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实在搞不懂这个人的脑回路。
她懒得再跟他解释太多，催促着他赶紧把台词背下，而后跟他对了好几次戏，直到副导演喊人了，两人才往导演的方向走。
岑欣还坐在原来的位置，目光似有若无地瞥着温梓新。
导演跟他们三个大致说了一下戏。
怕温梓新听不懂，于清还压低声音，非常简洁地重复了一遍：“一会儿那边那个助理指示了之后，你就可以上场了，从这个门进来。”
温梓新点头。
“然后就像我们刚刚对的那样，别紧张。”
“好。”
导演皱眉：“你俩还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呢！开始了！”
于清瞬间闭了嘴。
理发店里被清了场，无关的人员都被清到画面之外。
随着导演的一声“action”，于清饰演的慕慕走进了理发店。
理发店的面积虽小，但装修大气舒服，整体明亮干净，倒也不显得低档。此时里边只有苏小语一人，像是被强硬地叫来看店的，表情有些不高兴。
苏小语勉强露出个笑容，带着慕慕坐到中间的位置：“要洗头吗？想怎么剪？”
“不用洗了。”慕慕的要求很简单，“稍微帮我把发尾修一下就行，分叉太多了。”
苏小语点头示意明白，也不再说话，不像平常的理发师一样会唠家常。她低着眼，全程只拿着梳子和剪刀在她头上摆弄着。
过了几分钟。
慕慕总觉得不太对劲，隐隐有种头发被剪短了的感觉。
因为苏小语是把她的头发全部拢到背后去剪，所以她也看不到是什么样子。她怕是自己想太多了，但又格外担心，小声问道：“你把我头发剪短了吗？”
苏小语一下子像是回过了神，立刻收了手，表情满是惊慌：“对、对不起啊！我、我……”
她的反应也让慕慕有了答案，但又不太敢相信，伸手把头发扯到前边来。只见半边的头发变得只比肩膀稍长些，另一边还是原本的长度。
看上去有些滑稽。
仿佛完全无法接受，慕慕的眼泪瞬间掉了出来。完全不顾苏小语在一旁道歉，她从包里掏出手机，不之给谁打了通电话。
慕慕压着哭腔说：“你快过来……我在学校外面的这家理发店。”
“没哭。”慕慕压不住了，“呜呜呜，我头发被剪没了……”
“有事！”慕慕往电话那边大吼了一声，哭得更凶了，“你快点过来！”
苏小语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巾，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对不起啊，你别哭了……我可以赔偿的，对不起。”
慕慕红着眼看她，很快就一声不吭地垂下头，但眼泪还在掉。
时间差不多了。
助理在门外朝温梓新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上场了。
温梓新调整着表情，推门的力道加重，似是很着急。一进去便走到慕慕的身旁，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好笑道：“怎么哭成这样？”
“你还笑！”慕慕更气了，哭着把头发抓给他看，“你看我头发！你看！呜呜呜！丑死了！”
林卓很顺从地看向她的头发，认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是，你能不能明确给我指一下哪儿丑了？不然我实在找不着。”
“你就不看我的脸，”慕慕呜咽着说，“就看头发。”
林卓挑眉：“那我哪能不看你的脸。”
慕慕松开手，情绪格外低落：“那、那不是你说的，喜欢我长头发的样子。”
“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林卓凑近她的脸，笑道，“但我也没说，只喜欢长头发的你啊。而且我不是也没看过你短发的样子。”
慕慕看他：“好看吗？”
林卓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没别人的时候再告诉你。”
慕慕没再哭，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见状，林卓松了口气，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回椅子上。
转过头看向苏小语时，他的表情冷了下来，轻声说：“就这个长度，这次别再剪短了，谢谢。”
大概是忍着话里的不悦，林卓的语气很平静，但却泛着冷意，让苏小语不禁捏了把汗。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便再度拿起了梳子和剪刀。
看着还有些不放心的慕慕，林卓神色若有所思，又突然出声：“等等。”
苏小语疑惑地抬头。
林卓指了指她手里的东西，说道：“我来吧。”
导演大喊：“cut！很好！”
一条就过，还让于清有些意外。
本以为温梓新在镜头前会觉得不自然，但他好像能把那些都当成是空气，发挥得比他们两个私下演练的时候还要好。
于清站起身，走到温梓新旁边，夸他：“你演得还挺好。”
温梓新盯着她红彤彤的眼：“我没演。”
“怎么没演？”她一愣，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副导演走了过来。
他感激的拍了拍温梓新的肩膀，扫了眼导演的位置，而后压低声音道：“今天谢谢你了，我本来还担心你要几十条才能过，那我可得被导演骂死了。”
温梓新没什么情绪地颔首。
“对了，你的工资我发哪？”注意到温梓新似乎没有跟他说话的欲望，副导演转头看向于清，“要不就一起发到于清的账户里？”
于清连忙点头。
“表现得都挺好的，有机会我会再找你们的。”
“好的，谢谢导演。”
-
接下来把另外再补几个镜头，两人就没有什么戏份了。
于清把假发卸了下来，正想去找温梓新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他就在门口的地方。岑欣站在他旁边，不知道在跟他说些什么。
她也没打扰，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等岑欣回来了之后，她才走了过去。于清跟剧组里的人道了别，而后叫住温梓新：“我们走吧。”
温梓新：“好。”
于清没忍住八卦：“刚刚岑欣跟你说什么了呀？”
“岑欣？”
“就刚刚跟我们一起拍戏的那个，女主。”
“噢，”温梓新说，“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跟自己有关系，于清啊了声，“那你怎么说的？”
“情侣关系。”
于清：“……”
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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