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像是知道凤白露心底的疑惑,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回神道,“我和你爹爹,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却碍于出身卑微,只能委身为妾,在见到白霁之前,我一直都知道,凤家定会有主母,不过凤家的主母注定只是个摆设,我才是你爹爹最爱的人,没有人可以分走我的宠爱,可是……”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再无回旋的余地!”
“娘……”凤白露闻言,担忧的轻唤。
“她是一个美的像火一样璀璨的女人,足以让世间所有男人都为之动心,为之倾心,为之疯狂的女人!你爹爹也不例外!你爹爹没有交代她的出身来历,却执意要以妻礼娶她进门,及至那时我才知道,原来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并不在乎什么出身地位,什么门第高低……”
方姨娘说着,再次自嘲的一笑,“可是,白霁得了你爹爹如此至宠犹不满足,我的存在,让她屡屡与你爹爹大吵大闹,她容不下我,要赶走我,幸好那时间,我已经怀了你姐姐,才得以留下……”
“那段时间,简直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噩梦!我每每午夜惊醒,都生怕你爹爹会休了我,赶走我,生怕白霁会拎着长剑杀了我……”
“可是,苍天有眼!她死了!在她生下凤千寻之时,难产死了!”
“露儿,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甚至感激凤千寻的到来,对她很是照顾了一段时间,然后,我成功的重获了你爹爹的宠爱,得以扶正,成了凤家宗妇,又生下了你和你弟弟……”
“娘,没想到你以前过的那么艰难……”凤白露听到这里,忍不住的唏嘘出声。
“是啊!我曾经举步维艰,步步为营,苟延残喘的在白霁脚下讨过生活,待我站在凤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之时,我又怎能容得下她的女儿逍遥自在的活着?”
方姨娘的脸色骤然变得狰狞可怖,眼底恨意蒸腾,“白霁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要报复在她的女儿身上!我要让她万劫不复,生不如死!我做到了……”
“可是……”
说到这里,方姨娘的脸色再次一变,遥遥的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凤白露的手,近乎疯狂的低吼道,“可是今天,你爹爹竟然说,白霁她……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回来了!”
“娘!娘你别多想了,死人怎么可能复生?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凤白露见此,顿时吓白了脸,焦急的道。
“不是我自己吓自己,而是我心中一直存疑,只是,不敢去靠近真相……”
方姨娘闻言,自嘲的轻笑了一声,长长吁了口气,道,“现在我就算是想要继续装傻,都装不下去了,白霁她或许真的还活着,而你爹……当年你爹对白霁很是容忍谦让,就连她的嚣张跋扈,善妒成性都可以一忍再忍的姑息,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你爹爱她至深,现在看来,你爹当年对她的爱,未尝就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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