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你海王,我绿茶 > 第54章 修罗场

“什么知道不知道?”徐延走过来,和她们打招呼,“我听说胭姐和晴姐以前是本科室友?”

        “是啊,我们以前还经常出去聚餐,可惜现在大家都忙起来了,联系变少了。”赵水晴感叹道。

        “也不可惜。”阮胭说得直接。

        赵水晴:“……”

        徐延:“……”

        徐延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状态不对,转头寻了个借口,跑去找那边的训练老师继续练习了。

        赵水晴看向阮胭:“你这人怎么毕业这么久了,脾气还这么不好。”

        “我要是真的脾气不好,就不只是不和你联系这么简单了。”阮胭淡漠道。

        “就因为我把你的事戳给了小闻弟弟?”

        “他知道了也没关系,挺好的,早点清醒。”阮胭转过身,拿了两只苹果,准备去找老师,“我们不联系,你自己知道的,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胭胭,别把以前的事想得那么负面。你看,我们同一级,邓飞虹求着让你当女一,而我,还得一路试镜试过来,有沈劲在后面为你保驾护航,你真的很幸运了。”

        阮胭抬眸,“赵水晴,你最好别提以前的事,我们还可以安安生生把这部片子拍完。”

        赵水晴抬手,比了个手势:“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事,这是我接过最大的片约,我不会傻到自毁前途。”

        这话阮胭是信的,她不再多说,往那边的训练场地过去。赵水晴和宋筠不一样,宋筠有背景,在剧组里耍点手段也有底气,但赵水晴也是个上升期的新人,她不会作死到拿自己的前途作死。

        她现在就是看着赵水晴心里膈应。

        教阮胭杂技的老师叫陈玉,今年三十了,是华遥杂技团的台柱子之一,陈玉最擅长的是软功,但很明显,由于阮胭脚踝伤了,软功是练不了了。陈玉就教她手技。

        邓飞虹走严酷风。她和谢丏还有周子绝都不一样,谢丏是对组内纪律严格,周子绝是对自己的镜头要求严格,一帧不满意就要重拍,邓飞虹是对演员要求严格。在她的组里,演员不允许有任何和她不同的意见,必须要按照她的调.教来表演。也正是因为她这种固执的想法,才导致邓飞虹影片的质量忽高忽低。

        邓飞虹对阮胭的要求就是,必须要学会手技。因为《杂耍》这部片子里有大量女主角进行杂技表演的片段,很难用替身。

        “不用苹果,用弹力球。”陈玉递给阮胭两个红色弹力球。

        她自己又从旁边的筐里拿了三个出来,很从容地就放在手上开始抛向空中,又轮流落入她手中。她甚至还又从旁边的筐里抓了一个来,连续抛着四个球,一边抛,一边和阮胭说话:

        “我们的杂技是老祖宗的手艺,今天教你的抛球,属于手技里最基础的一项,也是最好糊弄外行人的一项。但说是基础,也并不容易。讲究的就是一个手感。你先从两个球练起。”

        陈玉一边抛,一边示意阮胭可以试着扔一下。

        阮胭拿着两只球,想了下陈玉刚刚的运球方式。她试着把两个球轮流扔——

        果然,球落到了地上。失败了。

        陈玉安慰她:“没关系,再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阮胭点头,把球捡回来。

        手感吗?

        她觉得好像并不是。

        她没听陈玉的直接上手两个球就开扔。她先往上扔了一个球。把它从左手扔到右手,感受到了它落入掌心的变化。

        再才拿起第二个球,开始左右互抛,她很镇定,甚至镇定到过分,她就像心里有把尺子一样,无论如何,两颗球扔上去的最高点,都始终在同一处。

        两颗球,完完整整地轮流在空中抛起又落回掌中。

        接着,她又迅速从筐里抓起第三个球加入扔的球阵之中。

        三个小球依旧有条不紊地在她手心抛着。

        再接着,她抓起第四个……

        陈玉简直瞬间就惊呆了。

        她被惊得手里的球都没拿稳,稀里哗啦全滚在了地上……

        “你这小姑娘,你以前练过的吧?”陈玉不可思议道。

        “没有。”

