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江老板你连自己打架的能力都没有吗?”
听到老江的召唤,山秋明那边立刻讥讽道:
“我忙着呢,好不容易休个假,过几天就要再回红月界去拼命,你家大师姐真是把人当畜生用,就恨不得一天到晚...”
“别废话,赶紧过来。”
江夏随口说道:
“你若是不来,我就亲自动手,把那方青云超度到西天去。”
“谁?你说谁?”
老山那边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好几度,他带着狂喜与疑惑的口吻,反问到:
“我是不是听错了?真是那个王八蛋,他怎么惹到你了?”
“过来说。”
江夏丢了句话,便断掉通讯。
他把玩着手里的传讯石,看了一眼身前的莫七烨,说:
“我那逆徒识人不明,被自己那群狐朋狗友背叛,此时被带回中州,我没去过那里,他们日常厮混何处,你知道吗?”
“知道,小柔和她那些伴当,都在牵星城中,他们有一座楼,自称牵星楼。”
莫七烨揉着额头说:
“都是一群不受重视的世家旁支子弟,修行不成,又入不得好宗门,便跟着小柔一起整日厮混。小柔最初是想把她那小帮派弄成宗门一样。
但她想得简单,又哪里会经营?
这一来二去,就把那些纨绔弄成四不像了。
他们其实倒也不是坏人,就是少年心性,偶尔还会帮城中百姓解解忧烦。
各家看来就如小孩过家家一样,也不会主动去管,由着他们闹。在我与她相识之后,她还曾想拉我入伙,还说要把帮主之位让给我...”
说到这里,莫七烨苦笑了一声,说:
“但只要稍有些眼光追求的,哪个又会和她一起玩那帮派游戏呢?师叔,我听小柔说过她和你闹了别扭。
具体事情我不知晓,但小柔确确实实是想做些事,来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她只是走错了路子。”
“你也莫要给她说好话。”
老江哼了一声。
将那游戏机中数据卡里的声音数据外放出来,在听到董小柔说组织起手下,把老江堵住,打他一顿闷棍的时候,身边如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坐在老江肩膀上的石榴,更是双爪抱着肚子,哼哧哼哧的笑出声来。
“瞧瞧我这逆徒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江老板摇了摇头,对莫七烨说:
“真把这修行就当玩笑一样,把她那套提不上台面的东西,拿来给我用。让她去做个法器,还要偷奸耍滑。
她那心性,走墨修之路太难太难。
然,我墨家人,对这传承体统看得极重。
既然定下师徒名分,这该做之事自然要做,我差人把她带回来,尽到师父本分,但若她以后还是这个不着调的样子,那就休怪我逐她出山去。
你也一样,莫师侄。”
老江盯着眼前低着头的莫七烨,说:
“之前宗门内外有大事做,在山中的弟子都被差遣做事,惟独漏了你。我想你心里肯定也有想法,今日就趁着这事,咱们把话说清楚。
你的背景太大,也莫怪我等提防你,不把你当自己人。
你师父如今也回来了,便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一谈,如果以后决心入我墨家,那些该断的事,就要断一断。
该清的因果,也要赶紧清掉。
我墨霜山,不指望蝉衣仙尊和桃符院,因你的缘故,对我等多加照拂。但我们也不能容许自家弟子,把宗门机密汇报给外人。
哪怕他是你爷爷也不行!”
江老板背负起双手,停了停,又说到:
“若你感觉自己守不住那些还未知晓的秘密,那就维持现状。我们把你当墨霜山的一员,但你也别试图再近一步。
这样对你,对我们都好。
或者干脆早做决断,下山去另寻宗门,有蝉衣仙尊那一分面子在那里,所有宗门都会对你敞开大门。
就如我对我那逆徒说的那话。
这世间修行有的是轻松的办法,何必来受这份潜心制器的苦?”
听到老江这一番透底的话,莫七烨本能的就要辩解。
但在看到老江那双尖锐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时,莫七烨又沉默下来,仔细想想,江师叔说的其实很有道理。
自己一直在试图摆脱家族的影响,但像是如今这样维持藕断丝连的迷糊状态,莫说是墨霜山,怕是去到天下任何一个宗门里,都不可能被人家真正接纳。
毕竟,自家爷爷那一手红尘仙道,窥探千万实在是太过厉害。
已近道境,就算爷爷不想窥探各个宗门机密,只要他还忧心自家孙女儿,时不时往莫七烨这边瞅上一眼,那些秘密他不想看都不行。
这也是莫家大小姐不愿意随着爷爷一起修行的缘故,她不想和爷爷一样,成为一个人人尊敬,人人畏惧,人人排斥的独夫。
在苦木境中,知晓天下秘密,并不是好事。
莫七烨从小就知道,爷爷已入苦海,却一直是行单只影,连朋友都没有一个。
力量通天又如何?
那样的孤独日子,莫大小姐想一想都会脑壳疼。
“我知道了,师叔,谢谢师叔提醒。”
莫七烨低下头,对老江鞠了鞠躬,她说:
“我会早做打算,但小柔的事,就拜托师叔了!请一定将她安安全全的带回来,钦天院已与她断去所有联系,董家也不能相助于她。
她现在落难时,能依靠的,只有师叔你了。”
“你倒是关心自己的小伙伴。”
老江摇了摇头,说:
“再怎么说也是徒弟,就算是个气死人的逆徒,该救还是要救的。你且去忙吧,好好做事,兴许今夜,她就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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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关报复这件事上,山秋明的执行力超强。
在老江送出消息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山秋明就出现在了雁荡池边,在一处幽静的山崖上,老江正坐在那里,悠悠闲闲的吹着夜风,抽着雪茄烟。
“那家伙怎么惹到你了?”
