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递了杯水给她,“姑娘小心。”
她接过来抿了一口,问道:“你刚才说天清宫那是什么地方?”
“天下被有名的三个修仙门派,天清宫、地微宫、魔灵宫,天清宫位居三宫之首,十年才会选一次弟子,不知有多少修行之人想进这里。”
“天清宫、地微宫、魔灵宫……”她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名字,果然觉得熟悉无比,尤其是地微宫,更有一种亲切感。
她看着两人,“你们都是前往天清宫参选的吗?”
陈恒点点头,“这是当然。”
旁边的陈芳立刻送了她一个老大的白眼。
她眨眨眼,“令妹长得真漂亮,尤其是眼睛。”
陈恒笑起来,陈芳却不领情,轻哼一声。
她只当没看见,又问,“谁都可以去吗?”
“天清宫收徒没有明确的要求,只要是有修仙的天分,都可以参选,不像地微宫只招年轻的少年,十到二十岁之间的,而魔灵宫则要求必须有一样过人之处。不过天清宫虽然没有规定参选者的年龄、经历,但参选过程很严格,是三宫之中通过率最低的。天清宫的弟子在各国有很高的威望,就连许多皇室的王子公主都想到这里学习而不得。”他满脸兴奋说着,对这修仙第一门派无限向往。
楚楚听了许久,心中也升起一丝向往,或者她原该有什么事要做的,让她对修仙,对练剑多了几分执着。既然没地方可去,倒不如去瞧瞧第一大修仙剑派是个什么去处。
“我也想去瞧瞧天清宫,两位方便带我一起吗?”
陈恒满口答应,陈芳却不高兴了,她把他拉到一边,“哥,这是什么奇怪的人,你连她的来历都不清楚。你居然敢带她去天清宫。”
陈恒笑笑,“那又怎么样?天清宫又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她想去看看又怎么了?”
“反正我不要和他一起。”
“你是看人家长得比你漂亮,怕把你比下去吧。”
陈芳脸一红。“你在说什么?”
自己妹妹的小心思,做哥哥的哪有不知,陈恒笑道:“你要不愿意,不如我们分成两路,比比看谁先到天清宫。”
“先到后到的又如何?”
“后到的给先到的洗一个月衣服。你看怎样?”
“好,上回咱们打赌我都给你洗了一年的衣服了,这回我一定要赢回来,你且等着。”
他们说话声音很小,原该听不到的,可不知为什么,那声音却清清楚楚钻进耳朵里,就好像她是坐在他们身边一样。她微微一怔,自己耳朵何时变得这么灵了?或者本来就灵的吗?
这对兄妹该是很爱玩闹的人,性子也活泼可爱。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哥哥。
等等,哥哥?她是有哥哥的人吗?
自己的记忆好像被什么凭空擦掉了,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要干什么,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
心里一阵烦乱,连陈恒走回来都不知不觉,听到他说话才晃过神来,“你妹妹走了吗?”
“她说她有事要先走,咱们也赶紧出发吧。”
陈恒会扔下自己妹妹跟她同路而行,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这一时的感动。也成就了两人之后数十年的友情。
后来两人相熟了,她曾问过他,当初见面的时候为什么要请她吃饭,为什么要对她很好。
他微微一笑。”我在客栈门口第一眼就看见了你,觉得你这人很矛盾,乍一瞧去觉得你落魄的像乞丐,第二眼再看又觉你高贵的似个公主,然后感觉你应该是有苦衷的吧。”
楚韵为此深深叹息,她竟不知第一眼开始。他就已经这么懂她了。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她开心的抱着剑站起身,顺手拿了一个馒头塞进怀里,经历过一次饥饿之后,她怕够了那种感觉,先留一个后备的,万一他决定抛下她时,也不至于饿死的太快了。
就在他们走出客栈之时,邻桌的两个人也站起来,瞧瞧跟了上去。
陈芳走的时候,不仅骑走了她自己的马,还把陈恒的马也骑走了。看着空空的木桩,陈恒轻叹,自己这个妹妹,还真要强的很,为了赢他,无所不用其极。
转头对楚楚一笑,“看来咱们得靠着两条腿走到天清宫了。”
“那里远吗?”
“不远,到山脚下要十天,爬上去要五天。”
她“啊”一声,“为什么上山要那么久?”
