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秦羽在桌面上,郑重地提到了引退的问题:“既然被推为寨主是意外之事,那今天我就准备结束这个意外。”
滚吉甩一听,立马吓得魂不守舍。他咕咚一声从凳子上蹦了下来,对着秦羽道:“不成,寨主的当选,是经过寨门三箭仪式隆重当选的。说要退出,是不可以的。”
“老寨主。”秦羽诚恳地说,“我们来到无名村之前,无名村本来生活得波澜不惊,一片上天下光。是我们的到来,弄来了这么多的事情。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寨不可一日无主呀。”
“那,是不可以的。秦寨主可以暂时离开,但还是要回来。暂时性地离开几日,是没有问题的。”滚吉甩道。
滚拉拉也说话了:“秦寨主,你的胸怀,着实不是小的所有。你明天就要离开了,也的确是寨里的一大损失呀。我的建议是,既然要走了,那也不妨多留几天,给咱们的无名村再选一名寨主出来。”
“真的要重新选,老寨主还继续担任不行么?”伊娃美女道。几日的苗疆生活,让她深深地爱上了这里。
“没有这样的规矩。”滚拉拉道,“小至无名村,大到苗疆,都没有这个规矩。历任寨主的当选,要么是经过村民丢豆推选,要么就是秦寨主的夺寨主仪式。”
秦羽不是很相信滚拉拉的话,但是现在他相信了。如此郑重的场合,他想不相信也难。
大家在一道说话时,女眷们也都在。跟内地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女眷很有地位。虽说当选不了寨主,但是开会是有一席之地,还是很自然的。
几个人又商议了片刻,不得要领。滚吉甩道:“要么,明天我请塞里的几个长者过来,大家商议商议。”
这个说法,自然也不会得到拒绝。
当晚,在蒂文森的守护下,小丽在那个简易的洗澡间里洗了个澡,浑身清爽地走了出来。
刚一出来,她就开始哇哇地吐了起来,把蒂文森吓了个半死。他走过去,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
“怎么了,小丽,吃坏肚子了么?”他的问话,温柔而及时。小丽的脸一红,“什么吃坏了肚子,人家,怕是有了……”
蒂文森差不多一下子就要跳将起来了。在他们蒂家,长兄蒂文斯已经有了四个儿子,回国的二哥蒂德加上别人的两个,也有五个儿子了。现在,他又当父亲,这种心情,可真是奇怪而又美妙。
“不行,咱们还太小。”蒂文森喃喃地道。一定程度上,他不是在跟小丽说话,他是在自语。
“蒂文森!”小丽激动起来了,“我,有孩子了,是你的种!你,或许几个月后就要当父亲了。你,要振作起来,赶紧跟我去扯结婚证才重要!”
“可,我是个穷光蛋。在澜海,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本去娶老婆的……”蒂文森的声音细如蚊蝇。
他说话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了。两个人回到了阁楼里,抱了一会儿,蒂文森的心里,开始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起来。
再说伊娃美女和秦羽,他们来到了山脚下的河湾里。起初,他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是空空如也。
他俩到了,别人也就到了。一时间,至少十几年年轻的女人,在河边站成了一排。伊娃美女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
作为西方的女生,对于这个本来是十分开放的。但是,这么多人盯着一个她看,伊娃美女还是没有经历过的。
她惊诧莫名:“你,你们这是在干嘛呀?”
“洗澡呀,寨主夫人?”有个白皙动人的年轻妇人,站在队伍的前面。她说话时,两边的嘴角露出梨涡,很是迷人。
本来是伊娃问她们,现在变成她们问她了。伊娃美女一听,笑了起来:“在飞鹰国,在我的故国飞牛国,这样的场景不曾出现过。”
她的话,得到了秦羽的赞同。不过,秦羽站在三十米外的河堤后面,没敢上前。
“寨主夫人害怕,玛拉拉,你不要再问她了!”滚吉甩家的一个妇人道。
年轻妇人玛拉拉接着道:“我们想要跟她一道洗澡,怎么了?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嘛!”
的确是没有什么,但这种事情,在伊娃美女看来,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这些个苗疆的妇女一道洗澡的。
她回到了秦羽身边,讲述了遭遇。秦羽道:“要不,咱们就回到小丽的那个洗澡间里去吧。”
“我不会用那个洗澡间的。”伊娃美女道,“那个地方,随时都会有年轻的小孩子过来。”
“我帮你守着,还不行么?”这是秦羽的话。
“不行,你阻挡不了那些人的。”伊娃美女忿忿地道,“下面,这些个年轻的妇人,总是会洗完结束的。她们结束了,我再来。”
这个说法,看似有道理。可是,下面那么多的妇人姑娘,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现在,咱们顺着这条小河,再向上几百米。”伊娃美女突然提议道,“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地方来。”
这个提议的确不错。他俩开始顺着河汊逆流而上,走不了多远,就到了一个河弯里。
不是河湾,是河弯。这里的水路,狭窄而湍急。如果说谁要在这里洗澡,那一定不会是妇人们。
“我要在这里洗了。”伊娃美女道。秦羽一看,“不行,这里的水流太急了。恐怕你刚一下去,就要被冲走了。”
他的话,伊娃美女并不相信。她一边说话,就一边准备洗澡了。一分钟后,她已经在河水里面了。
吓得秦羽一个措手不及。他大声地叫喊着,叫她上来,伊娃美女终于找到了放飞自由的感觉。
她大声地笑了起来。这一会儿的河水,总体还算稳定,也就没有什么波折。可是,瞬间过后,河水突然变急。
水里的伊娃美女,瞬间也就被冲走了好远!她大声地呼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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