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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流苏飘走起

        如果说哪家小厮的活儿最难干,洗砚排第二,基本无人敢争第一。皆因他伺候的公子,不仅狡诈腹黑,而且面甜心苦,整起人来,让人防不胜防。

        昨日驾马车把蒋若若送回蒋府后,苏牧野回了他在洛阳的住处——洛阳芷园。芷园乃前朝一位王爷的私宅,后来被先帝在长乐长公主出嫁时添作嫁妆。

        一进洛阳,苏牧野就下榻到芷园。

        芷园坐落于洛阳城西,从外面看,并无特别高耸建筑,内里别有洞天,青砖白瓦、朱红阁楼、小桥流水、碧波荡漾,珍树奇石倒影湖面,无一不精巧别致。

        回到芷园,洗砚十分自觉跪去书房外,墨盏看得不明所以。

        苏牧野不理他们,在月麟伺候下,梳洗自去睡觉,一觉睡到了今日晌午,起来看到洗砚还在跪着,只冷哼数声,绕过他,去园里的水池赏鱼赏花了。

        月麟有些奇怪地看着跪的左摇右晃的洗砚,聪明地同样绕行走向厨房。

        躺在亭子里的矮塌上,苏牧野指弹鱼食入水,引来一只只锦鲤,停驻于他的指下。亭子外立着芷园的管家和墨盏。

        “你来”,苏牧野朝管家招手。

        矮胖的管家忙不迭弯腰走近,他脸上专门抹粉,想在主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往年新正,芷园是否妆点?”苏牧野笑问。

        管家摇头,这么多年,京都长乐长公主一直没有来过芷园,只隔几年会有人来芷园检视一番,因而芷园从未举办过任何庆祝典礼,连住的人都没有。

        苏牧野沉吟,他视线在这个冷清清的大园子流连半晌,朝管家邪魅一笑……

        看着管家一溜小跑地远去,墨盏飘到苏牧野身旁,他递过来一张纸片,“洗砚怎么了?”

        苏牧野看过没有立即回,将俊朗身形融进暖阳柔光下,更显得他俊美飘逸、墨眉朗目,挺立的鼻子下有些发白的淡粉双唇紧抿,无需看他双眼,也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苏牧野一寸寸回想、复盘,同身后满园的苍凉与淡漠、阴暗和明亮连在一起,周身弥漫的凛然冷漠气息让人再不敢抬眸置喙。

        “叫他过来”,许久后,苏牧野终于开口。

        墨盏瞬间飘走。

        很快领着恹恹无力的洗砚回到苏牧野跟前。

        扑通一声,洗砚双腿软如棉跪倒在地:“主子,我错了。”

        苏牧野又弹出去一粒鱼食:“错哪儿了?”

        洗砚打了一夜腹稿,终于有机会说了,就听他嘴似打开的黄豆袋子,一泻如注,从他没能赶走花桃儿,到对叶凤泠身边盯梢人员安排排布不周,等等等等。洗砚给自己列完十大“罪状”后,苏牧野依旧闲闲望天儿,看都没看他一眼,洗砚心凉了半截。

        他脸上变幻莫测,咬牙:“还有一桩罪,就是没有揣度好主子意,在云梦山和卫州城时,未能将主子对叶三小姐的拳拳深情传达到位……”

        还没说完,他就被一掌风击落到亭柱上,身似秋叶,滚落在地,洗砚嘴角流出一丝鲜红。

        他不敢继续说,捂着胸口趴倒在地。

        “你的错,是自以为是,客再来赌坊妥善处置王琪,不等于放跑王琪,其为一,探花桃儿底,却遗漏五花芯茅屋里三步逍遥散对他无效这一关键点,其为二”,苏牧野衣袖翻飞,面无表情。

        “从进洛阳城到现在,花桃儿的行迹,怎么没有?”

        洗砚重重震动,心底又惊又疑,觉得哪里不对,但他一时也闹不清楚,只得爬起来,捂着胸口向外跑,去问消息。

        待洗砚身影消失,墨盏又递过来一张纸片:“花桃儿身份不是已经浮出水面了么?”

        苏牧野撩眼皮,露出冷漠无波的瞳仁,他的眼睛似琉璃珠子一样闪闪冷耀,响起冷笑数声——“有些教训,需要他自己去领。”

        洗砚张皇失措去探查花桃儿踪迹。他发动了洛阳城所有的神机影卫们挖窟窿打洞,也没能寻到花桃儿的一根头发丝儿。半日后,洗砚不光胸口疼,头也痛了起来。

        尤其在看到苏牧野幽幽望来一眼后,洗砚腿抖了抖,心里极快地喊了一声“不好”。

        “你来”,苏牧野微笑招手,洗砚脸发白、手脚乱战。

        “小时候我听到过前朝皇室有个玩法,找人头顶大缸,大缸满水,然后朝里面投壶。若箭未入缸,水溢出,则要抽顶缸之人一鞭子”,苏牧野轻声说完,双袖飘飘而去,带起嚣张跋扈的冷风。

        洗砚愕然,小小雨滴似的薄汗顿时倾现额上。

        一刻钟后,苏牧野在去书房的路上,见到了苍白面、鬓发湿,头顶满缸水的洗砚,身边放着投壶用箭,以及领训所用长鞭。墨盏抱臂立于不远处。再远一点的角落里,躲着瞪大眼睛脸发白的月麟。

        苏牧野笑望洗砚,足不点地的朝前走去,捡起投壶箭,又踱步到远处……

        事后,身负斑斑血痕的洗砚被墨盏拖回休息处。奄奄一息趴在床榻上,他斜眼觑墨盏,“你告诉我,公子怎么知道五花芯茅屋里三步逍遥散对花桃儿无用的,我都不知道这么详细!”

