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山她有所闻,似乎是领队派人去驻扎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发现了梁王的炸药库,只是苦于打开之法,梁王设立了很多机关,因着里面是炸药,他们不敢强攻,所以只好暂时驻扎起来。
好端端的,为何唐晏宁要着急忙慌的去麒麟山。
再联想下这么晚了,二爷还没回来,芬兰顿时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测,连忙点了云芝墨玉的睡穴,起身从地板下拿出暗藏的夜行衣,也去麒麟山。
她不用坐马车,且她做情报的,本是轻功极好,于是抄近路去了的麒麟山。
卫无先走的,她蛰伏在暗处,不敢靠近卫无,直到唐晏宁来,她跟在唐晏宁身后。
月色皎洁,到处刀剑碰撞的声音,芬兰蹙眉,想着领队这处,怕是守不住了,既如此冒险来了,她总要做点什么回去好跟主子交差。
于是她捡起了地下的箭,钻到了一旁,瞄准了人群中穿着月牙白披风的男子。
那一刻,她肯定,那是顾怀生,因为那件袍子她也认识。
那人果真会武功。
她想,这人隐藏如此之深,还是早早了结比较好,她属于情报暗卫,最擅长的是远程射击和轻功,所以,射箭,是她的强项,搭弓瞄准射出,她没有一丝犹豫,动作利索干脆。
可惜,她射出的瞬间,唐晏宁也注意到了,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
她站在高处,看的清楚,有一个男子瞬间冲到了唐晏宁的身边,将人揽在怀里,自己受了那箭,那人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
珍儿唇边弯起一抹笑,明白了始末。
因着带面具的男子受伤,那身穿月牙白披风的男子也转回了头,有人举着火把过来,照亮了他的侧颜,是赵景修,睿王。
呵呵,那带面具的男子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
顾怀生,原来,他不只是望月酒楼背后的东家,竟还是传闻中的祁山居士。
珍儿终于窥破了一丝秘密,借着混乱匆匆返回,当时场面太过嘈杂,卫无也紧跟着出来,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就会被发现了。
事后,二爷和二夫人说在京城游玩,半个多月未归,越发肯定了珍儿的猜测。
她将消息递了上去,得到了嘉赏,一整瓶压制的药,不是往日的一两颗。
可以吃很久,很久……
此后主子只说扮演好一个丫鬟,无事不在联系她,有用得着她的地方,自会让领队亲自来传信。
这一等待,就是一年半。
一年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却一步一步侵蚀掉了她的心。
她仅有的一丝温暖,来自童年,可是童年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她越来越孤独。
她拒绝不了双儿云芝墨玉的靠近,也不能拒绝,她还要扮演一个合格的丫鬟。
她从未在某个府上潜伏这么久,久的有时她真的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暗卫,久的她有时迷茫,自己究竟是在扮演这个丫鬟,还是本色出演。
她纠结了千百遍,都没有结果,只有在刚刚看着双儿惊惧的眼神时,得到了答案。
她不想杀了双儿,不想啊。
容太师得知顾怀生就是祁山居士时,便开始了布局。
他要布一个局,一个很大的局,能将顾怀生和睿王一网打尽。
容太师还是惜才的,布局之前,还是想着拉拢下顾怀生,人才谁不想要呢。
于是他派了白德鲁去游说,意欲让白德鲁的千金与他联姻,并许以康平大道,但是可惜,那人不识抬举,不仅不愿,反而还威胁了白德鲁,容太师便知,这人留不得。
容太师手下有一能人,能观星象,测天气,他早早的告知容太师,青城郡至少将会迎来半个月的暴雨,需得提前做好准备,否则决堤,将会损失无数。
此事正中容太师下怀,于是他在琼林宴上安排了人,故意问起顾怀生对青城郡治水一说,果不其然,顾怀生当时说的条理清晰,赢得了一批老臣的称赞,于是到了例年青城郡寻访的时候,顾怀生便受到了推崇,有几个人是他买通的,也有几个是真心推荐的,半真半假,饶是顾怀生一时也猜不出背后之人是谁吧。
他本来计划的很好,用青城郡之事,换的太子落马,再损失一员大将,然后他的轩儿最后独大。
可惜,他没猜到知道天气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唐晏宁。
若没有阿宁提前的告知,许是顾怀生真的就栽在了那个局里,甚至连殿下,也会被牵连,剥夺掉太子之位。
梁王已倒,睿王在败,那谁还是容太师的对手呢。
一切本该是稳操胜券的,却出了意外,顾怀生也像是早有防备,修好了堤坝,立了大功,容太师气急了,怎么能反为他人做嫁衣,于是让白德鲁去买通了杀手,直接趁着他在青城郡,势力不集中,一网打尽,没想到,最后也失败。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他将消息散播道兴德宫老皇上那儿,皇上果然下旨了,于是他又派了几十个暗卫乔装,并买通了宣旨的太监去了青城郡,结果,有去无回,最后那帮人竟然直接被迷烟迷晕了,囚禁到雨停。
容太师鲜少被气的大发雷霆,最后,他暂时将目标转移,放在了北凉接洽这边,对于顾怀生那里,已经打草惊蛇,现在不宜为动。
但是不宜为动不代表他没辙,他仍留了一个种子,就是珍儿。
珍儿说完后,屋里一时寂静无声,答案揭晓,似乎一切都和顾怀生想的差不离,只是现在被证实了而已。
早在查到白德鲁背后的人是容太师时,顾怀生就有了这个猜测了,背后真正主导一切的,一直是容太师。
唐晏宁拢在披风下的手有些发颤,她知道,很有可能是自己的那次莽撞,泄露了怀生的身份,引来了后面的杀身之祸,现在再次被翻出来,她仍是自责的紧。
顾怀生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一切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很好。
难得,听完芬兰的解释,连老前辈面上都有了几分正色,昏暗的眸里,似乎夹杂了一抹复杂。
卫无依旧面无表情,眼中冷意更甚,一直摩挲着手中的剑,似蓄势而发。
只有双儿,双眼瞪得大大的,不确定的问:“珍儿?你是哪儿个珍?”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69_69845/c42080961.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