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又早退了!
这次是和天天来蹲人的薛总一起走的,不是自己一个人!
前线小a发来最新线报,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和好了吗和好了吗?”
“打啵了吗打啵了吗打啵了吗?”
“**了吗**了吗?”
一个个问题朝小a砸去,小a大喝一声:“停!我又没有跟踪她们俩又没有长透视眼,我哪儿知道啊!”她话音一顿,跟着不怀好意地笑道:“但我觉得肯定有。”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那啥啥啥。”有人摸着鼻子接了话茬儿。
一众成年人会心一笑。
小b:“我半小时前看到苏总一个人坐电梯下楼来着。”
小a:“接人嘛,这个大家都猜得到了。”
在和好的大新闻面前,这种小事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可事实怎样,还是得倒回十五分钟前。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倾诉心声对苏寒来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她本来也不是那种扭捏的性子,之所以闹别扭都是出于当局者迷的不确定,一旦想通了,就不会再有犹豫。
她甚至有点后悔了,十几年前的种子等到今天才发了芽,如果她早一点迎头赶上,就不会平白空出这十几年的时间,她们俩的人生已经过了一半了。
但是这个念头转瞬便被打消,现在的她和十几年前的她,现在的薛瑶和十几年前的薛瑶,变化一个比一个大。如果有机会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退避三舍,在当时的情况下,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现在也不晚,才过了一半而已,还有另一半呢。
她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件事:薛瑶什么时候能吱个声。
是的,从她说完那句话到现在,薛瑶已经有三分钟没有说话了,心跳从一开始的疯狂也渐渐趋于平静。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苏寒:“……”
薛瑶:“……”
苏寒:“你……”
薛瑶端起桌子上的茶猛灌了一大口。
之后她就坐着,看着苏寒,再次恢复了她风平浪静的面孔:“好。”
苏寒:“???”
就这么一个字???
明明是她对自己死缠烂打穷追不舍,现在这副淡定的样子是闹哪样?为什么好像是反过来了?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还挺习以为常。
完了,她一定是被虐傻了。
但从上一刻,薛瑶就是她的新晋女朋友了,不是其他人,她对对方的态度自然而来发生了转变,不说,她就问,有不满的,她就提。
于是苏寒道:“你能不能稍微多说两句话?”
薛瑶停顿了一下,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苏寒感觉她问的是为什么喜欢自己,几乎每个女人在交往过程中都会问伴侣这个问题,而且每次都期盼听到不同的具有新意的答案。苏寒也不例外,她只是还没来得及,所以理所当然认为薛瑶也是问这个。
“因为你长得可爱啊。”
“我前两年就不可爱吗?”薛瑶说。
“也可爱,但是没有现在可爱,当可爱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苏寒趁机再度表了个白,但薛瑶似乎面有虑色:“不是,我是问最早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忽然对我那么冷淡?”
苏寒:“……”
刚觉得对方情商挺高,不动声色地就打消了她的疑虑,现在三言两语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解风情的冷冰冰的薛总。
薛瑶手掌交叉相抵,置于腹前:“抱歉我不是翻旧账,我有预感这不仅影响了过去,还即将会影响到我们的将来,为了能够和你一直在一起,我有必要消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隐患。”
苏寒再次失去了言语。
