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麟叫她一声,见她没理睬自己。耐着性子再叫,她还是没动。一连叫了数声,她就是立那里纹丝不动。后只好叹了口气,起身自己解去腰间那条镶金托云螭龙纹玉带,脱了外头穿猩红喜服,随手抛一边案几之上,然后朝她走了过去。
初念一直盯着他。见他开始解带脱衣,便有些别扭了,整个人紧紧抵住自己身后那个如意柜。等他笑眯眯朝自己走来,一边走,一边还开始卷身上那件中衣衣袖,赤着脚底便开始如被虫子密密地咬噬,眼睁睁见他到了自己身前不过数步之遥,再也忍不住了,发出声短促尖叫,扭身便往一边飞逃去。
徐若麟见叫不动她,只好自己过去了。到她跟前,正要伸手过去,不想她却再次逃走,看向自己表情里满是嫌恶,一怔过后,反倒来了劲。右手摸了下自己特意刮得干干净净下颌,笑道:“都洞房了,你还逃?我倒要瞧瞧,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呵呵笑声中,便尾随她去。
初念见他竟真来追自己了,目中似狼光闪闪,后颈顿时一阵汗毛倒竖。心中原本就对他积出不满和今晚撩盖头时遭那番心有余悸此刻齐齐发作了出来,一边拼命地闪逃,口中一边胡乱嚷道:“你别过来!你站住!”
徐若麟哪里还听她。她越避,他便越被撩得心痒难耐。方才刚入洞房时,心里还想着先好生劝慰下她。此刻却只恨不得立刻把她抓住抱怀里疼个够才好,二话不说,发力便去追。
若是空旷之地,别说一个初念,便是十个,也早落入他手。只此刻这间房里,拉拉杂杂桌椅屏台摆了不少,被她绕着拼命躲闪,他还要分心去扶一把被她不小心撞到了瓶瓶罐罐,一时竟奈何不了她。两人便如孩子般地屋里你追我躲,几个来回后,后被她逃到那扇紫檀大屏风侧。他往左,她便绕着往右。他往右,她便飞往左逃。
徐若麟原本以为手到擒来,没想到她身段竟灵活得紧。追了几下,连她一片裙角也没捞到。此刻他停了下来,她便也跟着停屏风另头与他对峙。虽开始气喘,胸脯子也微微起伏,但盯着对面他时,那双眼睛里戒备和警惕却丝毫不减。
徐若麟不再追她了。忽然抬起一只手扶住自己心口,唉哟了一声,面露痛苦之色,顺着屏风慢慢滑靠了下去。
初念不为所动,冷笑道:“你再装!以为我会上当?”等了片刻,见他没有搭腔,只蹲屏风脚下,脸靠上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借了烛火光,见他眉头紧蹙,脸色微微苍白,瞧着不像是装,这才有些紧张,哎了一声:“你又怎么了?”
徐若麟微微睁开眼,望着她有气没力地道:“我……后肩伤处疼,心口处也痛得厉害……”
初念知道他中剧毒醒来还没几天,如今体内余毒尚未驱。看他这样子,莫非是方才追赶自己时牵到了伤口,又跑岔了气,余毒攻心所致?
“过来……扶我一下……”
听到他又这样哀求自己。便是有再多气,此时也只能先放一边了。急忙朝他过去扶了他肩膀。待他起身后,一只臂膀很是自然地搭她肩上。她也没推开,只搀着他回到了床边,抬头道:“要不要叫人……”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身上一重,他整个人便如铁塔般地压了下来,一转眼,人已经被他压了身下,两人双双倒床榻之上,看见他那张离自己头顶不过半尺之距脸庞上已经露出了笑容,哪里还有方才半分痛苦之色?立刻晓得果然是被骗了。登时又气又恼,抡起拳头正要砸,两只手腕却已经被他握住。她愤恨呜呜声中,徐若麟口中一阵“娇娇、丫头、心肝、媳妇”地乱叫,低头下去对着她便是一通不由分说狂吻。
他亲吻密密地落她眉眼脸颊之上,后紧紧含住她唇,贪婪地吸吮着不放。她要断气了,他才终于松开了她嘴,从她身上翻身下来,任由她拳头如雨点般落自己胸膛之上,仰面躺于榻上,面带笑容,闭着眼睛长长叹出口气后,喃喃地道:“娇娇,我盼了许久,才终于等来你嫁我这一天。你晓得我有多活……”
初念刚才一被他放开,人便一骨碌坐了起来,只顾握起粉拳砸他。冷不丁听他这样说了一句,心中顿时一阵委屈,背过了身去,恨恨地道:“你只顾自己活!何曾顾过我死活!又一贯只会满嘴哄骗!伤口疼,心口疼,真疼死你才好!我就知道我不该信你!”
