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大吃一惊的同时,赶紧询问原由,小二一番解释之后李掌柜明白了。
“败坏了黄金蛋糕的名声,这种东西才出现不到十天,有个屁的名声?我看他就是故意跟我们做对!走,跟我找他说理去!”
李掌柜生意也不做了,气冲冲地前往北区曾继租住的小院。
此时小院这边很热闹,霍邑其它三楼的伙计一边等着新蛋糕出锅,一边帮着打打下手,顺便偷偷师。
毕竟这也是一门手艺,万一哪一天他们被赶出了霍邑,还可以靠这门手艺养活自己。
毕竟在这个时代,蒸馒头的技术都要藏着掖着,像蒸蛋糕这种,简直可以当成家族传男不传女的秘术了,不学才是傻子。
“姓曾的,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把望月楼踢出了售卖名单?”
李掌柜大喊大叫地冲了进来,结果被准备多时的沈若叶堵住,一盆洗脚水就泼了过去。
“我擦~~这是什么水?你干什么?!”
“败类,滚!”
“你你你~~你怎么跟我说话呢?叫你家男人出来!我不跟你一个女子一般见识,姓曾的,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此时曾继才慢悠悠地走过来,为了演得逼真一点,他走路的姿势故意弄得很怪异,一幅伤还没全好的样子。
“我当是谁大早上的吵吵嚷嚷,原来是你呀,难怪了~~”
“什么叫难怪?姓曾的,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吗?你自己做过什么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你是属鱼的吗?”
李掌柜听不懂这个梗,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我们之前可是有约定的,你想毁约吗?”
“呵呵,你还知道约定啊?既然你不怕丢脸,那我就把话说开了,是你们望月楼毁约在先,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制作黄金蛋糕并且售卖了出去,导致蛋糕的口碑严重下降,这不仅影响到了我赚钱,还影响到了其它三楼,你们说是不是?”
其它三楼的伙计当然不会给李掌柜面子,毕竟他们都是竞争对手,平时见面吵架都是常事,动手的事情都发生过。
“就是说呀李掌柜,你们望月楼这事也干得太不仗义了,这不是把我们三楼拖下水吗?”
“姓李的,你丫的心也太黑了,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寄卖而已,就能白白抽一成的利,这还不满足,还想把整个生意抢走,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能说出这种话来的已经不是伙计,而是各楼的管事了。
李掌柜一见犯了众怒,也有点胆虚。
“我……我承认这件事有些草率了,但我事后也赔钱了啊!”
曾继一伸手,指着李掌柜的鼻子骂道:“你赔的只是客人买蛋糕的钱,但你没有赔偿我的名誉损失费!对其它三楼的影响也只字未提,这也叫赔偿?你糊弄鬼子呢?”
李掌柜同样不知道鬼子是什么,但还是知道这不是好话。
“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想要重新拿回蛋糕的售卖权,在你家楼的大门口写一份告示,说明自己贪得无厌,擅自制作假蛋糕欺骗顾客,总之就是对广大顾客道歉,同时还要赔偿我跟其它三楼的名誉损失费,我算算……就一千贯好了。”
“一千贯!你怎么不去抢啊!?”
李掌柜本来在听到写告示时,额头已经出现“井”字了,如今一听曾继狮子大开口,更是彻底暴发。
几个伙计也冲过来,想要教训曾继一番,结果曾继却先动手了。
三拳两脚间,李掌柜带来的两个伙计就被打成了趴地蛤蟆,而李掌柜的脸上也挨了一巴掌,半边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北区一霸的马三都被我一腿踢成太监了,要不是官官相护,有几个狗官护着他,我早就冲到他家,把他全身的骨头都砸碎了,跟我动手,你们就是个屁,不想赔钱就滚!”
曾继像个恶霸一样大声嚷嚷,李掌柜手捂着半张脸,想回骂几句,却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没办法,软的硬的都不行,他只好带着两个伙计灰溜溜地跑了。
李掌柜一走,蛋糕生意重开,再加上断货了三天,导致今天的生意格外得好。
一天下来,曾继这边的纯利润居然达到了200贯!这已经不是生意,而是暴利了!
由于曾继故意张扬,导致他一天纯赚200贯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包括被打的李掌柜。
相较于曾继那边的大赚特赚,望月楼今天的生意相当惨淡,全天下来利润只有几十贯。
这么大一个酒楼,一天赚得还没有一个卖蛋糕的多,这上哪说理去?
可惜现实就是如此,就比如开饭馆的,如果你的菜品一般,还卷入了某些负面事件,那一天的利润,还真不一定比一个卖鸡蛋灌饼的多。
李掌柜很生气,但却毫无办法,毕竟曾继所说的道歉之法如果真的做了,那整个望月楼的牌子就算是砸了,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一时间,李掌柜毫无办法,只能尽量降价,希望吸引一点客流量。
可惜价格战这种方法从来都是两败俱伤的,特别是在你没有雄厚资金的时候,用价格战这招根本起不到至胜的效果。
就在李掌柜这边焦头烂额之时,曾继那边又一个消息的传来,彻底让他决定铤而走险了。
在连续卖了两天蛋糕之后,曾继突然决定休息一天,霍邑三楼的人有点莫名奇妙。
就在他们疑惑之时,却突然得到消息,曾继突然在本地的商铺那里购买了上百斤的蔗糖!这下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了,曾继手中的白糖用完了!
一直派人盯着的李掌柜,也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想让人溜进去,结果这一天曾继家严防死守,别说是人了,连只鸟飞进院子,都会被沈若叶用石子打下来,最后成为餐桌上的一道肉菜。
当然了,这有可能只是沈若叶想吃红烧麻雀了而已。
总之这一天,霍邑四家酒楼的伙计,谁也没法进曾继的院子,直到第二天才开放。
“掌柜的,这是最新出锅的黄金蛋糕。”
一个假扮客人的伙计,从另一个酒楼买了一块黄金蛋糕,李掌柜让大厨老周试吃了一下。
“没错,味道没变,用得绝对是白糖!”
“也就是说,姓曾的真的能将蔗糖变成白糖,而且看起来方法并不复杂?”
李掌柜问出了问题的关键,老周点点头。
“仅一天时间就做到了,而且看起来产量还挺多,想来只是在蔗糖里加了什么东西就行了,方法应该不复杂,如果我们能学到这个方法的话,那……”
老周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李掌柜已经明白了。
正如之前曾继给沈若叶科普的情况一样,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甜味的追求是疯狂的,谁能掌握高质量的糖,谁就能大赚特赚。
如果白糖的利益是一块名贵的宝石,那么黄金蛋糕不过是路边的小石子而已,二者价值天差地别。
“看样子我只能出险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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