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认真的解释道:“上次我曾经和皇叔说过,皇婶的败血症若是再发作,便会有性命之忧,今日算幸运,皇婶在京都,若你们回了平南,皇婶有什么意外,我也鞭长莫及。”
“若是换血,皇婶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若不换,恐怕……”秦清最不喜欢这种选择题,若换做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她之所以喜欢做研究,就是因为不需要面对生老病死,谁能想到最后还是要如此。这可能就是命吧。
平安王看着睡的香甜的平南王妃,请两人出去说话,到了外间,正色的看着秦清道:“你给我句准话,这病能不能痊愈?”
“皇叔,败血症之所以能痊愈,是因为血缘里有细菌,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毒素,它并非一成不变,毒素的繁殖能力很快,适应能力更强,我的血只能暂时压制住她们,等到他们找到突破口会全面反击,到时候就算喝我的血都无济于事。”
平南王听了,有些不敢相信:“你说毒素适应能力很强?什么意思?”
秦清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王妃总是喝我的血,毒素会慢慢习惯,等到他们习惯,我的血便无效。”
“这么复杂?”
秦清没办法细说:“若是换血,加上我的血,皇婶还有百分之秦氏的把握能痊愈。”
平安王皱眉:“闲王妃,你的话我有点不敢相信,你一会说这病很难,一会又说希望很大。我到底要相信那一句话。”
“什么都不能相信。”秦清还没有开口,便听到门口男子的冷笑声:“阿玛,不能换血,额娘身体的血被抽干,还能活吗?”
厉凌轩快走进来,在闲王夫妻从他身边过的时候,他便起身,站在门口偷听。在听到换血的时候,他都吃了一惊。
闲王妃剖腹产生下四个孩子的事情,他倒是听说,本以为这女人会死,没想到居然还活着。就算秦清有几分本事,可换血这种事情,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完成。
“轩儿不得无礼。”平南王冷声道。
厉凌轩才不敢那么多,站在内殿的门口拦住对方:“我不敢,阿娘不能换血,我不能看着额娘被她害死。”
“世子,还请把话说清楚,我哪里害王妃?”秦清看着对方质问道。
最讨厌这种家属,自己什么都不懂,还一副你不如我的样子,无知的拦着医生救治。
厉凌轩冷冷的看着秦清,轻哼一声:“你哪里害,先不说你的医术,就是你的穿着就是对平南王府大不敬,蓬头垢面?你见哪位大夫如此。”
“岂有此理。皇叔这就是平纳王府的待客之道?”厉修寒生气的说道:“昨夜皇上突然晕倒,卿卿在宫内帮皇上诊治,一夜未合眼,回到府中还未休息,便被请到平安王府。你们非但不感激,居然还鸡蛋里挑骨头,不识好歹。既然如此,皇婶大可找别人看,卿卿爱莫能助。”
厉凌轩非但不怕,眸底反倒扬起一丝阴骘,稍纵即逝后,讽刺道:“闲王这是邀功啊,闲王妃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平日里说的好听,现在却拿乔,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秦清冷笑一声:“没想到世子居然有如此督导的见解。看来你并不甘心皇婶的病情。首先,皇婶的病若在发病一次,便会器官衰竭,那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第二,我虽然医者,却也是人,是人就有情绪,被人误解,被人侮辱也会撂挑子不干,更何况我是闲王府的王妃,并非挂牌的大夫,出不出诊全靠我自己的。还有,我之所以衣衫不整,是因为平南王府的人说皇婶病发,我才急匆匆的赶过来,既然世子说,本王妃坏了平南王府的规矩,好,那我们就按规矩来。”
“老九,去拔针,沐浴更以后,再看心情来或是不来。”秦清转身看向平南王,怒声道:“皇叔平南王府的规矩太大,恕秦清难以接受,先走一步。”
平南王闻言,火冒三丈,没有秦清的血,夫人根本挺不过去,当即看着厉凌轩怒声道:“混账东西,谁让你起来的,还不滚下去。”
闲王如今和天子抗衡,若是在得了平南王府的支持,更是如虎添翼,厉凌轩这几日来的勤,一方面是和平南王夫妻联络感情,一方面就是借机劝平南王归顺太子。若是秦清医治好平南王妃的病,在想拉拢,恐怕难上加难。
厉凌轩辩解道:“父亲,她是闲王妃,您这么做置太子与何地,太子才是众望所归,平南王府身为太子党,这个时候怎么能被闲王府的人收买……”
啪……
平安王一巴掌打过去,厉凌轩猝不及防踉跄的退后两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平南王:“阿玛,你打我。”
“孽障,你自己作死,不要拉着平南王府垫背,本王何事说过要投靠太子?平南王府向来忠于皇上,不参与任何党争。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耽误你额娘治病,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厉凌轩难以执行的看着对方:“阿玛,儿臣早已投靠太子门下,您这是何意?难道想反悔?”
“你是你,平南王府是平南王府,休要混为一谈,平南王府是本王做主,何事轮到你一个世子当家,你做的那些腌臜事,与平南王府无关。”平南王阴冷的说道。
厉凌轩彻底慌了,阿玛这是何意?是不要自己的了吗?没有平安王府,他这个世子便是个空壳。他在京都混的如鱼得水,还不是依仗平安王府的势力,今日的事情若被太子知道,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日后如何在太子和众皇子中抬起头来。
他膝行至平安王身边,求饶道:“阿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平南王猛的一甩,踢开厉凌轩,冷冷的道:“来人,将此人赶出平南王府,没有本王的明令谁都不许放他进来。”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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