他轻笑,“你以为天青山好上的吗?那山又高又陡,没有任何路可走,只能凭两只手爬上去,许多人都是上到半截爬不上去被摔死了,这是考验弟子的第一关,若是没有一定的内功基础,可是上不到山顶的。”
楚楚咂舌,她可想不到上个山也这么麻烦。
“那些天清宫的弟子都是怎么上去的?到山下买个菜都要花个十天半月吗?若这样山上的人还不早饿死了?”
陈恒笑起来,“当然是飞上去的,修仙之人可是会御剑飞行的。”
楚楚本想敬仰一番的,可心里实在不觉多稀罕,御剑飞行而已,她也会。哎,她会吗?
陈恒说要和妹妹比赛,但走得并不快,似乎打定主意要给妹妹洗一个月洗衣服了。
一路漫步而行,天黑之时,他们才宿在一家客栈。
这陈恒家里估计太有钱,什么都要最好的,东院十几间厢房都被他包了,他说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们。这话听得人怪慎得慌,就好像要对她做什么似地。
楚楚一直提心吊胆的,可事实上是她想多了,听到对面房里的低低的鼾声,才放下一颗心。
她自嘲的笑笑,硬把人家花样少年想得这般龌龊,果然是她多心了。
宽了衣服正准备睡,突然发现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一身媚态的躺在她床上,对着她挤眉弄眼的。
无论是哪个女人,半夜三更见到这么一位,都会忍不住尖叫的。
她张了张嘴,还好没大叫出声,冷声问:“你是谁?”
“掌门——”那声音里带着委屈欣喜,种种复杂情绪,如杜鹃啼血,如怨妇思夫,委实感人泪下,心中酸涩。他叫罢整个扑上来,抱住她的腰一起滚在床上。
“掌门,嫩家好想您啊!”哭得鼻涕眼泪乱流,初时如梨花带雨,霎那便如江河绝提。
楚楚狠狠推开他,“你到底是谁?”
“掌门不记得嫩家了吗?嫩家可是很想念掌门的。嫩家是你最喜欢的尹宝玉啊。你最喜欢的宝玉儿,瞧瞧嫩家的肌肤, 你还说嫩家的胳膊嫩的可以掐出水来呢。”他撩起衣袖伸着胳膊给她看,果然很白很嫩。
只是什么宝玉儿,根本没听说过。难不成他是她从前的情人吗?她的品味应该……不会这么差吧?
尹宝玉见她不语,不由晃晃身子,“嗯~~~哦~~~啊,掌门你好坏,你都不记得嫩家了。”
她脸微有些黑,这娘娘腔到底是谁,她又是哪门子的掌门?
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否认,只道:“我失忆了,一些事情记不得了。”
“呀,掌门失忆了。”他跳起来,恨恨磨了磨牙,“定是天清宫的尹天行害的。”
天清宫?她怎么跟天清宫扯上关系了?心里纳闷,问道:“尹天行是怎么回事?”
“掌门约天清宫的尹天行比试武艺,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咱们地微宫上下找了掌门半年之久,还以为掌门被尹天行给害死了,前些日子上他天清宫找了几次麻烦,都被那帮兔崽子给打下来了。他们天清宫欺人太甚,掌门你既回来了,集齐宫人,咱们攻上天清宫,把他天青山给扫平了。”
看他愤愤不平的样子,可见地微宫和天清宫梁子结的不小,只可惜她实在记不起自己到底和这两个宫有什么渊源了。天清宫,地微宫,难道她就是地微宫的掌门吗?
尹宝玉又道:“我们也是前几天在一家当铺里看见掌门的法衣,又听了掌柜的描述,才一路寻了过来,没想到真的是掌门本人。”他说着话又扑进了她怀里,她虽不及防,接了个满怀,一只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撒娇的声音道:“掌门人,你这次回来,可不要再消失不见了,自从掌门走后,小宝掉了好多眼泪呢。”
她大汗了一把,再一次狠狠推开他,不由心中暗恼,这个门派的人怎么都这样,跟掌门都是要扑怀里的吗?
她深吸口气,“那既是掌门法衣,你可带回来了?”
“当然,我拿给你看啊。”他转身从床上摸了个包袱,里面金灿灿的包的果然是她醒来时穿的。
“掌门啊,这可是咱们的镇山之宝,你下次可不要乱丢了,这衣服水火不侵,还可避金属之器,可不是五十两银子就能卖的。”
楚楚随意点点头,她本就对钱没什么概念,别人说多少便是多少了。五十两卖了法衣,四十九两九钱买了把剑,还以为占了便宜了。
看着那黄澄澄的衣服,真的很难想象穿在身上会不会像个金块。她道:“这件法衣我先不穿,你先收着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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