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生怕秦偃月的病气过到苏点晴身上,足足换了三条毛巾,在苏点晴脸上擦拭了十来遍才停下来。
擦拭时间越长,留下的烈酒越多,苏点晴痛苦的时间越长。
秦偃月斜倚在东方璃身边,冷眼看笑话。
她本以为苏点晴会承受不住这股疼痛。
意想不到的是,从头到尾,苏点晴都没睁开过眼睛,也没出过声。
甚至,连吭一声都没有。
若不是她时不时皱起眉头,额间也泛出冷汗。
秦偃月甚至以为,是她的诊断出错了。
“七王妃。”苏晋看着苏夫人给晴儿擦拭了好多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您看,你已经给晴儿把过脉,接下来时不时该给晴儿解毒了?”
秦偃月点了点头,“我的确给她把过脉,也多少了解了她的症状。实在抱歉,苏小姐的毒,我解不了。”
苏晋的表情登时僵在原地。
他眼睛微微瞪大,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你说什么?”
“我说,苏小姐的毒我解不了。”秦偃月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才疏学浅,让你们失望了。”
苏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到这份上了,秦偃月说自己解不了晴儿的毒?
那,他为什么要给她一百万两银子?
苏家为什么要请她来?
“骗子,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苏夫人早已经控制不住怒火,她颤颤巍巍地指着秦偃月,“我不管你是王妃还是谁,今天我一定得讨回个公道来。”
“你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还诈骗了我们一百万两银子,到头来,竟告诉我们你不能治?”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
“这很奇怪吗?”秦偃月一脸不解,“谁规定我一定得会给苏小姐解毒?天下大夫这么多,医学又博大精深,就算再厉害的大夫也只能窥探冰山一角。”
“我才疏学浅无法解开苏姑娘中的毒,这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你!你可是接了圣旨。”苏夫人咬着牙,“你莫不是想抗旨?”
“我是接了圣旨,圣旨是让我来给苏姑娘治病,我遵循圣旨来了,哪里算是抗旨?再说,术业有专攻,我是会一些医术,可,这不代表着我什么病都能治。”秦偃月看着她。
“你强词夺理,你解不了晴儿的毒,算什么大夫?”苏夫人声音尖锐。
“苏夫人这话说得奇怪。身为一个大夫,不可能全部都精通,也不可能治得了所有的病,这难道不是常识?”秦偃月反驳道。
“如果按照苏夫人的道理,身为一个女人,就该精通所有女人该精通的事?试问,你能吗?”
“我说了治不了就是治不了。就算到了父皇跟前,我也不会改口,这是原则问题。”
苏夫人气得直翻白眼。
她本以为只要请皇上颁布圣旨,秦偃月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谁知,秦偃月太贱了。
这个贱人先是讹了他们一百万两银子,还抓住了圣旨里的漏洞!
圣旨里的确只让她来治病,没说让她必须治好。
那股气憋得苏夫人难受,心脏抽得疼痛不堪。
苏晋的脸沉得厉害。
他一方面怪罪非要请秦偃月来给晴儿治病的苏夫人,一方面对秦偃月很不满。
这事虽是皇上下旨。
但,七王爷夫妇将他们、将整个苏家玩弄于鼓掌之中,却是毋庸置疑的。
“七王妃,臣再请问您一句,您能否治好晴儿的病。”
苏晋的声音低沉,充满了肃杀之气。
他也算身居高位,说话自带威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偃月时,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东方璃眼见着苏晋对秦偃月施压,表情也变得凝重。
他站在苏晋跟前,冷眼相对。
他的个头比苏晋还要高上几分,又曾上过战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远是苏晋所不及的。
“苏大人对本王的王妃露出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东方璃声音冰冷。
他的语气相当不悦,字里行间,杀气凌厉。
苏晋是个文官。
对上在战场上厮杀过,且藏有嗜血可怕一面的东方璃,没有一点胜算。
苏晋的脸色变了几变,声音还是冷的,“七王爷不要误会,臣只是想问问七王妃,晴儿的毒,她能否解得了。”
“我已经重复了好几遍。”秦偃月皱着眉头,“苏小姐的毒,已经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我没法解毒。我没有说谎,就算是到了父皇跟前,我也不会改口。”
“哦?”苏晋声音沉沉,“七王妃是笃定主意不给晴儿治病了?”
“不能治的病不治,这是我的原则。”秦偃月抬起脸,直面着苏晋,“苏大人别混淆了概念,我不是不给苏小姐治病,是我治不了。”
“好,好。”苏晋被气坏了,连续说了两个好。
“七王妃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苏晋自诩在官场中得心应手,阴谋阳谋悉数不在话下。
今日,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
若不给她点厉害瞧瞧,无法咽下心口的恶气。
“来人,将大门关闭。”苏晋呵道。
苏徵心中暗道不好。
父亲的模样,明显是生了大气的。
若是父亲发起狠来,本就病得厉害的秦偃月怕是会命丧父亲之手。
这是在苏府,七王爷再厉害也抵挡不过整个苏府。
秦偃月虽然是七王爷的妃子,却是个侧妃。
侧妃地位尴尬,说白了就是妾。
就算她死了,皇帝碍于大局,处置父亲的可能性很小。
“父亲。”苏徵的目光在秦偃月身上流连了一会,站出来说道,“请您消消气,不要冲动。”
“儿子以为,七王妃没有说谎。”他硬着头皮上前来,“是咱们请皇上下旨,求七王妃来给晴儿治病。可,谁也不能保证七王妃一定能治得了晴儿。”
“苏徵,你在帮着外人说话?”苏夫人见大儿子出面,很不悦。
“母亲息怒,儿子没有帮着谁的意思。”苏徵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们苏家做错了。”
“咱们一厢情愿请七王妃来,七王妃拖着高烧疲惫的身躯来到咱们家。七王妃是咱们请来的,不管她能不能治得了晴儿,都是上宾,咱们哪能因为七王妃治不了晴儿的病,就怪罪于她?”
“何况,七王妃是王妃,不是大夫,更不是太医。太医都治不了的病,七王妃束手无策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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