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弃江绪整天把钱挂在嘴上催她还债,但梁苫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记账本已经用了厚厚一叠纸了。
从客厅逃回房间她就趴在床上算账。算了第一遍,难以置信,再算一遍,她更想吐血了。
竟然比第一次的金额还大。
她不甘心地又算了一遍,这次金额跟第二次的没有出入。
这才多久啊,就欠一万多了??
梁苫盯着账本,直觉得不可思议。
房租就交过一次,后来骑车摔伤去医院花了点钱,还有别的乌七八糟的……账目很清楚,好像还真的就这么多了。
可是她要怎么还?债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也不是个办法。
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苦思冥想,灵光一闪,梁苫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
江绪没在客厅了,她扭头直奔他的房间。
江绪掀了被子刚要躺下,门就被人从外面拧开了。他瞥了梁苫一眼,淡然往后挪了点,靠着床头睨她。
“你又想干什么?”
“亲爱的,”梁苫讪笑着往前两步,“我欠你的钱,可以打个折扣吗?”
原来是这事儿。
江绪挑眉反问,“你说呢?”
“可以?”梁苫星星眼。
“不可以。”
梁苫:“……”这是意料中的,她不气馁。
“我的账本好像记得有点乱,我不是很记得欠了你多少钱了……你有没有印象啊?”
江绪没漏掉她平静外表下眼里隐藏的期冀。
还演上了,真以为他傻?
他不动声色,“没事儿,我记得。也就几万这样吧。”
“几万?”梁苫错愕瞪大眼睛,谁给他的勇气说出这个数字的。
“哪有几万,就刚过一万。”她气鼓鼓把记账的最后一页摊开在江绪眼底下,“你自己看看,这个总金额我算过好几次了,也就一万出头。”
江绪轻飘飘觑一眼,“哦,那就一万多吧。”
吧??明明就是这个数目,为什么从他的话里听起来感觉像她在坑他一样?
“就是一万多。”梁苫哼哼。她收回账本,看着江绪的脸色,想了想,还是狗腿地争取,“要不,咱们把零头抹了?”
江绪还记得刚刚那个总金额,“那七毛?”
“不是。”梁苫摇头,“那两千五百三十二块七毛。”
“……”江绪似笑非笑扯了扯唇,“你怎么不叫我把大头抹了?”
“……”真是小气。梁苫牙痒痒,瞪他一眼,忿忿出去。
江绪没觉得在钱的事情上梁苫会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没躺下,摸过手机把玩着等她第二次演出。
果不其然,她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了。
梁苫一副郁郁寡欢泫然欲泣的神情,没走到江绪面前就先叹了口气,“我是个有尊严的人,怕你同情我,我才一直没有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你。”
江绪斜着眼静静看她演出。
“其实我真的特别穷。吃不饱穿不暖,以致现在身体特别差。我都好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你看我是不是经常素面朝天?其实都是因为没有钱买化妆品。虽然公司那边现在不管我了,不过好歹也算是有个签约公司,但是还有几天合约就到期了,肯定是不续签了,之后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打拼了。到时候找不到工作的话,只怕是吃饭都成问题,你再一嫌弃我,我可能都要露宿街头了,这种情况,我想还你的钱也是有心无力。”
“没事儿,我也不是很着急,两三个月还清我也是可以接受的。”相对于她的痛心疾首,江绪显得异常淡定。
不吃软的?
梁苫呆了呆。那就真的只剩一个办法了。
她表情一收,索性耍起了无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非要我还我只能以身相许了,爱要不要吧。”
没等江绪接话她就飞快继续往下说,“不要是吧,那我走了,账也一笔勾销了哦。”说罢她脚底抹油就想溜。
“站住。”江绪喊住她。
梁苫顿步,扭头看到江绪掀开被子下了床。
江绪嘴角上挑着,步步朝她走近。视线盯住她,左手轻轻一推,门被他关上。
梁苫被那砰的一下关门声惊得心头一跳。江绪还在步步紧逼,她咽了下口水,警惕着往后退。
“你……干嘛?”
这么一退,后背就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梁苫心头一凛,盯着近在咫尺的江绪,大气不敢喘。
江绪两手撑在她的耳旁将她抵在墙上截住她的退路,玩味道,“以身相许好啊,不过我得先试试值多少价吧。”
梁苫料定江绪不敢真的乱来,气势不能输,她昂着下巴挑衅,“好啊,来啊。”
江绪瞥她一眼,俯身微侧头缓缓朝她低头。
江绪的气息在一寸寸逐渐逼近,梁苫紧张地又咽了下口水,她想偏开头,江绪的唇追过去。
她死撑着不躲,感觉两人的鼻尖就要碰到了,江绪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她一下急了。
“等等等等等一下!”