        洗砚终于意识到哪里奇怪了,他又被主子绕坑里了。

        那日在五花芯田边茅屋,因为怕伤到叶凤泠,苏离的三步逍遥散剂量很小,叶凤泠几人逃脱后,苏离和神机影卫们围攻王琪,不仅未擒住她,反中她的彻悟清风,黑衣人全部毙命,苏离强撑一口气逃出生天。

        彻悟清风,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粉,用来自千毒岛的数种毒物毒草炼制成粉末,除非事先吃有解药,不然一旦吸入,便如清风拂体,任你何等机灵、功夫何等高明,都难以察觉。等到眼目刺痛,毒粉已经入血入脉。中毒后,心头忽痛忽麻,四肢酸软无力,时晃时酥,如大彻大悟一般,称之为“彻悟清风”。

        苏离能在中彻悟清风后逃走,功夫及解毒之技可见一斑。

        而后王琪带着纨娘,一路朝洛阳行来。她手段狠辣,几波神机影卫皆铩羽而归,一时之间,无人再敢轻举妄动。

        这些日子,洗砚全副身心都放在如何围捕王琪,并不知晓三步逍遥散为何对花桃儿无效,那日出任务的兄弟们皆殒命,只活下来一个苏离……

        “苏离到洛阳了?”洗砚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没能联系上苏离,公子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只有一个解释,他见过或者同苏离联系上了。

        墨盏面无表情,眸中飞快闪现一丝同情,由于太快,洗砚并没看清。

        昨日苏离抵达洛阳,已传信儿给苏牧野,夜间苏牧野出芷园会面苏离,弄清了五花芯田围剿一事前因始末,包括花桃儿轻功路数等。

        苏牧野已经对花桃儿的来历有了猜测。

        但这一切,苏牧野却都没有告诉洗砚。

        今日的顶缸投壶,早已为洗砚暗中备好。

        一头扎进枕头里,洗砚内心又懊恼又自责,懊恼于他差事办得糊涂,自责于他又一次没摸准主子的脉,踩坑了,哎,好难……

        日色氤氤,寒风飘飘,邙山朦胧、松柏静默。

        陆府的马车驶入洛阳城时,已是申时。几人都在邙山上爬上爬下大半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陆羽筠提议四人直接去吃一顿。

        这个提议得到白灵的双手双脚赞成,叶凤泠也拍手应允,越和陆羽筠聊天,越发觉得陆家病公子当真不可小觑。虽不能亲自配香,但对香的理、法、方、药的知识储备臻于极致,叶凤泠心里一面惊叹,一面感慨,果然“人世事,几完缺”,世间没有完美的人和事,如果陆羽筠能亲自配香,当世定然要出一位香道大师的。

        白灵摸着下巴,想了足足一炷香,眼神在陆羽筠和马车上滑过,呵呵一笑,提出要去流苏飘吃,叶凤泠牵住白灵的手:“流苏飘是什么?”

        白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点叶凤泠鼻尖,揶揄:“哈哈,柳叶你竟不知流苏飘,还以为你通晓古今、知悉万事呢。”

        叶凤泠瞪白灵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直着身子看外面。

        坐对面的陆羽筠笑道:“流苏飘是一座青楼,但又不仅是一座青楼。”

        青楼?

        叶凤泠听着有意思,转过身,托起下巴,认真听。

        “国朝有个顺口溜,公子好才女,墨饮流苏飘,公子好美人,帐暖红袖招。说的就是驰名大江南北的两家青楼,流苏飘以妓人擅诗书琴画受到文人墨客追捧,坐落于江南的红袖招则以美人如画如仙出名。不光如此,流苏飘不仅做男人的生意,还做女人生意”,陆羽筠看了看叶凤泠微颤的睫羽和竖着的耳朵,明显看到这句话说出时,对面之人眼前一亮。

        目光定定地望着对面之人,陆羽筠不卖关子,继续笑道:“也不知流苏飘老板怎么想的,在青楼旁建座二层酒楼,不论何人,只要去吃饭喝酒,都能眺望旁边阁楼上起舞弹曲的妓人。这下,不仅才子公爷趋之若鹜,一些小姐姑娘也要去流苏飘打打牙祭。”

        叶凤泠听得啧啧称奇,能想出这等生财法子的人,真是有够聪明。

        漏入车窗日光之下的陆羽筠,唇间一抹飘渺笑,仿似破天而来亲会香泽的杏花仙人,叶凤泠看愣,忍不住心底低叹,玉狐公子,又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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