徐若麟睁开了眼,从后抱住她纤柔腰身,将她拖着仰了自己胸膛之上,用一边臂膀支起自己身体,喑哑着声道:“娇娇,我方才并未骗你。后肩伤处真疼。你是我两世心结。如今我好不容易娶你为妻了,你却还不肯拿正眼看我一下,我心口也真疼……”
初念被他闪烁目光看得一阵心慌气短,用力要从他胸膛挣脱开,却被他牢牢抱住——他虽气力尚未完全恢复,但应对她,还是绰绰有余。她后被他抱着躺了枕上,他也跟着并头躺了下去,却仍是把她抱自己怀里,仿佛一松开,她便会跑掉似。
“娇娇你听我说,”他凝视着她,低声道,“我奉旨归宗了,你也晓得,照咱们大楚律例,父,儿子是不允许分家自立门户。我知道我是混,就这样把你给娶了。往后你这家里过,必定不会舒心。我不敢要你谅解我。但我定会我所能护你周全。我也求你往后能和我一心。你再恨我,不乐意和我过日子,咱们也已经是夫妻了,从此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体之人。等再过些时候,你也知道,我可能会去燕京。倘若你不怕吃苦,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你一人这里。到时候我便带你过去,可好?”
初念贝齿咬唇,盯了他片刻,终于闷闷地道:“我人笨,嘴也笨。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盼你……”她闭了下眼睛,极力驱赶掉先前被他掀开盖头那一刻时涌上自己心头那种焦惶和茫然,“只盼你能记住你自己话,我也量便是了。”
徐若麟目中放出惊喜光芒,立刻笑了起来,“娇娇,我好娇娇,我就知道你不会真对我那么狠心……”他加紧地抱住她,勒得她几乎透不出气。
“松……松开……我累死了,要睡觉了……”
初念已经感觉到他贴靠过来时紧紧顶住自己身子那处耸然异物,一阵心慌,急忙用力推开他。
她还不知道这个洞房夜,自己只能干看,不能提枪上阵……
徐若麟极力压下心中已然升腾而起那股火气,无不可惜地任由她推开自己臂膀,眼睁睁看着她飞翻了个身,朝里而卧,再次长长叹了口气。
他居然就这样轻轻巧巧地放过了自己……
初念背对着他闭目而卧,半晌过去,没见他有别动作,心中不禁有些惊异。再等了片刻,身后还是静悄悄地,正要回头看个究竟时候,后背忽然贴来了一个火热男人胸膛,她再次被他抱住,听到他自己耳畔低声道:“娇娇,我……”
他“我”了几声后,便没了下文,她听出了包含其中尴尬和沮丧——这倒是稀奇了。忍不住回头睁眼,正对上他一双眼睛。
徐若麟踌躇了下。知道是瞒不过去。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太医说,我体内余毒未净,所以不能和你……”
初念这才恍然大悟。问道:“多久?”
“一个月。”徐若麟咬牙切齿地道,很又看向她,安慰她道:“娇娇,你别往心里去。不是我不想,真是怕对你不利……”
初念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安慰他,表现出自己作为妻子贤惠和体谅。可是……她真做不到!不但做不到,反而忽然有了种解气痛之感。
“哦——”她拉长了声调,冲他嫣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往心里去。你安心养伤便是。那咱们这就歇了吧。”说完扭回了脸,真放心准备要睡了。
她表情里那种小得意早落入徐若麟眼中。见她说完这句不痛不痒话,扭过脸便往里缩起了身子,瞧着是真要撇下他自顾去睡了,心里一阵不甘。
梦寐以求婚之夜,本是自己大逞雄风这一刻,除了收获一肚子欲-火焚-身,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还遭到了娘这显然是口是心非幸灾乐祸……
“娇娇——”
徐若麟忽然柔声叫她。她不理。他再叫。她终于扭头过来,皱眉不地道:“还不睡,要干嘛……”话没说完,便啊了一声,徐若麟已经俯身过去,趁她张嘴时候,深深地吻了下去。他吻着她柔媚唇,一只手也已经开始剥她衣衫。
“你做……什么……”她有些慌张,几番努力之下,终于扭过了脸,躲开他唇吻,娇喘吁吁,“你……不是不行吗?”