        “那你……也太聪明了。”陈玉发出惊叹,其他几个教杂技的老师也纷纷看过来,发出惊叹。

        “不是,陈老师,我就是因为笨。”阮胭手里扔着四个球,表情没有变化,声音也没有过多起伏,“我发现,这是一个机械性的运动,只要一开始就定好了最高点,手定好水平位置,始终锁定,机械性地保持着相似的、稳定的运动轨迹,那么,在理想状态下,就能永恒地运转下去。”

        陈玉怔住。

        机械性的运动?稳定又相似?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阐释简单的杂技抛球。

        隔了会,她意识到里面些微的不对,她开口问:“可是,你是人,怎么可能一直保持不变呢?”

        并且是稳定又相似。

        “所以说,必须得是在理想状态下,没有人打断,抛球的人不会走神……”阮胭顿了下,“比如我现在。”

        说完,她的球立刻就掉了下来,散了一地。

        阮胭蹲下身,把球捡回筐里放好。

        陈玉说:“你学得很快,去休息一下吧,下午是孙贺钧老师教你一些简单的招式。”

        阮胭说好,她往回走。孙贺钧,这是她同意参演《杂耍》的最大原因……不知道,那位传奇的武术指导,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这样想着,也并不知道,在她走出门外之后,后面的休息室里就走出来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他问陈玉:“怎么样?”

        陈玉沉吟片刻:“很聪明,学得很快很顺利。”

        她见孙贺钧没说话,陈玉又补了句:“就是性子有些固执,不知道是个好事还是坏事。”

        只认定一样事物,找到后面其他事物都相似的那个点,并稳定地、机械地进行下去……

        中午休息的时候,阮胭回了宿舍,她打开手机,发现陆柏良给她发了消息:“训练还顺利吗?注意别用到脚踝,前期保护得越好,愈合得越快。”

        阮胭:“还行,在学扔小球,我学得还挺快!”

        陆柏良:“张德全带过去了没有?”

        阮胭:“没有,我把它交给我邻居照顾了。”

        陆柏良说:“那就好。等你回来了,我把张德全的一些日常用品给你送过来。”

        阮胭:“好。”

        阮胭合上手机,她走的时候把张德全交给了谢弯弯,不知道她那边照顾得怎么样了。

        ——谢弯弯看着眼前面色阴寒的男人,她咽了咽口水:“劲哥,别生它的气,它没有脑子的。”

        十分钟前,沈劲来江标家里做客。

        张德全见到沈劲,第一句就开口扯着嗓子吼了句:“傻子。”

        ……

        沈劲冷冷扫过谢弯弯一眼:“我看它都要成精了,还没有脑子。”

        谢弯弯默默把鸟笼子往回拉了拉,她怕沈劲把这傻鸟给掐死。

        张德全再次大声吼了句:“胭,想你。”

        沈劲脸色彻底变得阴寒,他咬着牙开口:“陆柏良这东西究竟平日里在这死鸟面前说的都什么话!”

        “胭胭——”

        谢弯弯眼疾手快,趁着在沈劲情绪失控前,赶紧抓起张德全就塞笼子里,黑布一搭,傻鸟立刻安静。

        “劲哥,冷静冷静,我观察了的,他就会说这三句,别的都不会说了。”

        沈劲冷笑了声,阴恻恻盯着鸟笼子不说话。

        谢弯弯怀疑这鸟活不到明天了,她喊还在做饭的江标出来把这鸟笼子给拎回屋去。

        江标系着围裙出来,对沈劲说:“与其搁这儿和一只鸟生气,不如想想你和阮胭的进展怎么样了。”

        沈劲面色稍霁,但阴云还是没散去:“还在朋友阶段。”

        “这不是挺不错嘛。”江标安慰他,“至少不像以前那样,给她挡硫酸眼睛都不眨一下来得强吧。”

        沈劲眼梢往下压,语气稍显沉重:“别提以前,以前是我做得太不是人了,她怎么对我都不算过分。”

        江标没什么反应,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谢弯弯在旁边听得眼睛都大得跟个铜铃似的,这还是沈劲说出来的话吗?

        他居然自己承认自己做得不是人!

