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儒……有意思,主动送上门来,这是觉得反正我也能查到你,所以干脆不装了,摊牌了吗?”
秦文远眸光闪烁:“那今夜,我们就好好玩玩吧。”
时间快速流逝,很快,时辰就到傍晚了。
夕阳西下,火红的光芒照耀下来,就如同是将整个大地都染红了一般。
目光所及,尽是通红一片。
大理寺衙门。
戌狗敲响了秦文远的房门,走进了办公房内。
看到正在批改卷宗的秦文远,他拱手说道:“少爷,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秦文远闻言,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一直在处理着公务,没想到竟是不知不觉间,都这个时候了。
秦文远放下朱砂笔,合上了一个卷宗。
他微微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不忙死也得累死,得赶紧找个合适的时间,把李文成调查清楚,然后还权给白严官他们才行。”
现在大理寺有关于李文成的卷宗,只有秦文远一个人去审核那些卷宗,这相当于他一个人,直接干了几个部门的活,真的是累得不行。
唉。
难受。
秦文远叹息一声,他忽然说道:“戌狗,对了,我让你们去找的那些人,找到了吗?”
戌狗忙说道:“薛仁贵目前正在河东军营,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火头军,我们尚未和他接触。”
“至于褚遂良,去年的时候辞官隐居了,现在我们只大概知道他隐居在哪座山里,但并还未找到他具体在哪里,还需要一些时间。”
隐居?
秦文远怎么不记得褚遂良还辞官隐居过?
不过想了想,这个大唐的历史,已经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发生的许多偏转了,所以一些未曾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倒也没什么。
只要是那些人还是那些人,他们还有史书上记载的本事,那就可以了。
至于隐居与否……秦文远并不担心。
毕竟褚遂良是未来当宰相的人,他可不相信这个家伙,会真的能按捺下心里的抱负,真的隐居。
不过褚遂良辞官归隐,想来也应该是仕途不畅,或者遭遇了什么挫折,否则也不会如此灰心退出官场。
而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秦文远眼眸眯了下,说道:“褚遂良那里,继续派人查找,同时也让情报司查一下,究竟是因为什么,褚遂良会辞官归隐。”
“这件事认真去做,不出意外,他将会是咱们的可靠伙伴。”
戌狗听到秦文远对那什么褚遂良如此重视,心中也顿时重视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褚遂良有什么本事,但能够让少爷秦文远如此看重,他相信,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毕竟少爷,可从来没有看错人。
他直接点头:“少爷,请放心,我会盯着此事的。”
“而薛仁贵……”
秦文远想了一下,薛仁贵之所以从军,是因为家境贫寒,快养不起老婆了,所以是差钱。
既然差钱的话……
秦文远说道:“派人去接触薛仁贵,告诉他,我们秦府中,缺一个三千将士的统领,俸禄比他现在高五十倍不止,问他是否愿意过来。”
戌狗一惊,倒不是因为三千兵力而吃惊,因为这是一位爵爷该有的权力。
他吃惊于秦文远居然给薛仁贵这么大的权限,说道:“少爷,这……这薛仁贵就是一个火头兵,就一个做饭的,少爷你直接让他做统领,这……他能行吗?”
也不怪戌狗不相信薛仁贵。
着实是现在的薛仁贵,正处于人生的至暗之刻。
一身本事,无处施展。
不过戌狗不知道薛仁贵的本领,秦文远心里门清。
作为大唐未来的军方支柱,薛仁贵怎么可能不行?
而现在将薛仁贵收为心腹,培养一下,以后直接将它扔到兵部,让他成为大唐军方扛把子,以后整个大唐,自己还不横着走?
就和狄仁杰一样。
秦文远相信,狄仁杰以后,绝对会是宰相的。
然后再加一个兵部扛把子。
一文一武,都是自己的心腹,就问其他人怕不怕!
他笑了笑,说道:“你就放心吧,薛仁贵是一块璞玉,就和仁杰一样,未来会给我们惊喜的。”
“嗷。”
戌狗想了想,终是点头,他还是不相信那个火头军,但对秦文远,他是相信的。
自家少爷说薛仁贵能行,那就能行。
秦文远瞥了戌狗一眼,笑道:“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了?你是影卫出身,觉得我不重视你,反而将统领给了薛仁贵?”
“没有。”戌狗忙摇头。
秦文远笑道:“别管有没有,我和你说清楚,以免你心里不痛快,再被北辰他们给利用了。”
“你们,可都是我的兄弟,而职位并不是越高越好,反而是越轻松越好,再加上你们的刺客身份,更不应该抛头露面了。”
话音落下。
戌狗一脸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不想笑,但忍不住的笑。
“嘿嘿,少爷放心,我真的没有心里不平衡,跟着少爷,经历了那么多精彩的事情,学到了那么多东西,我觉得很值。”
秦文远没好气地说道:“在我面前还言不由衷,给你的你就接下,少墨迹,这几天巳蛇找的一些人手也来了,你有空去看看,能行就进入暗卫,不行就拒绝。”
“记住我的话,暗卫,不要庸人!可以不是功夫极高,但必须有特殊之处……还有,出生背景也调查清楚了,别给我招进来个二五仔,身在曹营心在汉。”
戌狗连忙站直身体,认真道:“少爷放心,我会和巳蛇一起盯着的,招来的人,绝对都让少爷满意。”
这事十分重要,关乎秦文远和长乐他们夫妇的性命和安危,戌狗是不会有一点粗心的。
秦文远点了点头。
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他便也不再耽搁,直接起身,说道:“走吧,时辰不早了,也该赴宴去了。”
两人离开大理寺衙门,径直向王府走去。
到了王府门前,秦文远给戌狗使了个眼色,道:“叫门。”
戌狗忙点头,快步走到门前,抬起手,敲响了门。
没多久,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管家模样的人打开了门,看到戌狗后,目光一点都没有停留,就看向了戌狗身后的秦文远。
“是秦爵爷秦文远吗?”