他顺势舔了下她送到自己口边娇嫩耳垂,衔住轻轻咬啮了下,觉到她身子一个哆嗦,这才道:“为夫是不行。只也不能让你空度了这洞房夜……”
他气息愈发浑浊了,手已经蛮横地扯开了她亵衣,交替握住他梦寐中怀想过无数次那两团柔软。他被手心传来那种美妙触感所攫,忍不住加重了力道,蛮横地揉捏。听到她嘤咛一声,他趁机再次吻住了她,紧紧勾住她香舌,手也改成慢捻掌心下蓓蕾。
她仿佛被他吓到了,身子轻颤,眼神迷离娇媚,含含糊糊地说着“不要”。
她声音柔软,合着她娇小身子,他怀里不清不楚地“不要”了数声,增几分诱惑。徐若麟只觉身下庞然大物已经为她澎湃怒吼。简直恨不得把她按下去,让她此刻发出娇-吟樱唇为自己吮去那胀痛欲-念,但却只能生生忍住。哪里会理睬她抗拒,用自己腿压住她胡乱蹬腿后,手便滑入了她柔软秘处,摸索着探了进去。她似是痛楚轻哼声中,指已侵入。
他立刻感觉到她身子僵硬。知道她紧张。那只手仍不疾不徐地抚弄她,头却也再次俯了下去,含住她胸前花蕾左右□。
初念还抗拒挣扎,身子却已经被他撩拨得敏感到了极点——这个男人清楚她死穴,知道该怎样挑逗她。她娇小身子被禁锢他健硕怀里,上下攻击之下微微哆嗦时,忽然觉到自己那点蕊珠被他准确地掐住,轻轻捻揉,一阵酸麻之感陡然随他灵巧手指朝她天灵袭来,她哼了一声,张嘴便胡乱咬住了他肩膀。
“小心肝,不要怕。放松下来。让为夫好好爱你……”
他被肩膀处传来轻微疼痛所激,身体也是一个颤栗。她耳畔呢喃着,改吻她耳垂,加努力地侍弄着她,直到她彻底酥软自己怀里,闭着眼睛娇娇哼哼地被动接受着他带给她如同灭顶般-感……后,当她终于慢慢松开了咬住他肩膀嘴时,他感觉到自己掌心黏滑一片。低头看着怀中人,见她鬓发沾了汗雾,那双原本汪汪水眸,此刻大约因了羞惭,任凭他怎么呼唤,就是紧紧地闭着不肯睁开。双颊桃红,说不出娇艳与楚楚可怜。
这样她,让他想抵死地糟蹋。那把心火再次呼得燃烧,胯-下活物也愈发狰狞起来。
“娇娇——我晓得你心里也疼惜我……”
他忍耐不住了。朝她靠去,直到将她挤床屏与自己胸膛之间,这才再次凑到她耳边,呢喃着愈发露骨话,“我要难受死了。不信你摸摸看……”他强行拉住她手,牵着她往自己火热处靠去。
她鼻尖上沁出了汗,可是眼睛还是不肯睁开,哪怕已经与他相触,那只手却仍紧紧地握成拳。
他叹了口气,凑过去温柔地吻去她鼻头上汗。“娇娇,帮帮我吧……小心肝,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脸颊桃色浓,眼睛还是紧紧闭着,但是被他握住那只手,却终于渐渐软了下来。
精致华丽婚大床外,帷幕低垂。床上锦衾之间,女子乌丝散落,凌乱地覆了男人胸膛之上,也遮住了她那深埋于男人胸膛侧大半张俏脸。
“就是这样……娇娇你真乖……点……”
身侧这个男人,不时发出让她听了耳热心跳粗喘声。听起来他颇爽,也似乎丝毫没有她面前遮掩这种爽意思。初念想把脸埋得深,他却毫无羞耻,非要让她看。看她那只小手是如何被他带着抚握住他,安慰着他,赐他前所未有活,直到他忽然再次紧紧地拥住她,发出了野兽般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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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初念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还缩他胸膛之侧。他一只臂膀,沉沉地搭她腰间,连腿都架她腿上,完全是禁锢一副睡姿。
他瞧着挺舒服,仍呼呼地睡,温热鼻息一阵阵地扑到她额头上。可怜她却被他压得半身麻木动弹不得。哎了一声,嫌恶地推开他手脚,往里缩去。
她一动,他立刻便醒了过来,飞地睁开眼。
或许是一夜睡眠缘故,他此刻眼神看起来格外清亮,甚至带了点孩童般纯净。
“你醒了?”他朝她笑了起来,声音里带了慵懒略微沙哑,完全无视她不满,手一伸,便将她再次捞到了自己怀里。
“娇娇,”他按她脸自己胸膛,闭上了眼睛,满足地长长叹息一声,“真好啊,一醒过来就看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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