        “过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下,这段时间,要是陆柏良去阮胭家了,记得,”沈劲顿了顿,“记得跟我说一声。”

        江标叹口气:“放心吧,弯弯没生下来之前,我们都住这边,你,要是她真和陆柏良在一起了,你打算怎么办?”

        “没这可能。”沈劲否定得迅速又决绝。

        然而,说完他又觉得太阳穴突地一跳,不是没这可能,而是他根本不敢去想这种可能……

        江标劝他:“沈劲,他们有六七年的过去,陆柏良在阮胭最难的时候出现,他几乎影响了她整个人生轨迹,并且这种影响,一定意义上来说,在前期来讲,是正面又积极的。他所充当的引领者的角色,是你难以比拟的。阮胭的前半生几乎都被他影响着。”

        沈劲侧过头,眉目敛下,在江标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十指已经绷紧成拳,绷得指尖都发白,半晌,他才喘出一口气,“那我就影响她的后半生。”

        江标叹口气,摇头不语。

        沈劲看他这表情,也明白他的意思。他站起身,说,“我先走了。”

        “回公司吗?”

        江标也听说了,最近沈家老爷子生辰要到了,他和沈崇礼之间肯定不太平。

        “不是,我去华遥市。”

        “你疯了?”江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得对,陆柏良他们那六七年是我打不过的,但他们实际真真切切在一起相处的,也就一年不到。我现在就飞去华遥,我从这一分一秒里去追,拼不过时间线的长度,就拼厚度。”

        沈劲走到玄关处穿鞋,隔了会,他才把刚刚一直放格挡上的鸟饲料扔过去。

        “这玩意儿贵,拿去喂那死鸟,别真给她养死了。”

        沈劲说完就走,门关得干脆利落。

        谢弯弯接住鸟食,呆愣愣的,这,沈劲这人就是这样,光会放狠话,其实心总是好的。她把饲料往厨房窗台上放好。

        开窗的时候,她忽然又朝客厅喊了声:“江标”。

        江标走过去,谢弯弯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往窗外看——

        沈劲还没走,他站在楼下,抬着头,直直地注视着阮胭家的窗台,一下接一下地抽烟。

        整个人站在风里,就那么站着,修长高大的身躯,看起来却分外萧索。

        江标叹口气,不言不语把窗户关上,揽着谢弯弯回屋里去。

        中午放饭的时候,赵水晴请了假不在。

        徐延嘴快,顺口就阮胭知道晴姐去哪了吗,问完之后,想到她和赵水晴关系不怎么好,于是立刻捂住嘴,岔开话题聊别的。

        旁边有群演也在讨论赵水晴去哪里了,旁边就有人说,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过来接她走了。

        阮胭只是神色微顿,转而又继续准备吃饭了。杂技团的饭重量不重质,吃起来不能说难吃,但着实有些难以入口。

        阮胭吃了几口,方白就过来说,有胭姐的快递。

        她才进组一天,什么快递这么快?

        快递有两件,阮胭拆开,一件是一盒药膏。

        还有,还有一件是……

        一堆营养品。从核桃粉,到沙棘粉。

        满满一箱子,都很适合即食即用。

        阮胭打开快递盒子,虽然没写是谁,但她一眼就知道,这是谁送的。

        “小闻弟弟给你寄吃的啦?”

        赵水晴朝她走过来,眼睛看着地上快递盒子里的那堆东西。

        她也能认出来。

        以前阮胭给闻益阳买营养品的,一买就是一大堆,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牌子,她都记得。

        现在这样原样给她送的,应该也只有闻益阳了。

        阮胭没看赵水晴,“不知道。”

        她拿出手机,陆柏良给她留了言:“我让华遥市的朋友帮忙配了盒药膏,他寄过来了,你涂着试试,效果应该比诊所里开的要好。”

        “好,谢谢你。”阮胭回他。

        阮胭犹豫了下,问闻益阳:“益阳,那些营养品是你寄的吗?”

        “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华遥市?”

        “你们剧组有公布行程。”

        “哦哦,不用给我寄了。”

        “没事,我提前查了,华遥那边饮食习惯和临江很不一样,你很可能吃不惯。”

        隔了会,闻益阳又发了句。

        “况且,我在追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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