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极其艳丽。
这些来自埃及的舞女,穿着暴露,外面又套了一层薄纱,深知诱惑之意,她们秀着自己的平坦小腹,花草覆盖在胸脯上,下身丰腴的臀型也是极好。
两女坐在一间阁楼处,欣赏着美景,不过从两女的神态来看,她们似乎有些厌烦这样的舞蹈。
这些舞女跳的艳舞和后世的肚皮舞有着相似之处,也难怪两女有些不喜了。
阿西娜柔声道:“你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二阏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眸子一翻。
“你的消息可比我灵通多了,连你都不清楚,我就更不知道了。”
阿西娜捂嘴笑了一下:“吆,你还有些吃醋了。”
“我也就平日爱打听一些事情,说起宠爱来,还是妹妹您受宠爱得多,每次咱们两人服侍的时候,陛下不都是最后都给了你吗?”
二阏氏轻轻捊了一下发丝,耳垂有些微红,整个人显得有些妩媚。
阿西娜说的也是实话。
二阏氏知道为什么陛下那么做,还不是自己身份让他有一种征服感,非要让自己诞下子嗣才能证明嘛。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竟然把咱们陛下迷住了,你曾经见过女王殿下,说一说,到底怎么样?”
阿西娜左手托着下巴,两只深棕色的眼睛露出好奇,鬓前的几缕发丝有些俏皮的落在眉毛上,她没有见过大月氏女王,只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有个大概印象。
可能是一位手段高明,威势很足的一名女王。
二阏氏轻轻的顿了一下,脑海又不禁浮现出自己第一次见大月氏女王的样子,应该是她刚刚嫁给贵霜翕侯几年后不久,那个时候陛下还是个孩子。
她作为翕侯的女人,有机会入宫和大月氏女王见面,二阏氏无意识的抿了抿嘴唇。
夏日花园,凉亭。
大月氏女王慵懒地和她交谈了几句,她面目保持淡定,心中或多或少有些紧张......
“记不太清楚了,她...样貌并不弱于我.....”二阏氏只简单的说了一句。
阿西娜有些失望,她是一名极为高傲的女子,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被迫成为李牧之的女人,她相信自己肯定不会愿意和众多女子同侍一夫。
她相信在李牧之的心目中,大月氏女王的重要性肯定高过她。
这是让她感觉有些不服气的地方。
你是女王殿下,我还是巴克特里亚的王后呢,你不也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嘛,两人岁数差不多,你生了儿子,我生了两个孩子。
这只是心中牢骚的话。
她的眼眸流转,视线落到楼下的舞蹈,眼中也露出一丝惊诧。
二阏氏也同样如此。
只见一名舞女手持长袖,在空中漫步飞扬,姿势优美,令人不想挪开视线。
“还不错。”
李修负手而立站在一旁,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伙埃及舞女果然厉害。
凭借着细线就能在空中做出这些姿势,真可谓是有才。
李茂:“大哥,这伙埃及舞女比咱们这的强多了,要不....把她们买下来。”
“哼。”
“人家就靠这些吃饭呢,怎么可能会同意,你把那个小心思收下来吧,陛下临走前交给咱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你说说吧,这些天进展如何了?”
李茂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安息人根本摸不透,他就整天乱逛,好像没什么目的,我看哪,可能就是没事干,跑到咱们这里游玩的。”
李修转身斥责道:“人家大老远跑过来游玩?你真以为咱们这里比人家安息好,那安息算起来比咱们大月氏要强上不少,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唉,你继续陪着吧,等有什么发现再说。”
李茂悻悻地说道:“是。”
......
温尼挱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在离他房间不远。
他低着头,认真的重温过去两年多大明发布的一些报刊,这些费了他不少的功夫,才勉强的搞到了一部分。
通过报纸上的内容,他也迅速的了解到大明两年来的变化。
温尼挱送走自己请来的一名翻译,把自己不懂得一些地方说了出来,弄明白之后,尊敬的送走了翻译。
他低声念叨:“大明,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是大明人,简直是痴心妄想,这么多的部落和种族,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就凭这些神话故事,还有升个国旗就能做到的?”
