帝说:“陛下,此等怪力乱神之人,我国子监是不收的。”
朱厚照见许玄一开始便被人怼,不无开心的对许玄说:“老许,太好了!你不用上国子监了!”
嘶--
许玄是没想过上什么国子监。
有长生的书不读,读什么国子监啊。又不是傻的。
但是听朱厚照开心的恭喜,怎么那么不是内个味儿呢?
那孔祭酒只怼了一个许玄并不满意。一回身又怼起了赶来迎驾的司天监。
“尔等司天监怪力乱神,使君王不安,是想干什么?”
“那个孔师,朕没有不安。”弘治皇帝提醒道。
自己堂堂中兴之主,怎么就不安了。就是白莲入城,朕也没有不安。被儿子一骗就不安了?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骗了。不会,不会!绝不会不安的。这点儿自信,弘治皇帝还是有的。
“孔师,朕也从不信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弘治皇帝保证。
不信?这就不是信不信的事。
“尔等司天监可是记载有僵尸?”孔祭酒向司天监问道。
对司天监,孔家天然不喜。准确来说,除了儒学外,任何的学问,孔家都是不喜欢的。
特别是这司天监。天文、节气,偏偏是儒学处理不了的事。
这真的很打儒家“半本论语治天下”的口号。
不要说“半本”,就是“整本”也办不到。
天文,事关皇权天授的正统性,至少皇帝与天下人都这么以为。
而节气,更是事关农桑,天下人的吃穿问题。
这两样有多重要,是人都知道。
本来吧,“半本论语治天下”真的只是口号来的。
是儒学为宣传自己的口号来的。就与后世的广告宣传是一个性质,什么脑白金、黄金是一个味儿。
听听就好,真信你就输了。
但是备不住,宣传了上千年,他们自己就真的信了。
孔文本也因此各种的厌烦司天监。
因为在他看来,不管是皇权天授,还是农桑之事,都应该,也只能掌握在自家手中。
司天监是窃了他家的权。
“呼……呼……”
孔文本越说越是生气,简直有一种面对窃贼的感觉,真的是太让人生气了。
可怜那看上去似乎高高在上,可以与天通的司天监,愣是不敢反驳。
“是是,孔祭酒学识渊博,连小小僵尸也是知道的。”
不仅不敢反驳,还要对他一竖大拇指,表示对方说的不错,实在是太有学问了,啥都知道。
只是孔祭酒显然不吃这一套,或者说被人夸的多了,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只听他骄傲的说道:“那是当然,天下的事,有我家儒学不知道。小小的旱魃硬是让你们说成了怪力乱神之语。”
是的,就是这么骄傲。
在上千年的宣传下,孔文本自己就信了,他家的学说,包罗万象,上可管束君臣,下可治理农桑之事。
就是这么吊。
反正孔文本自己是深信不疑的。
再受司天监的人一捧,立即骄傲的有如孔雀炫耀羽毛的理所当然,可以说他这个样子,在场的人……也是理所当然。
不理所当然,会与他们争的诸子百家全死了。活下来,看人家统治上千年,真的是什么都信了。
不信的都死了,信的才可以活,哪个会不信?
“呸!瞎吹什么大气。除了读书,他会什么?”
当然,还是有人不信的。
比如朱厚照。
作为亲身经历过飞天,从许本山口中听说“司天监之学”的朱厚照。
别的朱厚照不知道,但是哪个有真本事,哪个只是在胡吹大气,朱厚照还是知道。
只不过知道是知道,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嚷嚷个什么?不知道现在是明朝,儒家当道,惹不起的吗?
还有,你说归说。你对着我说,又是什么鬼。
我是一个猥亵发育的修士,与人争学说?有什么用?这也不能让我境界升级啊。
许玄看了眼四周,见众人都是一副愤怒的模样的看向太子朱厚照,许玄向后让一让,离朱厚照远上一些。
这事儿就与自己没关系。傻了,才干这顺人不利己的蠢事。
然而朱厚照能让许玄跑了吗?
不能。他还需要许玄放僵尸呢?
“老许你要到哪里去?”朱厚照一把抓住许玄。
还能是到哪里去,当然是躲你这熊孩子远一些了。
你没看到这一院子的全是儒生,全是老孔的门生。
你说话就说话,你呸个什么劲儿。瞎说什么大实话。
以这时代的天地君亲师,你呸人家的老师,人家非与你玩命不可。你这还说实话?惹不起,惹不起。
当然,以朱厚照现在的功夫,三五个儒林大佬怕不是他的对手。真的扭打了起来,许玄是一点儿也不想被溅一身血。
“太子,你刚才说什么?”弘治皇帝也瞪着朱厚照,很生气的样子。
朱厚照一看,就知道糟了,这父皇还在呢。
怎么办?当着家长的面儿骂老师,父皇非罚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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