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呢。”秦羽如实地说。他只用一分钟不到,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看样子,旁边的安娜,是不可能过去的了。她的眼神里,正空空洞洞的,没有事物。
秦羽甚至都有些个担心她了。正在这时,麦德姆他们已经追了过来。老远地,他们就打起了手势,叫关口的人拦住他俩。
这么一看,官员模样的人,还就硬了起来。他一指身后的关口:“这里,就是华夏的地盘了。你们俩先把车子停下,步行过去。剩下的他们,我来摆平。”
“谢谢,谢谢了!”秦羽一把扯上安娜,想要先走过去。安娜拒绝了,她一指身后的万里河山,“秦大夫,我还是属于那边,属于辽阔无垠的斡罗斯。”
“好吧,你属于那里。”秦羽也不好再去干预。他看了一眼安娜,对方眼神里的决绝,是他所害怕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回头时就一拳挥了过去。远远地看,好像是在打人。实际上,他只是软绵绵地击中了安娜的脖颈处,安娜一个白眼,就晕厥了过去。
秦羽一把揽住了她,带着她过了关口。麦德姆他们,还有那一男一女,正风驰电掣般的赶了过来。
还未到关口,麦德姆就射出了一枪。那名官员本来正堵在路口那里,这时节已经将身子一闪,将正面让开了。秦羽一看,心里暗叫了一声:苦也。
关口一开,他们那些个老毛子们,才不管关口的禁令呢,非要冲过来抢人不可!谁知,秦羽担心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说时迟那时快,官员模样的那个年轻人随之就站了进来。他就地一挥手,关口的那道门,轰地一声就像水闸那样的落了下来。
麦德姆又伸出了脑袋,向着那道门开了一枪。这一回,官员模样的那个年轻人再没有手软,抬手就是一枪,将麦德姆的车胎打瘪了一个。车子还在风驰电掣间,车胎已然瘪了。
车子再也控制不住方向,咕咚一声就滑进了旁边的田地里。秦羽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就为官员模样的年轻人的那一枪。他敢于跟麦德姆斗争了,总是一件好事。
旁边的田地,其实只能算是戈壁滩。荒芜的戈壁滩上面,哪怕只有几株小草,民是动人的呀。偏偏现在是冬天,没有雪和冰已经是够大方的,哪里还会有小草。
秦羽抱着安娜,踅摸进了一间小房子里。安娜依旧没有知觉,秦羽却是怎么也坐不住了。他跑了出去,正看到几名护边的老百姓在向着关口增援。
“给我一枝家伙,我要冲上去!”有名六七十岁的老人,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扬,正跟在一群年轻人身后,大声地咆哮着。
“二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有名中年人,也在四五十岁左右了,正边跑边训斥着老人,“年轻的时候,你上山打狍子,捉麇鹿也就算了。现在,不行了,你不能再冲了。”
秦羽看得清楚,那名中年人,无疑就是那一群人的首领。他不仅手里有东西,肩膀上至少还有两三枝可以用的长家伙。
秦羽也冲了过去。他很快地就超越了老人,这时他才留意到,老人的脚,原来是跛着一支。不然的话,他根本就跟不上老人。
“年轻人,你来了。来,给你一枝,你拿着,会用不,别走火了!”中年人的交待,可算是详细。可是,老人猛可地抬起那支残废的脚,一把从空中抢过了那枝家伙,“嘿嘿,狗旦儿,你不给二叔,二叔只得来抢了,嘿嘿!”
说着,老人家就慢了两步,跟秦羽拉开距离,自己去忙活了。中年人一看,立即大声地喊道:“二叔,都顶着火儿呢,不要胡乱摆弄了!”
秦羽怅然若失,只得继续空人跟着中年人了。中年人回头一看秦羽,失望地道:“你,不能守护自己的武器,你没有武器了!”
秦羽一听,也不再努力了。反正再向前几步,就是关口了。那名官员模样的年轮人,已经卧倒在地,在努力的射击着。
几名老百姓冲了上去,左左右右地护住了年轻人。年轻人的部属,这时也火速地增援过来了。一时间,关口附近俨然成了一道铜墙铁壁。秦羽赶了过去,小声地宣布道:“这是因我引起的,要不要我去说几句。”
“不行,你不能出去。”年轻人道,“所有人都不能出去。现在,咱们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听我命令,所有人交替掩护,先撤到掩体里面去。”
秦羽这时才发现,所谓关口附近,其实全部是掩体。不少的掩体,只露出地面不到十公分,远远地看去,根本就看不清楚在哪里。
掩体里面,已经布满了相关的人员。几名老百姓退了过去,退进了一间大房子里。大房子的墙壁,少说也有五十公分厚,清一色地全是混凝土装备。这样的房子,不要说弹丸了,即便是大到炮弹,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内轰倒。
官员模样的年轻人,也退到了那里面。他一眼看到了那个老当益壮的老人家:“巴特尔大爷,您老人家又来了?”
老人家巴特尔一听,满意地点了一个头:“本来,我正在这附近撵兔子给外孙子吃。听到了声响,就跑过来了。”
“不要听他的胡话,张长官。”中年人道,“他撵兔子是假,一直往关口注意是真的。不然的话,哪里撵不到兔子,非要到这关口附近的戈壁滩上来。”
“没办法,六十九年了,已经习惯了。”巴特尔老人家掏出火机,点燃了一枝烟卷,“哪天不往关口那边望上一望,总害怕老毛子们又会发癫。”
“呵呵,二叔,您老就少说几句吧。这一回队里开会,我一定要好好地‘表扬’您老人家一番。”
“表扬个啥子,说来听听?”张长官问道。
“表扬个啥子,表扬他不服从命令,胡乱的冲锋,扰乱部署呗。”中年人愤愤地说,“除了这个,还能有啥子?”
秦羽又逗留了一会儿,听到了安娜的呼喊声。他就走了过去,关口那边,麦德姆总算爬了起来,正向着关口这边走来。
看样子,她是要来讨一个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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