温尼挱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对李牧之的天真表示深深得鄙视,他的康居生活过,也去过许多国家,治理一个小国家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小国家之内都会发生部落冲突。
他从报刊中知道,李牧之妄想把许多部落的人都揉杂在一起,还起了一个名字——大明人。
对于这些,他根本不相信。
或者说他根本不认同李牧之的这一套做法,反而认为李牧之这是在破坏贵霜,对贵霜十分不利。
报刊中提到的一些神话故事,他更是嗤之以鼻,什么老子啊,佛陀啊,听都没有听说过,一看就是瞎编的。
把自己搞成佛陀,还宣传大月氏女王殿下是菩萨,菩萨是佛陀坐下,这反叛之心暴露无疑。
温尼挱目光闪烁。
这一点自己可以利用一下,挑拨大月氏女王和李牧之间的关系。
如果温尼挱在王庭多待一些时间,可能他就不会这样天真的以为了。
人家都成了一家人。
你挑拨?
做梦是他吧。
温尼挱瞥了一眼楼下的艳舞,心中说不出的排斥,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男人该有的象征,在逃亡路上,中giao而掉,把自己声音弄得沙哑可能也是想要掩盖这一个特点。
在这个地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标,找到了一些“遗老遗少”。
所以他很快的就退了房。
“退房离开了?”
李修诧异地问道。
“是,我说他在这里消费很多,可以办一张卡,以后只要拿着卡来消费就可以打折,他丝毫没有留恋,就说了一句没用就走了。”
李修沉默片刻,摆了摆手。
“好了,我知道了,去柜台领两枚金币,当做你的奖励。”
“谢谢公子。”
......
回到宫中的二阏氏,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好像自己错过了什么,这时,外面传来一些动静。
“秋水,怎么了?”
“娘娘,陛下派人送来了一些礼物.....”
话音还没有说完,二阏氏就腾的站立起来,冲了出去。
殿宇外。
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
珠宝,翡翠,还有几颗奇奇怪怪植株,秋水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笑嘻嘻地走上前来,说道:“娘娘,这是陛下亲手给您挑选的礼物。”
二阏氏面色一喜,拿过锦盒,瞪了一眼秋水,又看了看其他的礼物,随意的说道:“把这些礼物归置好,有事情再叫我。”
说完自己就拿着锦盒开心的回到屋子。
她满心欢喜地打开。
双眸呆滞。
锦盒中放着一双玉筷子。
通体青绿色,还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筷身线条流畅,有一些美丽的花纹镶嵌在上面。
筷子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二阏氏拿过来一看。
“小茹,这是朕在王庭专门派人给你定做的一双筷子,以前你总是说朕只是贪你的身子,现在朕可以告诉你了,不仅贪你的身子,还喜欢你这个人......”