老山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虽然是疑问,但那张邪痞的脸上却挂满了笑容,显然,山秋明根本不在意方青云是怎么惹到老江的。
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这事该怎么策划,怎么执行。
“你还笑?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老江瞪了一眼山秋明,语气不善的说: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即将被一个禽兽玷污,这种糟心事出现了,你还有心情笑...”
“我这不是来救她了嘛。”
老山摆了摆手,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义正辞严的说:
“我这人啊,生平最恨三件事,最看不惯下三滥欺负弱小,最看不惯温婉女子落入劫难,最受不得恶人逍遥法外。
你瞧,江老板,那方青云可是三项都占齐了,不好好炮制一番,都对不起我在红月界遭的那些罪。”
“我其实也很纳闷。”
江老板吐了口烟气,说:
“这方青云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之子,出身优渥,按理说再怎么烂,也不该烂到这种程度,还如此胆大包天。
之前听说他欺负你姐姐,我就有疑问,那通天坊何其势大,他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就有胆子谋算人家弟子?
现在,这货又绑走我的徒儿,欲行恶事。
我那徒儿家世可也不一般,背后连着钦天院呢,他是哪里来的胆子?而且这怎么有劲专往下三路使?怎么就饥渴成这样?
不应该吧。”
“害,这事是你不知内情。”
老山叉着腰站在那里,对江老板解释到:
“方青云这厮之所以做这种事,是为了报复他老爹,就是昆仑派掌门,昆仑剑仙方戮。
皆因为他老爹修的是绝情剑道,讲究舍弃七情六欲,求得剑道真解。
但真要做到绝情绝义,对于修士而言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因而他老爹就走了一道取巧之法。
要绝情,先用情,而这人间情爱中最重的,莫过于血脉相连。
所以那方青云从小出生,便得了方戮万分疼爱,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但他如此溺爱儿子,却只是为了极于情后再绝情。
只要亲手斩了方青云,那方戮的绝情剑道就将再得突破。”
“嗯?”
老江瞪大了眼睛,他说:
“这操作,我是真没想到。不过这事按理说应该是人家门派机密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买的。”
山秋明做了个花钱的动作,语气随意的说:
“之前我姐被那浪荡子欺辱,出了那档子事后,我便花重金,在血杀宫买了情报,那些杀手起先不愿意说。
后来得知与通天坊有关,这才透露了一丝消息给我。
这事其实方青云本来自己也不知道,后来不知是被谁给透露了内情,在他老爹闭关突破苦海之后,那厮就跟疯了一样。
在苦木境五洲之地疯狂惹事,他知道,他老爹只要一出关,就是他身死之日,所以这副做派,就有点临死疯癫的味道了。
大概也是想着自己死了,也要给他那禽兽父亲惹出些事,让他以后也不得安宁。
至于为什么非要找女子霍霍,大概是为了留下血裔,好转移一下他父亲那绝情之法,顺带再给他老爹拉拉仇恨。
这天下诸般恶行里,就属坏女子清白最招人恨了。”
“原来如此。”
老江点了点头,弄清楚了来龙去脉,这事也就好做了。
他思索几分,对山秋明说:
“这方青云性命,事关方戮剑道求索,你若杀了他,那方戮乃至整个昆仑派,都要与你不死不休。
你可有胆子去做?”
“我要是怕,我早前也不可能和你混在一起啊,江老板。”
山秋明露出一个暴力气息爆棚的笑容,他活动了一下拳头,说:
“这段时间,得了你的照顾,让我老山补全了修行错漏,如今也得以打牢基础,换得神通,突破修神。
自然也该去行报仇之事。
他方青云要找死,我拦不住,也不想拦,甚至有些可怜他。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欺负到我山家头上!
这番去,就要把他挫骨扬灰!
江老板你放心,这事是我家私事,山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瞧你这话说的。”
老江瞥了山秋明一眼,说:
“我老江在你眼里,就是那等怕事之人?你放心去做,事后我给你安排妥当,那方戮再厉害,还能跑去红月界寻你不成?
至于牵连...
不会牵连的,是邪修杀的人,和我墨霜山有什么关系?你说对不对啊?邪修山秋明。”
“哈?邪修?”
老山这个妙人哈哈一笑,抬手摸索下巴,说:
“妙啊!这个身份不错,还得有个响亮的名号,不如就叫...”
他抬起拳头,五指扣紧,一团粘稠的红光乍现,在那如血气逸散的不详流光中,老山笑眯眯的冷声说:
“就叫‘红魔’吧。红魔山秋明,哈哈哈,我喜欢!”
“铛”
一把锈迹斑斑的双手重剑,被老江插在山秋明脚下,他打着哈欠说:
“这东西是德沃在MAGA世界刚找到的,也是鼎鼎大名的武器呢,有人叫它暮光之枝,据说会引来诸神黄昏。
但也就是一把能燃烧的奇物魔剑。
以后再别说我不给你VIP待遇了,红魔。去吧,做邪修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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