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都城那么大,找一个故意躲着不接电话的戎容,要多难有多难。
池弥去了明氏集团的大楼,前台小姐却说小伦总新婚在即,近期都不来公司报道,让他直接跟小伦总本人联系。
池弥气得牙根痒,他早该知道的,戎容那丫头要不不做,要做就是全套,断不会让他轻松搞定。
正要走,前台小姐弱弱地喊住他,红着脸问,“你是不是池弥?”
池弥微怔,他不是艺人,没想过有这种知名度。
哪知小姐笑眯眯地说:“前阵子有个常来找小伦总的姑娘,等人的时候爱搁我这儿看H-MMA,所以我也跟着看了好几场你的比赛,是你的粉丝。”
池弥才不在乎谁是他粉丝。
他在乎的是这个“总”来找明伦的姑娘,是不是戎容。
如果是,她怎么能做的出一边看他的比赛,一边跟别人谈婚论嫁的事来!
眼瞅着池弥脸色越变越黑,前台小姐忙解释:“她是来找小伦总谈婚礼企划——”
话还没说完,池弥已经转身走人了。
小姐委屈地想,还没讲完呢,跟她一起的还有个专业的体育记者……也对池选手赞不绝口。
池弥给戎容打电话,那头一直开机,却始终不接。
他没辙,又给她发消息,谁知道这次倒是回了,三个字,“试礼服”。
他再追电话过去,又不接!
池弥恨不得把那丫头捉回来就地法办,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短发的叫做苏萤的女设计师。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百货公司顶层,那家中式风格的高定店。
他才拐过弯,就被迎面的三米高广告灯箱给怔住了。
戎容走后,池弥就从来没有独自来过这里,一则怕睹物思人,二来他也不是个对时尚有研究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这幅双人合影究竟在这里挂多久了。
画面上的还是两年前的他和她,旗袍优雅,中山装挺括,她依偎在他身侧,仰头看着他的侧脸,眼睛里有星星。
池弥快步上前,推开店铺的门,风铃清脆,很快就有人迎了出来。
“抱歉,今天店里被包场了,您有需要的话可以改日再来。”
池弥没说话,目光看向店内。
店员突然认出他就是广告灯箱上的那一个,顿时眼睛发光,口风一转,“是明氏的少东家在这里挑结婚礼服,先生你千万、千万不要乱闯喔。”
语气……有点欠揍,而且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明哥哥~~来帮帮我,拉链卡住啦!”娇滴滴的女声,从帘子后面传来。
池弥眼皮一跳,明哥哥。
“哎,先生……先生~”压根拦不住,人已经掀开帘子去了后场,店员脸上的焦急慢慢化作笑意,把玩着手机安安心心地坐了回去——搞定~
这家店池弥来过一次了,对更衣室的构造还有印象,轻车熟路地走过去,刚刚好看见少女窈窕纤细的背影。
那是一件覆住脚背的白纱,高领漏肩,镶钻掐腰,美得让人目眩。
戎容本就奶白,与这白纱相称几乎发光,露出的背脊单薄,肩胛骨宛如蝶翼。
她伸手摸着拉链,听见身后有人走近,娇声说,“替我拉一下呀,呆站着看什么?”
池弥眸色阴沉,她头也没回,真当他是明伦了吧!就算为了气他,也不至于跟明伦假戏真做到这地步吧?
戎容听见身后人跨上台子,紧接着就感觉一双火热的手捏住腰间的拉链——拉,拉不上。
“用点力呀~”
池弥受不了她跟别人用这种软绵绵的调子,心头火起,难免手下使力,结果……拉链非但没拉上,镶钻的拉链头反倒被他给扯了下来。
池弥:“……”什么鬼婚纱,扔了吧!
“怎么给扯坏了——”戎容边说着,边回过身,看见是他,顿时细眉一蹙,“怎么是你?”
池弥指尖捏着那枚碎钻,凤眸幽暗,“你希望是谁?”
戎容挑眉,手提着裙摆就要下来,结果长裙逶迤,人差点儿没被绊倒,歪歪斜斜地倒在了池弥的臂弯。
她抬眼,半真半假地说:“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俩这样被人看见不合适。”
她不说话还好,话刚出口,就觉得扶着她腰的手劲一重,下一刻几乎是被人掳到了更衣间内。
池弥背过手,重重地拉上了帘子,“没人能看见了。”声音低沉,怒气喷薄。
戎容却像是没有察觉他的生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更衣室的墙,“你把我的礼服弄坏了。”
“垃圾衣服不穿也罢。”
戎容皱着鼻子,“不穿?光着参加婚礼啊?”