她现在不怀疑薛瑶情商低了,简直太他妈高了好嘛?很多情侣吵架的时候,一个负责闹一个负责哄,从来没有急赤白脸过,事后各种好,但是最后还是分开了,是什么原因。就是因为没有翻过旧账,每一次争吵都是暴露问题的契机,为你们的关系轻轻地敲醒一记警钟,一个不说,一个不去问,每一笔陈年旧账随着每一次和好并不会消失,会在彼此留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在之后的每次再次被提起,永远都消失不了。日积月累,阴影越来越大,彼此对对方的怨气越来越多,将自己变成了彼此都陌生的另一个人,之后感情无以为继,最终黯然分手。
我们明明是相爱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吗?抱着这样的疑问无奈走向和对方相反的路。
苏寒有一段感情就是这么淡掉的,充满了怨气的生活不值得留恋,遂主动斩断关系。
在合适的时候翻一翻旧账,解决现存的问题,才是保持一段感情的最佳选择。不要不敢问,也不要硬犟嘴不肯说,磨合意味着互相谦让,让对方进入自己的生活,就得让出自己的土地。
苏寒深吸口气,率先割地三分:“因为你太冷静了。”
“怎么说?”薛瑶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就像你现在这样,对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们两个这样的关系,我认为你可以适当地不那么中规中矩的。”
“比如?”薛瑶扬唇微笑,秀丽的眉峰挑了挑。
“比如……你可以坐得离我近一点吗?”苏寒朝她抛出了第一根橄榄枝。
薛瑶朝她坐的单人沙发上望去,单人沙发,顾名思义,就是只有一个座位只容许一个人坐的沙发,苏寒已经坐进去了,万没有再容纳她的位置。非要找的话也有,坐在沙发扶手上,但是薛瑶不会傻到对方是想让她坐在扶手上。
排除正式座位和扶手之外,只剩下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她怀里,大腿上。
平心而论,苏寒身量长,身材也保持得很好,上下身比例均衡,双腿修长匀称,走到街上回头率也很高。实打实的大美人,但大美人要她坐自己腿上,就……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苏寒摇了摇头,似乎叹了口气。
薛瑶一咬牙,站起来了,高跟鞋三两步跨过来,横坐进苏寒怀里,因为下得太猛,苏寒又没有防备身体保持不了平衡,顺手就将手按在了一个地方支撑一下保持住平衡。
她听见耳边的苏寒轻吸了一口气,垂目望去,她的手正结结实实地按在苏寒胸前,之所以说结实,是因为她连手下的触感都感觉到了。
这次纯属意外,薛瑶有些耳热,反应却极快,先发制人道:“这样私事私办的,你喜欢吗?”
她这句私事私办全然是对着上一句苏寒说的公事公办的,然而不过隔着厚重的衣服摸了一把,再加上这句压根算不上耍流氓的话,却让苏寒周遭的空气都烧了起来。
“喜欢。”苏寒点点头,双手圈住了薛瑶的腰。
薛瑶个子小,骨架也小,除了脸上有些肉以外,身上摸起来却有些硌手,很瘦。苏寒想,平日也没见她少吃,怎么就不长肉呢?
这样亲密的距离让苏寒觉得安心,即使对方还是那么一张不冷不热的脸,但是在她眼里已经从讨人厌变成了佯装镇定的小可爱,别忘了,她们离得这么近,胸腹相抵,是能够感觉到薛瑶的心跳的。
我太冷静了。
薛瑶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开始反思自己。
她觉得自己没有总是很冷静,只是情绪波动的表现很淡,哪怕心里的小鹿撞死了,她也能够用闲话家常的语气和心上人聊今天中午吃什么,没空就算了吧下次再说。
原来这样是不对的吗?
“我现在很开心,”薛瑶的声音在苏寒上方响起,补充,“因为你。”
“嗯?”苏寒仰头看她,薛瑶此时逆着光,认真时垂下的睫毛分外地好看。
“我表现不出来,我会说给你听,权宜之计。”薛瑶说,“我尽量改。”
“其实你不……”苏寒脱口道,及时住了嘴。她可能疯了,因为在那一瞬间觉得这样一板一眼汇报心情的薛瑶太过可爱,不想抹杀她的本性而让她不要改。
“什么?”
苏寒在心里折中过后开口道:“其实不用太过勉强自己,如果真的不习惯的话,就这样挺好的。”
“我知道。”薛瑶说。
她知道什么?知道自己贪婪地想要她在自己表露出不一样的一面又想让她保持原样偶尔给自己卖卖萌吗?她要是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想法会弄死自己吧?
薛瑶表示了解了,但是她了解的和薛瑶想的到底是不是一样,只有以后让时间检验过才知道了。
薛瑶在苏寒怀里乖乖地坐了几分钟,满足了苏寒对于亲亲抱抱的幻想,只有便站起来了:“走,下班。”
苏寒:“干吗去?”
薛瑶:“吃饭去,带你去个新地方。”
苏寒:“……”
薛瑶再多说一个饭字,她恐怕要在确立关系的第一天实施家暴了。
薛瑶:“吃完饭你去我家。”
苏寒:“!!!”
薛瑶:“可以?”
苏寒:“行!”
薛瑶转过脸,平静的脸上换上了似笑非笑的揶揄:“这么迫不及待?”
