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年,这几天回味起来,他恨不得拍腿:“对对对,咱们赶紧的,别耽误了他。”火急火燎地要上楼。
目送他们面色各异的消失在楼梯转角,身上禁锢未松,软糙划过耳廓,激的她猛地转身,捂上被舔的湿乎乎的耳朵,两只耳朵都红了,扫一眼楼梯,明知道没人,随即拽着他飞快逃进厨房里把门一关,咬牙磨齿:“许——初——年!”甩手没能甩开,被唤了全名的人捉住她另只手,俯身又舔上了嘴巴。
细细的电流窜入腹下绽开,异样强烈,他眼边染了绮红,一脸诚挚。
“宝宝,我错了,我就想气气那人。”
认错的态度突飞猛进。
苏南沫错愕,却被逮住机会又又亲了一下,这才清醒,刚动嘴,水色晃漾的眸对她弯,比她还要快:“我知道,当着阿妈的面这样做非常不好,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不要生气。”
该说的也都被抢了先……
她眨了眨,没想到这人学乖学的挺快,就说:“行,那你做菜去。”
男人表面乖应了一声,抬起掌中两只洗过了的嫩手摩搓端详,忽然轻轻地一咬,乖巧中便泄出两三分控诉,“宝宝的小熊掌更好吃。”
“……”
真是没正形,前一秒老人家还催促着他快些把饭菜做了,他答应的好好,这会又成了这样,她想来想去,踮起脚,挪开了手吻上一直勾诱着她的薄唇,睫尖动了动,亲了口便匆忙地后退,咕哝不清:“好……好了……”热气追来拼命地要撬开牙关,挤不进去转而蹭起唇角,不满地发出哼哼声,黏的无法糊开:“……宝宝,不够。”
他揽紧了,焦急的张口咬着小脸喃喃:“宝宝……我的宝宝……”
大概是受了最后那句的刺激,半是迷糊地又亲昵了许久。
远处,洒在案板上的日光更盛,苏南沫只得狠下心来,提起所有力气推开身上的重量:“好了!!”
手背捂嘴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大毛团委屈的到处拱,于是强硬地拽住他衣袖挽上胳膊,揉了揉他头发,哄得磕磕跘跘:“乖啦,先做饭,做得好的话,回家……回家给你奖励。”
许初年自知时间紧迫,忍着要将宝宝揉碎的躁动,不肯轻易走。
“那你要陪我。”
菜一盘盘出锅,临近开饭点。
当陆邱庭赶到饭馆里,背后玻璃门闭合的噪音中,恰遇上几天来萦绕梦境的女孩下楼,不由得心跳剧烈,藏着一点撞面的无措,发觉到她只着了件羊毛衫后,字句在嘴里转了转,语气肃紧:“不冷?”
苏南沫诧异,没料到他会来,和这突如的关心:“你……”看见他提着礼盒,恍然:“是来跟我们一块吃饭的?”
陆邱庭也瞧了瞧拎的礼品,抬头颔首:“家里那位一定要我过来。”
肖慧让他必须在场,说许初年身上有个天大的秘密,事关沫沫,压着意乱紧张的思绪,见她笑了:“这样啊,那我带你上去。”
阿爸难看的脸色没变,好在老爷子健谈,包房里不至于冷清。
领着陆邱庭一进门,苏南沫首先观察阿爸,瞧着他随之舒展的脸,便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谁知道,她的小尾巴落寞地追到柜台,看见了她才止步,想到刚刚阿爸的态度,苏南沫的心提起,小跑着扑抱上去安抚:“我在呢。”他用力抱紧,汲取着温暖的甜香彻底安稳:“你走了好久。”
端菜上楼再下来很快,这一趟宝宝却多花了几分钟,他怕,宝宝会因为之前他擅自取下围脖而不理他。
“……阿年。”
答应飞快:“嗯?”
苏南沫勒紧了他的腰,“陆邱庭来了。”
最后一盘菜,许初年亲自端上桌去,再倒茶敬了一圈,给足老头颜面,老头却不吃这一套,匆匆喝完迫不及待地要尝菜,不同于平常能吃到的家常菜,今日的生日餐难度颇高,精致味美,吃的让老爷子从里到外油然愉悦,姑姑一家附和起他,说笑着逐渐热闹。
除了阿爸没喝,语气淡淡的:“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气氛突凝。
桌上只一双筷子夹起椒盐排骨,带脆骨的,轻堆在她身前的米饭上。
苏南沫抬头,迎来安抚的目光,他上目线弯着昳丽,看向别人时才毕露寒凉,勾着唇,掷地有声:“是,我们在庆乡行过订婚礼了。”
许邵祥一瞬血色尽失,微微的哆嗦。
订婚礼?
苏南沫旋即想起了那森森的夜晚,佛堂,红烛和嫁衣,恐怖片该有的因素全都具备,玉镯紧贴的皮肤一寒,不禁使劲地往毛衣上蹭,另一边又觉得太刺激。
“胡闹!我们大人都还没同意,算什么订婚礼!”
