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是离开,莫愁母亲的病情,他还是需要关注一下的。这一点上,秦羽清楚得很。
他知道,那个老女人,虽然歇斯底里,虽然心思歪歪的。可是,到了最后,也还将是他的丈母娘。
在心里,四个人都是明白得像是一面湖面上的镜子。秦羽决定,今天稍稍有些个时间了,就会立即赶过去。
蒂文斯突然打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蒂文斯的声音,显然已经沙哑。程丽娅就站在旁边,听到老公的声音后,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夺过了电话,大声地质问道:“蒂文斯,蒂文斯,你是怎么了,声音这么沙哑?”
“我……老婆……”一唱三叹式的回答。蒂文斯的状况,显然令人担忧。秦羽一听,立即就问了一句,“你,现在哪里,情况严重不?”
“我,在,澜海市郊,小羽哥……”话说到这里,也就没了下文。之后,任他们怎么呼叫,电话是通畅的,但蒂文斯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听到。
“呼吸,呼吸声,好像也没有了!”不到一分钟,蒂玛这个蒂文斯的大姐,蓦地得出了一个结论,把秦羽和程丽娅都吓了一大跳。
程丽娅,这个蒂文斯的真正老婆,这个时候已经发动了所有的智力,去打听蒂文斯最近的行踪。很明显,她是想从别人的描述中,再去深挖蒂文斯的今天的行踪。她失败了,蒂文斯的员工,连一个跟随他的人都没有。
程丽娅得到的汇报是这样的:蒂文斯一个人,匆匆忙忙地开车去接货,就没了下文。本来,那家4S店里的员工,也准备打电话向程丽娅求证的。既然老板娘打来了电话,大家也就乐得轻闲,不再回访了。
“你们,去找老板了没有?”在员工的面前,程丽娅似乎也很是在意。她深切地明白,时间就是金钱。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如果能错过两三分钟,不定蒂文斯这个人还有救。秦羽一看程丽娅的表情,也就读懂了蒂文斯此时的状况,实在堪忧。
“我来吧。”他道。说话时,连蒂玛和程丽娅,都不为他的话而宽心。他这一次,说着话就走了出去,来到了阳台上。
动用一切的关系。这几个字,唰地一声,显示在他的大脑显示屏上。此刻的秦羽,俨然一个及时雨的模样。
他打去了一个电话,对方是个公鸭嗓。这个声音,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他一听就百分百会倒胃口。
现在的情况特殊,他一听到这个声音,非但没有反胃,相反地还感到了一丝的安稳。“我说德厚哥,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啊?”他随意地问了一句。
“我,这边嘛,正在施工呢。”那个名叫德厚的家伙,也就是那个公鸭嗓了。他一说起话,就像是公鸭在唱歌,“怎么了,秦大夫,你那里又出现什么情况了?”
“我这里,需要你找一个人。这样吧,你先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帮个忙吧。”秦羽的声音虽然不大,显然却很急躁。他的声音里,无形中也就有了不可阻挡的力量。
“哦,秦大夫,我知道,我知道了!”虽然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回答,是不容迟疑的。
秦羽交待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随后,他就接二连三地打出了四五个电话。在打到第七个电话时,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一时间,电话有打出去,也有接回来。秦羽犹豫了一秒钟不到,选择了先接听。这时,第一个公鸭嗓德厚哥的信息,已经传来了:“……秦大夫,在十几公里外的地方,听说有个车祸现场。”
“啊?”秦羽一听,立即就追问了下去,“怎么,你没去亲自看么?”
德厚那边,立即就给了回信:“秦大夫,我还有几条渠道呢,都得到了信息。我一一都提供给你,你自己分析,再得出结论。”
秦羽点头应了一声“嗯”,对方的表述就开始了。在德厚那边,还有两条疑似的信息。一条是一个男人骑着摩托车,撞上了嘴边的石头。另一条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孩子,从路边的栏杆处摔倒了。
一共三条,秦羽很快地就得出结论:第一条的可信度比较的高。“那,德厚哥,你现在立马赶往第一个现场吧。到了现场,一定要拍些照片发过来,我好仔细地分析。”
德厚道:“好的,秦大夫。十几公里,二十分钟,也就到了。”他的电话刚一挂断,这边又来了新的电话。
秦羽又接听了几个,跟德厚提供的情况大同小异。他的心里,基本上也就确定德厚的情况了。
二十分钟后,德厚拍摄的照片发过来了。蒂文斯的照片,却是一张也没拍到。秦羽一看,心里立即就沉了下去。
另一个叫做德驰的人,也发来了照片。从模糊的情况上来看,秦羽是分辨不清的。于是,他将照片,提供给了蒂文斯最亲近的两个人:妻子程丽娅和大姐蒂玛。
二人一看,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蒂玛哭是尤为伤心,在她的看法里,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就是蒂文斯无疑了。
“电话,电话!”程丽娅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蒂文斯的身边带有电话。秦羽听到了,也来了灵感。
他又下达了一道命令下去:如果找到了人,就一定要去排查伤员的附近,有没有手机。
“还要再加上一条。”蒂玛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很有穿透力,“如果伤员的伤情不重,还能打电话的人,就还要回话了。”
到了这时,蒂玛和程丽娅的心思,反而平静下来了。蒂文斯的状况,也是一点点的汇集起来。
终于,在离城三十公里的一处断崖下,发现了他的现场。蒂文斯已经休克,经过抢救还有心跳。人,暂时地还没事。赶去急救的医生回话说:“往下的情况,可是不敢打包票的。”
“只要现在还好就行了。”程丽娅的话,不能代表蒂玛的意思。蒂玛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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