苏寒:“那个电梯来了,再不走快点赶不上了。”
苏寒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电梯,在里面按着开门键,一直等到薛瑶不急不缓地踱步进来,电梯门缓缓合上。下去的时间仿佛无比漫长,苏寒满脑子都是那句“吃完饭你去我家”,去她家干什么?两个年级一把的成年人,磨叽了两三年有了进展,还能干什么。
薛瑶说她迫不及待,她不否认,她的确是迫不及待,而且是如饥似渴了。从大学时代之后到现在,足足有十几年了,身体和心理上都是自己一个人,一朝有了合心意的伴侣,还不得化身为狼,两厢排遣。她连饭都不想吃,就想吃了身边的那个看似威严实则也很威严的小老虎。
方才抱在怀里的触感,身上绵软的体香,和她强大气场完全不符的无害外表,苏寒越想越口干舌燥。
她终于忍耐不住,喊了一声:“薛瑶。”话一出口声音就哑得厉害。
“嗯……唔。”就在电梯下到十五层的时候,在薛瑶面前一直犹如小白兔的苏寒主动吻住了在她面前拔掉爪牙的小老虎。
“你家在哪?”苏寒在电梯到达第一层,放开被她含得湿润的耳垂,在薛瑶耳边哑声问道。
薛瑶急步出了电梯,手指难得慌乱地拢了拢耳边的长发,盖住已经红得滴血的耳垂。
提议的吃饭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场她四十余年最盛大的宴会即将开席。
薛瑶包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垂眼望着床上女人早就不着片缕的皎白身体,淡淡地转眼,将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上,点击关机。
之后,开宴了。
……
再打一遍,还是关机。
陆饮冰就纳了闷了,自打薛瑶辞了老总的职位以后,除了一些特殊的事情,她和夏以桐都没怎么要薛瑶管过,非常闲,要不哪能那么多时间追苏寒。她还是那个习惯,二十四小时开机,现在连飞机上都能允许开手机了,就更加没有关机的时候。
陆饮冰连打两个不通,把手机搁在了桌面上,心不在焉地再次扒拉起碗里的面条。
夏以桐也暂时停下了碗筷:“怎么了?又挂你电话?”
“没有,关机了。”陆饮冰奇怪着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不知道哪路妖鬼现在缠上薛妈了。
“关机?”夏以桐随口说道,“会不会是她把你拉黑了?要不然你用我手机打一下试试?”
陆饮冰:“……”
皮这一下你就真的开心吗?
夏以桐嘴角扬起笑容,显示她是真的开心。
陆饮冰道:“明天我就去跟宝宝们告状,说你欺负我,以后让宝宝们都跟我一边,欺负回去。”
夏以桐想也不想便道:“反正我在家也是被你镇压的,再被孩子镇压,没毛病。”
“你敢!”陆饮冰就差拍桌子了,“家庭地位必须我大于你大于孩子,除了我谁能骑到你头上去,反了天了还。”
“好好好。”夏以桐笑着连声应和,陆饮冰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是她主动挑起来的话,却能让自己立于无论如此理都在我这里的不败之地。
陆饮冰跑过去开始用夏以桐的手机拨,照样关机,不忘损夏以桐一句:“看来薛妈也把你拉黑了。”
夏以桐深以为然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陆饮冰眯起好看的眼睛:“你说什么?”
夏以桐改口道:“应该没被拉黑,应该没被拉黑。我说得快省略了几个字,现在给补上。”
陆饮冰轻哼了声。
夏以桐终于成功吸溜完面条,对于这碗她和陆饮冰共同辛劳的幸福感爆棚的面,她不吃完大脑都没办法思考别的事,如今汤足饭饱,大脑也跟着转动起来:“不然你打一下苏寒姐的电话试一下?”
陆饮冰根据她的建议打过去,听筒一放到耳朵上就拿了下来,看看夏以桐,说:“关机了。”
苏寒从事的是和薛瑶一样的职业,而且现在工作比苏寒多多了,没可能关机,只有一个解释,陆饮冰以手轻抚鼻梁,道:“破案了,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们在一起,约会了!”
夏以桐勾了勾唇角。
仅仅是约会吗?不见得吧?约会需要双双关机吗?
“薛妈真是啊,苦尽甘来了苦尽甘来了,我得给她包个大红包。”陆饮冰乐颠颠道,“明天我要去趟公司,逼问薛妈详细操作,好奇死了,不知道怎么解决的。”
“好,我陪你一起去。”
“把宝宝也带去吧,放我妈那儿久了不太好。”
“说的是。但你还记得我们把宝宝送过去的初衷吗?”夏以桐善意地提醒她。
“记得记得,这哪儿能不记得。”不就是为了二人世界卿卿我我么,陆饮冰再不废话,三下五除二消灭了碗里的面条,把筷子碗往洗碗机里一扔,急吼吼地就一起冲回房间了。
那边宴罢,这边方得琴瑟和鸣。
第二日,陆饮冰还没去公司八卦呢,被消失了一晚上的八卦本八薛瑶一个电话叫醒:“解释一下今天的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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