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点头:“那就这天吧,还剩三个多月,时间上也来得及。赵绎,你跟朝辞怎么看?”
在赵家人看来,赵绎和朝辞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因此几人也不觉得这样问有什么关系。
赵绎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他巴不得越早越好。还有三个多月他还嫌晚了呢。
不过他还是得以朝辞的意愿为第一位,因此先看向朝辞,低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什么拒绝的道理。朝辞也本来就是打算要和赵绎结婚的。
“那就那天吧,我们先去领证还是先办婚礼?”朝辞问。
赵绎顿时喜形于色,眉飞色舞道:“先领证吧,办婚礼也有底气点。”
也搞不懂先领证再办婚礼就有底气点这个逻辑他是怎么来的。明明不管先干什么,都是很普遍的现象。
朝辞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真的就要和赵绎……结婚了么。
和他领证,举行婚礼,然后过完长得可怕的余生,再一起走进坟墓。
墓碑上也会写着他们的伴侣关系。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我们的婚礼要去哪里办”
赵绎全然没看出来朝辞的恍惚和犹豫,因为他此时已经被喜悦和兴奋占据了头脑。
“草坪婚礼不错,但是游艇婚礼好像也不错……这些会不会太花里胡哨了?或者是找朋友简单聚聚?——可是这样好像又太简陋了。”
他一下子跟个小女生似的,开始纠结婚礼怎么举办。
这些南小槿以前倒是谈过,他还觉得是女孩子想得太多。这种请人吃一顿饭通知一下谁和谁结婚了的事情,有什么好值得期待的?还花样这么多。
没想到轮到了他自己,居然比南小槿还要激动。
“都喜欢的话干脆举办两场呗。”赵绎的堂弟插嘴道,“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办多少场都行!”
反正赵家不缺钱。
他们就算天天婚礼,赵家也负担得起。
赵绎像是被堂弟点醒了一样,眼前一亮道:“也对。”
随后有低声谋划般喃喃:“三场有点太多了,会累到阿辞。干脆就两场吧,一场请朋友,一场大办……阿辞你觉得呢?”
朝辞在神情恍惚之时突然被他叫到,表情不自然地一僵,随后点头:“都行,你看着来就行。”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怎么能我一个人?”赵绎不乐意了,笑着责怪了朝辞一句。
然后他就拿起手机开始查起来:“草坪婚礼会不会太娘?但是好像很好看的样子,游轮婚礼可能会闹腾,但是好像花样比较多……旅行婚礼好像也很不错……”
“阿辞?”他抬头看了朝辞一眼。
朝辞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如往常一样笑道:“旅行婚礼就算了,哪里我们没一起去过?这旅行婚礼一趟下来得三四个月,你赵家不做生意了?”
“这小子,还没结婚已经满脑子只有媳妇了。”赵母忍不住笑。
一旁同样是妻管严的赵父也很无奈。
“那就不旅行婚礼了……”赵绎默默划掉一个选项。
朝辞看着他,又转头看着这和乐的一大家子。
他好像已经被他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的幸福包围了。
可是怎么胸膛总觉得空落落呢?
他会想到檀烈,想到他狼狈地哭着,问自己“我们去治病好不好?”,想到他在机场屡屡回头的身影。
可是更多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想。
放任着空空的脑子,不着边际地漫游,最后冷不伶仃地、一脚踏空。
…………
【阿辞,晚上可以见一面吗?在景和。】
朝辞收到了霍沂歌发来的短信。
这时才是早晨,不过朝辞早早就起来了。因为他答应赵绎,今天他搬过去跟赵绎住。
更加准确来说,是赵绎想搬回来和朝辞住,因此在学校附近又买了一间公寓——至于之前那间,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
赵绎已经提前过去住了一个多星期暖房,今天周末,朝辞要搬过去了。
新住处他提前去看过,什么也不缺。朝辞也懒得收拾太多,把一些重要的或者用惯的东西、衣物、书这些东西收拾了一下,整出了三个行李箱,就准备搬过去了。
因为东西不算多,两人索性没有联系搬家公司。赵绎过来和朝辞一起搬,放到后备箱里,两人就开去了学校。
接下来又花了几个小时把搬来的行李整理好,放在该放的地方,中间又匆匆吃了午饭。等两人收拾完,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
朝辞累得够呛,趴在收拾好的床上有点想睡了。
倒是赵绎这个按理来说才大病初愈的人精神亢奋得不像话,收拾完房间、又见朝辞上床了,他也犹疑着没离开。
他上前把朝辞累得来不及脱掉的鞋子脱了。
朝辞的小腿被他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被按住脚踝,脱去了鞋袜。男人略带粗糙的指腹带来的异样触感让朝辞的困意都消散了些许。
他感到了一些不自在。
但是他并没有说。这时距离他和赵绎确定关系已经是快两个月了,但是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只限于拥抱和牵手——甚至拥抱都很少。更别说亲吻了,亲吻最多只是亲亲脸颊和额头鼻子。
这个进展放到男女情侣上,已经算是慢了,更别说两人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大男人。
有人认为,男人的爱情有一大半都是性。虽然哪怕没有性,赵绎依旧深爱朝辞,但是不可否认,在两人已经交往快两个月的前提上,他的确是很渴望这方面的满足。
哪怕只是一截光洁如玉的小腿,甚至是褪去了鞋袜的柔嫩足尖。
许多见过朝辞的人,都会觉得这家伙好看得过分了。明明表情举止并不轻佻、也没有引人误会的成分,但是只要他抬眸看人一眼、便是风流恣肆不尽。
这种感觉甚至是说不清的,只觉得他眼尾带着笑、眸里有光、唇也艳得过分了。
赵绎从前没什么感觉,只觉得看朝辞最顺眼,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了,他的确已经到了看朝辞一双脚就已经来了反应的地步了。
或许也怨不得他,他想。
朝辞的脚实在是生得好看。他天生体寒,双脚摸上去冰凉,但因为这小子向来偷懒不爱运动,脚上没有一点老茧,皮肤白皙细腻,触感实在是滑腻到人心底。足尖透着一点微红,泛着粉色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可爱,冷白的脚背上蜿蜒着黛青色的血管,随着血液的搏动似乎在散布着血液本身甘美的甜香。
朝辞觉得有些不自在,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正想埋进被子里。
赵绎却顺势躺到了朝辞身边,一个灼热的吻落到了他的额上。
不同于这些天总是带着疼惜的吻,这个吻显然藏着凶狠的□□。
他一路吻下去,从额头、到眼睛、又到朝辞鼻尖。
赵绎低哑着嗓音询问:“阿辞,我想吻你……可以吗?”
朝辞其实并不愿意。
他说不清这股抗拒是从何而来的,但它的的确确就是这样鲜明的存在着,无论是赵绎为他脱鞋袜、还是带着□□亲吻他的眉眼。
但是,的确。他们确定关系已经快两个月了,甚至一个多月后就要举办婚礼,至少亲吻这样的亲密程度他不应该拒绝。
他轻轻点了下颌。
“应该”……“不应该”……
这段时间他似乎一直在被这两个词裹挟着,可是直到现在,他依旧无法跳出这个怪圈。
思绪纷乱间,男人的吻依旧落到了他的唇上。
如同上位猎食者一般凶狠而掠夺,两瓣软肉被他大力吸吮,没过多久就红肿了起来,传来阵阵充血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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