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出来之后,蒂玛反倒是沉默了。现在,她想到的,已经不是眼前的刘月了,她想到了离家出走的刘馨韵。
曾几何时,就是因为她的鸠占鹊巢,导致了刘馨韵的愤然出走。现在,同样的场景出现在了眼前,她欲哭无泪。
“你,走吧!”蒂玛厉声地说,“小羽哥,你也可以出去了!”
“什么,我也要出去么?”秦羽的话语里,不是愤怒,而是惊诧。蒂玛想了一下,又一次地举起了手,一指门外,“是的,你也出去吧。既然你们相亲相爱,那我就成全你们了!”
她的话,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偌大的一栋房子里回荡。秦羽徘徊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刘月已经穿好了衣服,做好了准备。她走到秦羽面前,道:“秦大夫,咱们走吧?”
秦羽回看了蒂玛一眼,准备离开。房门一开,吱扭一声,蒂玛又一次地紧张起来:“你,你们,给我回来!”
秦羽还未离开,她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寂寞和孤单。她知道,秦羽一旦离开,那就意味着黑暗日子的开始了。
“我,还是离开吧。”秦羽想了一下,喃喃地道,“去旅馆住上几日,也好彼此冷静一下。”
“不,不行!”蒂玛喊了出来。她一指自己的肚子,“我答应了你,他也不会答应你!”
秦羽一听,就笑了起来:“蒂玛,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爸爸的模样。你这么说,也太牵强了吧?”
“反正,是不行的!”蒂玛道,“我可以离开,给你们腾出空间来。但是你,是这里的一家之主,你不能离开!”
秦羽为难了,刘月已经动身,站在楼梯的转弯处对他招手呢。她那美妙的笑容,已经让秦羽忍俊不禁:“你,先下去吧。我,再等一下。”
“不想离开,就还住在这里吧。”刘月嫣然一笑,道,“我呢,还是个别人家的帮工。你去了我那里,吃不饱,也穿不暖。”
秦羽犹豫了:“那个,好吧,你先离开。我随后就出去了,大家总是要在一起谈论一下子。以后的安排,也好有个交待。”
“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事情,不是已经谈论好了么?”刘月惊惶失措地道,“我已经定下来了,搬过来跟你学医,做你的学徒。”
“呵呵,学徒?学徒这两个字,可是个莫大的嘲笑!”蒂玛喊了出来,“别人不说,看看我的现在,你就明白了学徒的下场!”她一指自己的肚皮,“如果,你不害怕这里也鼓起来,就尽可能地过来吧!”
“我不怕,我巴不得肚子赶紧大起来。”刘月淡淡地道,“蒂玛小姐,你在我的心目中,也算是个有福分的人。今天的表面,你太让我失望了。”
蒂玛一听,果真就羞愤难当了。她嘤咛一声,就跑了进去,趴在自己的房间里大放悲声。
秦羽给刘月打了个招呼,就拐了进去。蒂玛在十五分钟后才恢复正常,这时节肚子里的胎儿又给了她一脚。
蒂玛立即就笑了起来:“小家伙,看来你也是个眼皮挺活的人!”她说话时,引得秦羽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场干戈也就此化为了玉帛。蒂玛洗涮完毕后,就又去了店里。现在,那边的生意是蒸蒸日上,她想不去都不可以。她去了,至少还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比方说诊断。
在偌大的一个蒂玛针灸馆里,她的诊断还是首屈一指的。这个,也是秦羽最后才教授她的东西。
秦羽的理论,首先是治病,之后才是诊断。这跟别的大夫有着根本的不同。在秦羽看来,只是会诊断而不会治,无疑就是不会诊断的夸夸其谈,也就失掉一个医者的本能了。
秦羽又一次地被解放出来了。他去自家的店里去打理生意,发现那里早经是井井有条,他甚至都已经插不上手了。
“秦大夫。”有人从前门进来,跟他打着招呼,“去你那边时,你好像已经出去了。”
“哦,今天我出来得挺迟的。”秦羽辩解道。那人一听,一拍脑门,脑门是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了,“这个倒是真的,不过我说的可能是一个月前的情况了!”
“呵呵,一个月前的事,张董事长也拿来说,看来真是时光不等人呀!”搭话的,是一个五十挂零的美丽妇人。妇人举止优雅,身材窈窕,乍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女人。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美女朱呀。”张董事长开了口,回复了一句,“我这个人的爱好,别人不知,你美女朱还是很默契的。”
“你是‘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是吧?”美女朱果然是个人才,只一句话,就把那个所谓的张董事长说了个淋漓尽致!
“精辟,精辟!”张董事长说着话,就举起了大拇指,“美女朱,听得你这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呀。这个样子吧,我这段时间在忙一桩倭国的生意。可能要忙活个把儿来月,待我忙活完了,大家再一道去私奔,如何?”
“张董,咱们现在都是爷爷奶奶辈的人了。子女那边的意见,自然不用担心了,可是孙子辈们的意见,可就要上心了。告诉你,我的身边,现在就躺着三岁半的孙子。他小家伙要是醒过来了,小心你两腿间的东西!”
“美女朱,你这个当年的校花,厂花,如今真是不减当年呀!”张董事长的话一出口,就点中了要害,“可是,别的大家也就不再追究了。你自己今天倒是要解释解释,为何你一毕业,就跟那个老丁头私奔了。那个老丁头,无非就是一个小小的课长嘛!”
“那些个陈谷子烂芝麻,就不要再提了撒!”美女朱一提到那些话,也是脸红心跳得不行。她自己也觉得,倒不是别的事情阻挡在他俩中间,包括现在的老丁头,真正拦在他们中间的,还是自己那个三岁半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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