筷子“啪”地砸桌,飞出去许远,许邵祥收了手,转抽出皮包里的文件晃了晃:“你根本就没资格娶我们小沫。”
这是故意要闹的大家下不来台面。
阿妈就他欠债导致女儿被绑的事犹心存怨恨,把碗筷搁下,压抑的喊:“你能不能歇停歇停,今天是老爷子的生日!”
高亢的质问引爆的是蓄忍太久的怒戾,他冷笑,扯开文件袋,“我之前跟你说过这孩子有问题,你不信,现在我就给你看看,他老子把他妈杀了,小沫还偷偷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病历上写的清清楚楚。”
文件先交给许老爷子。
老头听得一愣一愣,下意识接过,再不好放下,他抬头扫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关注他,不得已戴上随身的老花镜,念念有声。
许邵祥敲着桌,终于扬眉吐气:“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配。”
不堪入耳。
耳膜里抽干了空气般轰鸣,又被一个一个字剜成钻心的疼,她胸口猛烈地起伏,死死攥筷子,“沫沫……”许初年心疼地连忙掰开,握进手里护着,她已经破口而出:“你以为你就有资格?要不是你回来,凭那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我还以为我的爸早死了!”
没有哪一刻令苏南沫如此厌憎自己的父亲,为了证明自己,不惜任何代价。
许邵祥脸面青白,抽着气:“你……”
一看那混账,厚重的阴气散了,恢复成白白净净的,乖静胶视着小沫,末了,平声说:“你放心,我名下的财产已全部转移到沫沫名下。”
“至于你说的病……”
他不认。
“我很健康。”
许邵祥拽过老头手中的文件,病历下面是资料复印本,翻的哗哗响,将其中一篇呈现,特别要让自己的前妻能看得明白:“那这个呢,你爸杀了你妈,你是杀人犯的孩子!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不会伤害她?!”
当真戳到许初年的死穴。
他瞳孔霎时染血,慢慢转眸。
许邵祥以为他是要为自己或者父母辩解,但他第一句话,嘶暗噬人,修长白颈现出筋脉。
“我一直看不起我的父亲,他从头到尾都走错了,到了现在,在决不能伤害沫沫的前提下——”目光转向沉眉思索的陆邱庭。
“我已经有能力阻止一切要分开我们的人。”
乌睫微微垂覆,不易觉察的有了扇动,满室沉默,各个屏息静气,指间的细指挠了挠他,他温柔握紧,莫名的,这样轻声问:“阿爸,现在肚子疼不疼?”
许绍祥一听,电光火石的,捂上肚子皱眉低吟了起来,似乎痛楚加剧,面部清晰地褪色。
转折太突然。
苏南沫惊了,阿妈大骇的喊:“阿年?”
人还是那个人,来回把玩着女孩的手心,静又从容,处处引人注目,让将他带到大的阿妈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恍惚着,他声色薄凉。
“你只关注我,想着怎么让我离开沫沫,却没有深入的调查过我的族谱,自然不知道,霍家不但是酱菜有名气,早在霍家初始,他们,其实是以养蛊为生。”
“都是真的。”
——被锁段落替换番外——
林姝姝最近胖了,自然是被霍总给喂的,于是一看到他就不耐烦,最后迫不得已被上司交了一摞资料要送到总裁办公室,她刚一进门便被搂起来晃了晃,男人笑意熠熠:小姝姝不高兴了~
第五十九
四下好似隔着一层虚无缥缈的膜。
她已经石化成雕塑,太阳穴内闹哄哄的,夹杂他的余音,一圈一圈迷幻的叫脚底发轻,对于小学至初中经常熟读武侠小说的小苏同学来讲,还说服不了自己,而他又落下一句,化作冷水及时冲散了迷思,从荒唐里拉扯了回来。
“都是真的。”
她小时候闯祸,阿年为了她不被阿妈责打,扯谎时会不由自己多出这半句。
好呀,刚刚差点信了!
前一秒还在惊悚,猜他兴许在某盘菜里下了蛊,又在茶水里下了解药,不然他为什么会突然敬茶,就是知晓阿爸不会给他面子,不出意外会落入圈套。
肚子疼的就只有阿爸了。
忿忿地扣着他手在他腿上砸,引得他立刻蹭过来,眉眼挑着一尾小小弯弯的勾,渐变澈亮,苏南沫佯凶地回瞪,暗示想要他解释清楚,一时不察,清凉沾过耳畔,蜻蜓点水的一下。
他的宝宝,像是没防备的小猫砰的炸了。
此时,许邵祥跌撞着起来,耗尽全力挥翻桌上的菜饭,瓷片迸溅,然后再没有力气,就要跌倒前抓住了椅背,难说是怒急攻心,还是腹痛,牵着两边脸肉抽颤,模样恐怖又诡异,要将对面的罪魁祸首撕烂,许久,视线移到女儿的身上,唇哆嗦着,不无讽刺:“你就是……就是这样,对你的父亲?”