“记得好好锻炼,尤其是我教了你的那些姿势,一定要勤加练习,不要让小璇超过了你......”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朕一切安康,等朕回去后一定让你再给朕生个孩子。”
话语不多,也就寥寥几笔。
二阏氏却满意至极。
这可以说是降维打击了。
李牧之刚刚强占她的身子后,她表面接受了这个事实,心中仍有抵触,后来更是借着不会用筷子的事情大发雷霆,然而,李牧之却不管不顾,没有理会她的感受,仍继续该做的事情。
后来学会了使用,但在心中仍有一个刺始终没有忘怀。
这次李牧之送来了筷子。
一下子击中了她的心扉。
二阏氏把筷子捧在心头,眼眶中有泪珠打转,笑骂道:“呸,谁给你生孩子!”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李牧之的身影,李牧之紧紧的压了上来,低沉的说道:“就是你。”
至于信中提到的两个名字。
则分别是二阏氏和朵朵吉阏氏。
二阏氏是小茹,全名叫做苏茹。
朵朵吉阏氏小璇,全名叫做董璇。
至于为何起这两个名字。
二阏氏也曾问过。
“感觉这两个名字很适合你们,嗯,没错,差不多。”
反正稀里糊涂的就这么叫了下来。
二阏氏很开心。
秋水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心中却十分的感慨,明明今天回来的时候,神情还有些忧郁,现在却换了一个人,整个人神清气爽,眉宇间透露着喜气。
“陛下应该不止给我一个人送了礼物吧。”
秋水耸了耸鼻子,道:“宫中的其他女人都有,不过娘娘您这份应该是最特殊的,那位送货的士兵专门叮嘱我,陛下说一定要让你亲自打开锦盒呢。”
二阏氏面靥绽放出神采。
她拿起李牧之刚送过来的玉筷子,轻轻夹起了一块鱼肉,心满意足的吃了下去。
.......
翌日清晨。
二阏氏的神情又变了样。
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张白纸,她倒扣在桌面上,冷声道:“这是谁送过来的?”
秋水有些瑟瑟发抖。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愤怒,也不仅仅是愤怒,仿佛还有其他无法描述的情感在里面。
她低声道:“您昨日说鱼特别好,所以早上就叫宫外送来了两条鱼,这封信就放在鱼的肚子里,上面写着让您亲自看,所以我就立马给您拿了过来。”
“这封信有其他人看过吗?”
秋风迅速的摇晃着脑袋:“没有。”
这可是人命攸关的问题。
她也有些后怕,幸好自己没有偷偷查看。
二阏氏轻轻的揉揉太阳穴,一副很疲累的样子,道:“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先静一下。”
秋风余光看了一下信,心中扎舌,不知道信上是什么内容,竟让娘娘如此的失态。
等人走后,房间清静下来。
清晨的阳光顺着缝隙照射进来,二阏氏那白皙的面靥却有些忧郁。
她又拿过来信封。
仔细审查了一下字迹。
反反复复几遍后,终于确认了,这就是他儿子温尼挱写的。
能够使用康居文字,还能一些事情十分清楚,只有自己的儿子能告诉他。
但是,他不是死了吗?
二阏氏脸色变幻,是啊,他怎么没有死掉。
她的脑海间突然闪过一道光。
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儿子温尼挱还活着的事情一点儿都不高兴,反而还有些淡淡的埋怨。
埋怨他还活着。
而且还打扰了自己现在的生活。
这让她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羞愧。
那可是自己怀胎十月的亲儿子啊。
自己做母亲的竟然能有这个想法。
她......
这是她的视线无意间落到旁边的锦盒,李牧之送来的礼物和信封就在旁边放着,她神使鬼差的拿了起来,并且把它和温尼挱送过来的信放在一起。
好像.....她的心告诉自己。
她真正想接手的是李牧之的,她有些害怕去触碰自己儿子送来的信。
温尼挱信封上的内容也很简单。
就简单的说了说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这次前来是想带她一起逃离火海。
当然,这是温尼挱一厢情愿想象的火海。
二阏氏有些左右为难。
她的心绪已经烦乱,开始变得有些烦躁起来,脑海开始胡思乱想。
“母亲,要不您亲自去找阿弩缇。”
“我找他做什么?”
“他可能.....这样会放过儿子。”
“我可是你母亲,你怎能这么做?”
“我.....”
对话清晰的在她脑海中呈现出来。
她以前不愿意去想。
可是现在她必须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不愿意离开的理由。
给自己的心灵一些安慰。
现在,她认为自己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美满。
有宠自己的丈夫。
有儿子。
所以,她怎能去同意温尼挱的做法?
逃离火海吗?
她喃喃道:“可是,这里并不是火海啊。”
温尼挱在宫外也在焦急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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