江绪放大的俊脸在她眼前顿住,他视线直直对上她的,眼角眉梢若有似无染着魅惑的笑意。
他的眼睛像一汩黑潭,涌动着旋涡,深不见底,仿佛一个不留意就能把人吸进去。
梁苫不自在地偏开了视线,急中生智,“我我我被很多人潜规则过的。”
“……”
抹黑自己都不在乎了,真潜了至于可怜巴巴活成这样?怂得要紧还偏要招惹他,不给她点教训她真以为他好糊弄。
“没关系,我不在乎。”江绪说,“还省得我调|教了不是么。”
看着他又要凑近,梁苫急了,“我我我我我我以后要嫁大款的,我不跟你还房贷的。”
还房贷?江绪愣了下,随即恍然。
想得还挺远,难道以身相许不是只是献个身的意思?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还。”说罢淡定地继续朝她逼近。
跟她预想的情节发展怎么不一样!梁苫要哭了。
已经凑得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眼见江绪的唇就要贴上来,他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梁苫等不及他主动喊停了,气急败坏推开他,“流氓!我还!我还钱还不行么!”
江绪直起身子,双手环抱垂眸睨她,懒懒道,“早知道会这样老实点不就好了。”
梁苫没好气瞪他,手嫌弃地在脸上抹了几下。男女授受不亲,竟然真的敢靠她那么近!
“你早说这招没用不就行了?”那她肯定不浪费时间在这硬撑着了。
“也不一定没用,如果你真的对我有魅力的话,可能我受用也说不准呢?”
“胡说八道!你就是想占我便宜。”梁苫认定他没安好心。
“对,就是为了占你便宜。”江绪从善如流。
梁苫:“!!!”
“不走?那继续?”江绪挑眉,还故意暧昧地往床的位置努了努下巴。
真是流氓!梁苫脸一下子染上一层绯红。
鬼才跟他继续!她没好气剜他一眼,郁结地往门外走去。
唇角不自觉勾了下,江绪瞥她一眼,放下手往床边过去。
这次之后,是真的可以睡觉了。他断定梁苫今晚不会再有别的办法赖账了。
只是快走到门口的人突然又转身。
“让你占我便宜!”梁苫抬腿就冲江绪的脚招呼过去。
江绪眉峰一凛,眼疾手快捏住她的脚踝一拖。
梁苫没留意,这么一拖,一声惊呼,整个人便单脚踉跄着重心不稳朝江绪撞了过去。
江绪只是顺手拽了一下,没曾想梁苫平衡感这么差。
大脑来不及思考,他另一只手下意识就伸出去捞住她免她扑地上去。
只是梁苫撞过来的冲劲和力度还是比他想象中大一点。
只觉身前有什么东西压过来,他脚后退一步,腿弯刚好压到床沿,他腿软了一下,整个人就往后倒了下去。
梁苫被摔得七荤八素,一阵眼冒金星。皱着脸抬起头,她后知后觉捂住嘴巴,眉头也拧了起来,眼眶泛红。
她的嘴刚好磕到江绪的下巴,门牙感觉都要被磕掉了,好疼好疼。
江绪没觉得疼,只是下巴上那一抹湿热好像余温尚存。他一米八好几的身材,平常也会健身,身材算是健硕。身上的人身体柔软娇小,还带着暖暖的体温,整个人的重量都覆在他身上。她的脸在他下巴上方,皱起的眉头还算秀气,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因为他拽住她的脚踝两人齐齐倒下来的,此刻她一条腿像青蛙后退一样趴在他身上圈住他一侧身体,另一条腿稳稳压在他腿上。
过电般,某种苏麻在体内四处流窜,流经四肢百骸,似乎有要往某处窜的架势。
江绪喉结滚了滚。
他不自然地微微偏开视线,双手握着梁苫的胳膊将她上身拎起来一点。
“起来。”他的嗓音低沉,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梁苫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那一口被磕得生疼的牙齿上,全然没去留意两个人暧昧的姿|势。连江绪叫她起来,她也没心情跟他斗嘴了。
“我的嘴是不是磕出血了啊。”她皱着眉从江绪身上爬起来。因为另一只手还捂着嘴,说出的话含含糊糊。
眼神游移,江绪按捺下-体内充斥的各种异样情绪才撑着身体坐起来。
“张嘴我看看。”他拉下梁苫的手,语气低又淡,神情也莫名淡了。
江绪有个医生的身份,梁苫听话地张嘴。
江绪看了眼,“没出血。”
“哦。”梁苫似懂非懂点点头。这次不用江绪催,她自己捂着嘴蹙着眉头出去了。
牙齿太疼了,她要回去缓一缓才行。
江绪看着梁苫的背影,面色起了一丝复杂,黑眸幽深。
牙齿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感才完全散掉,梁苫原本还在边活动嘴巴边琢磨以后工作的事情,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江绪今晚睡得不好。入眠晚,后来还莫名其妙做了个春色无边的梦,起来冲了两次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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