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菁连忙捡起香皂,也不记得自己是要洗澡了,抱着衣服飞快朝小宿舍里走去。
“喂,你掉东西了!”
乔菁握了握左手中的香皂,搂了搂右手的衣服,一切都处于她怀中的安全地带。却也顿住脚扭头朝后一望,淡黄色的路灯下,赫然看见浴室大门前躺着一个半旧的粉白色胸围,内衣,似乎还染着一片因为汗迹而滋生的颇显眼的黑斑!
“是你刚才掉的。”那男人大着嗓门说,然后抬脚,居然状似朝她那走去。
乔菁羞得满脸飞红,飞快奔了回来,一把捡起那件羞人的东西,头也不回地朝小宿舍冲去……
“喂,你别怕啊,我不是坏人!我是刚调到这里的老师!”年轻男人在后面大咧咧地叫。
乔菁哪里还敢回头,飞快掏出钥匙插进门孔里,偏生又插错了另一把,只得手颤颤地调换另一把……终于冲回房里了,她啪的一声关上小宿舍的门,精神一放松,呼呼连喷了几口气。原来这个不知羞的家伙是个新调来的老师?天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当老师的人了。
黑着脸把衣服往床上一扔,乔菁把身体横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动,心情不知怎的就忧虑起来——那男人刚才见着自己那个丑不拉叽的胸围,然后看着她跑进小宿舍,一定知道她是心姨的女儿了!平日最害怕的事就是被人以暗示或明示的形式蔑视讥笑,这回真是越怕越见鬼了!
第二天六点整,乔菁抱着衣服和香皂小步走出小宿舍,左右一瞧,周围鬼影儿也没一个,连忙快步朝浴室走去……快速洗完澡后,同样抱着脏衣服左右瞄着往宿舍走去……
真是未做贼已心虚!她骂自己。然而,周围总像充斥着不安全的因子,稍有风吹草动,紧张莫名而至,想要控制也控制不来。
母亲会在七点左右到达学校。乔菁通常在六点五十五分就走出宿舍。学生们都涌向食堂拿早点,似乎是两个包子和小米粥,闻着挺香的。乔菁吸了吸鼻子,顺眼一溜,快速朝校门走去……
她很少吃早餐。从小读书时常把早餐钱省下来买书或零食,渐渐习惯了,便觉得吃了早餐肠胃饱胀胀的,像灌了一大汤匙的生油,午饭也吃不下去。
匆匆赶到公司的公车站,车子就停在那里,座位差不多坐满了。乔菁就坐在近着过道的椅子上。下一轮站后,人越发多,很多人干脆跑到车尾的通路上站着。车子老是遇红灯,把车厢里的人一扯一扯地抛着。走道上的人只得侧身两手攀着前后两张椅子,这么一来,便像是环抱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了。
“环抱”着她的是个男人,长得不算高大,眼睛鼻子正常着。大概后面有人迫着,他朝乔菁凑得近些,遇上车子刹住,会凑得更贴。乔菁有点不好意思,只得把视线投向窗外,却难以控制地感应着一股异性的特有的体味——因为是早晨,衣服都是新穿上的,有点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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