默无声息里,姑姑和姑爹相望,二话不说拎上陆邱庭给老头的礼品,一个搀扶老人,另个架住许邵祥领着孩子逃出包房,避着什么洪水野兽一样。
陆邱庭位于最后,提起另盒礼品,里面装着送她的礼物,至门前停了停,他深深地,锁着女孩投来的眸光。
她的家事,她做出的选择,他无权管。
有杀意破过空气,猩重得逼得他一动,这才转身出去。
满室狼藉,安静了下来,“好了……”被淡蓝毛衣密不透风地挡着,目睹了那戒备炸到最大程度,森冷的还在贲紧,便抱住他坚硬手臂搓了搓,无奈道:“快解释下吧,不然阿妈真要拔了你的毛。”
苏母捡起地上的病历单,闻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桌上沉默片刻。
许初年面容间隐若的猩戾慢慢消散,紧了紧手,捋起沫沫的指节,仍然不高兴,漫不经心:“不是蛊,就是普通治便秘的药,给阿爸的那盅汤里全是碾碎了的药粉,在正常剂量内,他之前害得沫沫差点出事,这次索性让他吃到饱。”
解释的再清晰不过。
“……”
难怪,顺着阿爸出院不久正处在谨慎期的心理,饮食上会挑剔,所以阿年特地做了药膳汤,分成一盅一盅,额外嘱咐她要将料多的那盅分给阿爸。
苏南沫忍不住朝他打量,被他发觉,慌地过来回归柔顺,小声:“最后一次,如果他不再作死。”她的心思不在这点上,轻轻地掐他腮,“挺狡猾的啊,我还以为你真不打算跟他计较了。”
被掐着的人一瞬抖擞,眼里汪着透亮。
许初年贪婪的想要更多,但她只掐了一会,不舍的追着她手指拱拱,被她啧了声:“别闹。”
阿妈还捏着病历单,表情并未缓和,平添了凝重:“阿年到底得了什么病?”却不待他们说,低吼:“不准骗我!”
桌上又静了。
苏南沫起身,有些艰涩:“阿妈……”
她越这样,苏母越觉得事态严重,望着一地油腻碎片,加上阿年对她的态度,明确是带有抵触抗拒她接近沫沫,意识到以后,五味杂陈翻涌,不相信这是病,“不用说了,再去看看吧,真有问题,我们也不能耽误。”
苏母对心理上的病症一直不重视,了解的少,可她觉得,许邵祥不会凭空拿出个病历污蔑,她一定要亲眼看,亲耳听,阿年到底生了什么病。
计划被敲定,任谁说都不听。
下午回家,苏南沫被母亲强按进沙发联系上心理医生,约定了后天上午,电话挂断,阿妈一走,她急的厉害,伸手要抱抱:“阿年……”同时,持续安静的毛团将人揽到腿上来,贴近雪颈生机勃勃的脉跳,紧紧依附。
他褪了所有的壳,毫无保留的温热和柔软,不顾一切。
“不用怕,宝宝……”
无论怎么样,结局都不会改变。
终于见到心理医生,苏母还是无法忽略心中的怪异,身边没有看过心理科的,她也没料到,自己养大的孩子会出现心理问题,她一向看好,打小不需要她担心,勤劳又能干的儿子……
是她太放心了吗,使得对他的引导偏少?
两个孩子在门外,苏母打量着正前方的医生,他笑容温和有礼,亲自倒了杯果茶来,说道:“前几天许邵祥先生确实来过,来咨询你们儿子的状况,虽然我跟苏小姐签订了保密协议,但看在许初年病情的特殊性上,我也只能告诉他父亲了。”
“特殊?”
“说是偏执型人格障碍,但他的状况又不全是,普遍的偏执症患者表现出的是自以为是,过分自负,同时很自卑,会过多的要求别人等等。”
李医生抬手顶高镜架,一笑,双手相握:“许初年呢就很特殊,以上症状他通通没有,他表现出的,是强行将苏小姐囚在跟他同一个思想里,不考虑造成的影响,在没有足够根据,也会怀疑有人要来破坏,因此过分警惕与防卫,甚至伤害他人。”
苏母思潮剧烈,屏住了气:“包括……我?”
李医生解释:“伤害中包括冷暴力。”
办公室的门关了有半个小时,苏南沫从墙上的钟看向那门,惴惴不安地在座位里乱动,隔得远,一个字听不见,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安抚地揽紧,默默递给她半杯温水。
她的不安从四处散发,勉强喝了点,抬头发现门柄动了,忙拉着他起身。
“阿妈!”
医生开的门,送苏母出来,再朝她微笑颔首,算作打招呼,硬扛着来自女孩身边骇人的威压,他眼帘低了低,等到他们三个人走出诊所,便回到办公室重又关门。
肩膀抵着门板,李医生迅速摸了把发麻的头皮,凭着素养最后也没骂出一句脏话。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许初年更危险了?
脸上的伤才好全,之前在车库里被他殴打的阴影还在,看样子,是因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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