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宣布将燕王丹从弟子中除名,由相夫榆和徐夫子将墨眉剑带回总部机关城。
燕丹以对抗公输家族的霸道机关术为由,成功说服了班大师继续留守燕国。
而荆轲因为要照顾心若死灰的丽姬,拒绝了燕丹的招揽。他决定带着丽姬去机关城定居,希望那个世外桃源,能够抚平妻子内心的创伤。
机关朱雀振翅飞离燕国,徐夫子背着手迎风站立,长袍上的“剑”字被吹得抖动个不停。
“荆轲头领,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跟我们回机关城。”
荆轲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拒绝燕丹,一方面是为了丽姬,更重要的则是,从六指黑侠身死,他就觉得燕墨不再像墨家,而像是燕丹私人掌控的组织。
这话说出来,似乎很破坏墨家的团结,所以他选择沉默。
相夫榆屹立在朱雀的前部,摇头叹气,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唉,班老头那个蠢货,一听到霸道机关术就昏了头,实在可气。”
徐夫子对他说道:“算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即便那里不再是墨家,他也要用机关术打败公输仇。”
荆轲听得一愣,禁不住开口问道:“什么叫,那里不再是墨家?”
相夫榆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捏着白胡子说:“当年巨子黑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选一国太子作为弟子,还让他成为头领。
当时老夫就不同意,可惜鞭长不及。这不果然,他一死,墨家险些被直接绑死在燕国。幸亏这次秦国造出舆论,我们才名正言顺地将燕丹给逐出去。”
荆轲感觉自己的心灵遭受了一击重锤,他刚还担心破坏墨家的团结,原来这墨家本身就不那么团结。
徐夫子幽幽一叹:“这样的结果早就注定。自从巨子黑侠身死,燕墨就不再是墨家了。”
荆轲对此只能尴尬地笑笑。
墨家的消息在天下传播得很快。在外人看来,这几乎实锤了燕王丹暗中资助匈奴人那件事,没看见墨家都把燕丹除名了嘛!
一来二去,众口铄金。燕丹就把这个黑锅背严实了。燕国一片哗然,不知有多少大臣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军中将士更是感觉自己一颗忠心都喂了狗。
燕丹这个大王在燕国的声望极速下跌。
陆言在邯郸收到从燕国传来的消息,十分快意地多吃了两大碗米饭。
弄玉好奇地看过去问:“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陆言眉飞色舞地答道:“燕丹那个犊子上次害我,这次我整得他个人威望跌到谷底,我气死他。”
弄玉无语地翻了个明媚的白眼,“夫君,你这是小孩子堵气呢。”
她走到一旁挤了挤沾水的手帕,回来给陆言擦擦稍显油腻的嘴,“今天又有什么行程,晚上赶得及回家吃饭吗?”
“邯郸城里小家小户基本都完成金属制品登记了,那些个大族还有些难产,我准备去亲自会一会他们。”
陆言近距离注视着她的脸,情不自禁将佳人拉进怀里。
“放心,就象征性地拜访一家,肯定能回来吃饭。这儿可不是秦国,他们还没那么大脸让我挨个上门。”
弄玉轻依着他的身子,闭上眼睛说:“一家?那是谁?”
“平原君,赵陵。”
“早去早回。”
“得令!”
……
平原君府的书房内,赵陵不耐烦地将一纸书信扔了出去。一名剑侍躬身捡起,把书信放在烛台上点燃。
“又是一个!”赵陵一拳锤在书架上,恨恨地说:“特殊时期还一个劲儿地给我传信,这是嫌我不够吸引陆言的注意么。”
剑侍小心翼翼地提醒:“君上,这登记金属制品的事,拖延得有些时日了。再拖下去,那陆言……”
赵陵又何尝不知呢,但他和那些写信求他的人一样,对于此事都心有顾虑。
“陆言这一招正正打在要害啊。我若如实地填报,等同于把自己的实力明明白白告诉他。可若是填报得不实……”
剑侍觉得这太过谨慎,有些小题大做。他提议道:“君上,隐瞒一些,秦人也查不出来吧。”
“这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陆言可奸诈得很。我担心,他就是希望我们隐瞒,然后,他才可以依法将我们清理掉。”
赵陵很谨慎。
秦法的铺设,势必会大大侵犯他这种大封君的利益。陆言一定针对可能的敌人准备好了对策。他不想成为杀鸡儆猴的鸡。
踱步好生思考一番后,他想到了一个权宜之计,“这样,趁着现在秦人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严格的户籍把控,你去挑一些人遣散出去。至于兵器的事——”
赵陵的话还没有吩咐完,门外就传来仆人慌张的叫喊:“君上,君上!那个陆言在府外求见。”
他掸了掸衣服,面带不愉地走出去,“邪门儿,这说陆言,陆言就到。”
……
陆言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府邸,四处看了看,觉得自己还是穷了些。自己在咸阳的国师府跟这里一比,档次差距明显。这院子里的植物不少名贵的都不认识。
“哈哈哈,国师大人能来我这鄙陋之地,实叫我颜面生辉啊。赵陵见过国师大人。”
这位鼎鼎大名的战国四公子之一平原君赵胜的后人,浅色长衫暗金秀花,腰间佩玉就不说,还别着一柄白玉剑。剑眉星目,翩然有风。
陆言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带着的这柄白玉剑。
剑对于这些贵族来说,很大程度上就是装饰用。可他却能够感受到,这柄玉剑受过深深的内力涵养。
就比如焰灵姬的发簪,长久的内力涵养过后,并不逊色于一般的神兵利器。
赵陵,武功不差。
陆言笑着说:“平原君,不请自来,多有叨扰了。”
“国师大人到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来人,还不快去备酒食。”
赵陵以手相邀,“国师大人,请。”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走进正堂,赵陵请陆言落座后,自己在主位上坐下。
早有仆人为二人分别摆上烤肉和热酒。
“国师大人,这冬日正好一品我府中的百里清朔。还有这烤羊肉,更是逢季得食,酥嫩鲜香。请。”
赵陵将手中玉爵举起,大方地邀请陆言共饮。
陆言低头看这羊肉在炭火炉上鲜嫩得滴汁,心中感慨还是人家大贵族会享受。
他双手将这杯百里清朔举起,回应道:“多谢平原君招待,那言却之不恭。”
一杯酒下肚,陆言啧啧赞叹:“果然好酒。百里气清,内府涤荡,又留有余热,回味悠长。言昨日在官署听得下属回报登记工作,当时也是这般畅快。”
“国师大人时时心系百姓民生,陵钦佩。这一爵,陵敬国师大人。”
赵陵一饮而尽后将杯子放下,故作欣喜地问:“是何消息让国师大人如此畅快?”
陆言夹起羊肉,拖了一块入嘴,“邯郸城内百姓基本登记完毕,也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工作,进行核实统计。
有功者赏,不配合者罚,犯法者刑,邯郸百姓这朗朗乾坤不日就要到来。言怎能不喜?
嗯~这羊肉果然好滋味!”
赵陵点头附和,又干脆利落地说:“国师大人若是喜爱,我府中最擅长烤肉的厨子便送与国师了。”
陆言吃肉的动作为之一顿,“君子不夺人所好。言到府不过前脚,后脚这酒食已经齐备。想来俱是平原君心爱之物。这话休要再提了。”
“陆子君子之风,陵再敬国师大人一爵。”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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