管家开口问道。
秦文远微微点头,他取出请帖,说道:“我秦某人,前来赴宴。”
管家接过请帖,看了一眼,然后忙说道:“秦爵爷快请进,我家老爷正等着秦爵爷。”
秦文远微微颔首,便和戌狗,直接进入了王府内。
王府的面积不算大,两进出的院子,在豪绅等级里,也就是个中等水平。
穿过前面的花园,来到了后院。
秦文远环顾了周围一圈,忽然说道:“管家,怎么没见到你们府里的下人?怎么这么安静?”
管家忙说道:“回秦爵爷,我们府里下人不多,老爷喜静,所以大家都很安静。”
秦文远眯了下眼睛,恍然点头。
这时,管家在大厅的门前停了下来,他看向秦文远,恭敬道:“秦爵爷,请稍等一下,小的去禀报一下老爷。”
秦文远微微点头:“请便。”
管家打开门,迅速走了进去。
戌狗站在门前,目光向四周看去,他忽然摸了下胳膊,说道:“少爷,我怎么觉得这府里,安静的有些诡异的,就算在喜静,可也不至于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而且不是宴会吗?怎么也该有下人的服侍吧?”
秦文远眼眸微眯,平静道:“不诡异就不正常了,本来我们就知道王文儒没憋好屁,他正常,这反而是不对劲了。”
“总之,小心点,别着了道。”
戌狗连忙点头,“那个管家去了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回来,该不是他们故意要给我们下马威?”
“啊!”
就在这时,戌狗话还没有说完。
忽然间,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他们前面的房间里,猛然传出。
直接打断了戌狗的话。
戌狗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秦文远:“少爷,这……”
秦文远神色也有些异样,他说道:“王文儒,比我想的,还要狠啊……”
说罢,他直接抬起脚,一脚就将面前紧闭的门给踹开了。
而门一踹开,里面的情况,也跃然于他们视线之中。
秦文远眉毛挑了一下。
戌狗则干脆瞳孔直接一缩,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少爷,这……这……”
戌狗看到眼前的景象,下意识就要惊呼出声,他双眼瞪大,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他下意识看向秦文远,见秦文远仍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内心这才略微安稳了一些。
戌狗忍不住说道:“少爷,王文儒……那个,那人,是王文儒吗?”
秦文远眯了下眼睛,看着门后的大厅
只见此时大厅里,桌椅东倒西斜的,在一个倒了的椅子旁,一个人正趴在那里。
此时此人身后正插着一把匕首。
鲜血流淌到地面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大厅内,刚刚说进来禀报的管家,哪里还能看到半个人影?
他听到戌狗的话,只是淡淡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言罢,秦文远便直接迈步进入了大厅内。
戌狗见状,连忙也跟了进去。
秦文远一边靠近被刺了匕首的人,一边观察着房间内的情况。
桌椅东倒西歪,地面还有一些剐蹭的痕迹,看来这里应该是发生过搏斗的。
可他与戌狗在外面,却并未听到里面有一点搏斗的声音。
所以……这些搏斗的痕迹,是之前就存在的?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到了此人的身旁。
蹲下身看去,便见这匕首正好刺入此人的后心处,而此人身旁并无可以借力操控匕首的东西,所以这应该是被杀的。
这事,戌狗也检查完了此人的情况,他看向秦文远,说道:“已经死了,的确是王文儒。”
说着,他又碰了一下王文儒伤口上的血,双眼忽然瞪大,说道:“还是温的,刚死不久……刚刚我们听到的惨叫声,似乎……真的是他发出的!”
“可……可这不对啊!谁杀得他?我们根本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而且那个管家呢?他不是进来传话吗?人怎么不见了?”
戌狗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和不解。
他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而秦文远,却是眼眸微微眯了一下,眸中精芒闪烁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几位大人,我家老爷就在里面。”
“咦?怎么门打开了?”
就在这时,秦文远和戌狗忽然听到一些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声音由远及近,还有一些脚步声。
而就在下一刻--
“什么!?”
“你……你们是谁?你们对老爷怎么了!?”
一道惊呼声,陡然响起。
接着他们便见一道身影,直接向他们冲来。
秦文远一个转身,没让那身影扑在自己身上,轻松的就躲过了这个身影,戌狗也是皱起眉看去。
而这时,他便发现,冲进来的人,竟然是刚刚失踪的管家。
管家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的?
戌狗十分不解。
他刚要开口询问,便听凄厉的声音响起:“老爷,老爷,老爷你醒醒啊!老爷,你醒醒啊!”
这个管家晃了王文儒半天,见王文儒没有一点动静,他猛的抬起头看向秦文远和戌狗,眼睛都红了:“是你们……是你们杀了老爷!一定是你们杀了我们老爷!”
“你们究竟是谁?我家老爷那么好的人,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来人啊!快来人啊!”
管家顿时大吼大叫了起来。
戌狗眉头拧了起来,他说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我们杀的人?这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杀的!”
“反而是你,你刚刚带我们过来见王文儒,结果你让我们在外面等着,你自己进来。”
“而你刚进来,我们就听到王文儒的惨叫声,让我们冲进来后,王文儒就被杀了!可你却消失不见了!”
“所以要说杀人,也该是你嫌疑最大才对!”
管家听到戌狗的话,仿佛是被冤枉给气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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