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璀对张彧的话半信半疑。
但有一点被张彧说中了,一个时辰后,之前跟丢的马车又重新返回宣阳坊,被李璀的武士发现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跟丢,而是跟踪马车,找到了马车的府邸。
若是按照李璀的性格,当天晚上就会跑去向父亲汇报,李琎在外面养别宅妇,养私生子。
但有了张彧的提醒,李璀倒不敢大意了,派人盯住这座宅子,寻找证据。
当日晚上,李琎的马车驶入宣阳坊,躲在府门外监视的李璀武士看见数十名士兵护卫着马车,一个头戴金冠,长得极像李琎的男子下了马车,走进了府门。
李璀得到了消息,他顿时大喜,立刻要赶去兴庆宫汇报
他翻身上马,张彧赶到了,“殿下,不得鲁莽!”
李璀不高兴道:“上午我听了先生的话,但事实证明,那个确实是李琎养的别宅妇,我的手下已经看见李琎的马车,也看见了他本人。”
“殿下,这里面有破绽!”
李璀催马刚要走,闻言又勒住了缰绳,“哪里有破绽?”
“殿下,那女人的马车都直接驶入府中,怎么李琎的马车反而要停在府外,还要抛头露面,难道他不怕被人看见吗?再说,李琎就算要来,也一定低调,绝不会乘坐世子马车,这是明显破绽啊!”
张彧的分析一针见血,李璀踌躇了,他翻身下马,抱拳道:“我应该先问一问先生,那我该怎么办?”
“殿下可以将计就计,去向摄政王汇报,说有人冒充世子,夜闯寡妇私宅,败坏世子名声,摄政王一定会召见世子,如果世子不在,那带人去宣阳坊,如果世子在,那就说明是他设的陷阱。”
“有道理,先生能否和我一同前往?”
张彧欣然答应,他知道李琇安排的离间计开始见效了,一箭双雕,既离间了李琎和李珣的关系,也让自己得到了李璀的信任。
........
李璀在内殿外来回踱步,等待父亲的宣召。
这时,兴庆宫总管刘奉廷匆匆走出来,对李璀道:“王爷说太晚了,他想休息,殿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咱家。”
“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听说世子夜闯私宅,在宣阳坊影响很坏,我觉得有人在故意败坏世子的名声,所以赶来拜见父皇。”
刘奉廷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时辰前?”
“不可能的,世子一直在陪伴王爷,一盏茶之前才刚刚离去。”
李璀心中暗吃一惊,果然是陷阱,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彧,连忙道:“我也觉得有人冒充世子,故意败坏世子名声,所以才赶来告诉父亲。”
“那殿下最好去调查一下,到底是谁在捣鬼?”
“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扰父亲休息,我先告退!”
李璀连忙告辞,走出内宫,擦了一把冷汗,感激地对张彧道:“要不是先生阻止,今天我要闯大祸了,李琎果然狡猾,设了一个陷阱害我兄长。”
张彧趁热打铁道:“其实我是旁观者清,以后殿下有什么事情多问问我,我能给殿下出谋划策。”
李璀点点头,他从前不太相信张彧,总担心他是李琎的人,但经过今晚之事,他知道张彧不是李琎的人了,是真心辅佐自己。
“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提醒我!”
.........
内殿,李璀刚走,一直躲在门后的李琎便走出来问道:“李璀是什么意思?”
刘奉廷最早是跟随在李琎母亲身边的宦官,对李琎很忠心,他冷笑一声道:“李璀是来告状的,估计是布了一个局,想来向王爷告世子的状,但发现苗头不对,就立刻改口了。”
李琎脸色阴沉,不用说,一定是李珣指示李璀来告状,污蔑自己什么事情。
“他想告我什么?”
“具体咱家也不清楚,说世子今晚在宣阳坊私闯民宅,估计不会那么简单,殿下明天派人去宣阳坊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李琎点点头,他明天真要去调查一下,防止小人暗箭伤人。
李琎叹息一声,“其实应该让他去告,然后我再出来,看他怎么圆谎!”
刘奉廷看了他一眼
“殿下,情况不明,而且不在自己的掌控中,最好不要行险棋,会影响王爷的身体。”
..........
次日一早,李珣找到了兄弟李璀,不满地质问他道:“昨晚怎么回事?”
“大哥,昨晚我险些上当,我的手下看见了李琎的马车和李琎本人去了宣阳坊。”
“就是那个别宅妇?”
“对!就是那里,我就想急忙赶去兴庆宫,向父亲揭发这件事!”
“胡闹!”
李珣眼睛狠狠一瞪,“父亲的身体能承受得起这种事?”
“大哥听我说完,我本来想去,但张先生把我拦住了,指出了里面的破绽,我才改变了主意。”
“发现什么破绽?”
“那个女人自己的马车直接驶入府内,不在外面下车,但李琎的马车没有驶入大门,在外面抛头露面,感觉就是故意给我的手下看到,而且坐着世子的专门马车招摇过市,难道不应该是一辆隐蔽的马车吗?”
“说得对,是一个破绽,然后呢?”
“然后张先生建议我去兴庆宫,但要换一种说法,说有人冒充世子,试探一下动静。”
李珣的脸色缓和了很多,这是高明的做法,他又继续问道:“最后怎么解决?”
“我没有见到父亲,只是和刘奉廷聊了几句就走了,刘奉廷告诉我,世子刚刚才走。”
李珣沉吟一下道:“去把张先生找来!”
李璀连忙出去,不多时,他带着张彧匆匆走来。
“参见舒王殿下!”张彧躬身行一礼。
李珣摆摆手,问道:“先生对昨晚的事情怎么看?”
张彧捋须笑道:“我后来回去想了想,世子其实就在兴庆宫内,他其实没有离去,他就在等璀殿下告状,然后他在突然现身。”
“先生的意思是说,昨晚是个陷阱?”
张彧点点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陷阱,有人告密开始,对方就布下了局,他知道殿下人手不足,肯定会把这件事交给璀殿下,也知道璀殿下是个急性子,而且对方最狡猾的一点,就是告密中没有说别宅妇具体住在哪里,而只是说宣阳坊,加上一辆标志明显的马车。”
“对方为什么这样做?“
“他们是想看一看,殿下有没有把这件事交给璀殿下,当璀殿下的人在宣阳坊到处寻找,他们就可以放心地着实下一步计划了。”
“有道理!那依先生之见,这件事该怎么办?”
“很简单,殿下向万年县报案,说昨晚有人冒充摄政王世子,要求县里严查此事,如果摄政王问起此事,殿下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应对了。”
李珣深为赞同,便对李璀道:“报案之事就交给你了,还有,凡事听张先生的意见,关键时刻,切不可鲁莽行事。”
“我知道了!”李璀不耐烦挥挥手道。
张彧又意味深长道:“如果对方不断下套,殿下不考虑反击吗?”
“怎么反击?”
“其实也不叫反击,而是抓住对方把柄!”
“怎么说?”
张彧微微笑道:“殿下不知道李珣的别宅妇和私生子早就有传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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