池弥被她故意装傻气到冒烟,她明明知道他意思,还故意曲解。
“你不能嫁他。”
戎容眨眨眼,“那不行,我必须去。”
“你别因为赌气乱来,”池弥一手擒住她纤细的手腕。
戎容倔强地看着他,“你能上电视跟别人谈恋爱,为什么我就不能弄场婚礼来玩玩?”
“戎容!”这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戎容昂起脖子,挑衅般看向他,“原来你还记得我名字啊,我以为你脑子里只剩下拍节目的女明星了~”
池弥压住她的裸肩,将她整个困在自己和落地镜中间,“我要能忘得了你,早就忘了,何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撒谎,”戎容眼神清亮,“你明明恨我恨得要死……恨到都不要我了。”大半夜的把她赶出家门,虽然跑去找她,却不肯与她同室而居。
池弥凝视着她的眼睛,当她说出“不要我了”,他低头猛地噙住了她的唇。
原本,只不过是想堵住她的话。
可他不该低估她对他的吸引力,也不该高估自己的控制力,唇齿相碰的那一刻,这个吻就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她的柔软与馨香,她的低|吟与喘息,她手指扣在他腰间的酥麻和指尖微凉的温度……无一不在刺激着池弥,让他想起那一夜,身下婉转呢喃的小姑娘。
本就没有拉上拉链的礼服,在激烈的纠缠之中顺着肩头滑落,漂亮平直的锁骨与少女温润的弧线呼之欲出。
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也没有停下的打算。
冰凉的镜子贴着后背裸露的肌肤,脖颈处火热的唇舌像四处放火的强盗,汲取着每一寸的美好……直到,他的唇碰到了一块坚硬而凹凸的疤。
池弥从迷乱中睁开眼,入目便是那块他曾经不确定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的疤痕。
它狰狞,纠结,在雪白的隆起上更显残忍。
他的手指抚过它,感受到手指下的身躯微微颤抖,雪白的肌肤泛起阵阵红晕。
池弥低头,吻住了这道疤,舌尖的触感与其他地方的柔软细腻截然不同。
这个吻,温柔到让戎容眼眶发红。
“你不觉得……丑吗?”声音支离破碎,一是因为难过,一是因为情动。
又一次虔诚地吻住疤痕,池弥的声音暗哑混沌,“……很美。”因为它留住了她的生命,这绝对是他眼里最美的伤口。
她抬手,将手指没入他的发丛中,轻轻地按着他在身前点火的头,眼泪无声无息地掉在胸口,又被他默默地吻去……
直到她浑身无力地攀在他身上,连站都站不稳,池弥才直起身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将白纱从她腰间拾起挡住一片春|色。
戎容小脸通红,落了泪的眼睛一片雾气森森,轻声地喘着气,“……你这是耍流氓。”
“是你说我不要你了,”池弥将她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我只是身体力行的告诉你我要你。”
戎容气结,她说的要和他能是一个意思吗?
幸好她本来就打了招呼,这里除了他俩再没第二个人,否则真来个人脸往哪儿放?
“这衣服坏了,”池弥不动声色地说,“上天注定你嫁不了别人,别闹了。”
戎容扯了下领子,勉强将白纱拢正,“这件不行换一件,婚礼还是要去的。”
池弥勒紧了她的腰。
戎容轻哼了一声,“一码归一码,我爱你是真的,你跑去跟人家上节目谈恋爱也是真的……为了扯平,这婚礼我去定了。”
“戎容我警告你不要胡来。”
戎容赖在他怀里,狡黠地笑:“我偏要乱来的话,你奈我何?”
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她能活着,能这样在他面前活蹦乱跳,于他已是上天恩赐,除了不择手段的留住她,他还能怎样!
“你敢去,我就敢抢。”
戎容一把拉开帘子,边往外走边说,“可别说我没提醒你,那是明氏的婚礼。”说完,拎起一旁的便服上楼去了。
留在更衣室中的池弥背靠在落地镜上,整个狭小的空间里全都是她的气息。
他知道她任性,但没想到能任性到这个份上……
偏偏,他只能就范,而且甘愿就范。
******
楼上,等候戎容更衣的苏萤长腿交叠,“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
更衣间里,戎容的声音娇俏,“我就想看看他敢不敢来抢啊。”
“你就不怕他不来?”
“不怕,”戎容推开门,白T恤热裤,青春逼人,“刀山火海他都会来。”
“这么笃定……”
“嗯,如果不是因为他这种性格,”戎容将长发绑成马尾,长睫毛低垂,“我当初动手术,也不会不敢告诉他。”
苏萤恍然,“你怕如果有三长两短,他会——”跟着她去死。
戎容轻松地耸耸肩,“他是个疯子,真的。”
“……你也是。”
戎容抿嘴笑,“所以我跟他茶杯茶盖天生一对,就不祸害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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