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山庄被毁,太子李韵辉恨极了这些楚女,摆明了要把人带走死活不忌,这可如何是好?
她推推颜煞,“你真不出手?”
“我为何要出手?”
“算我求你。”
他挑眉,“那我有何好处?”
楚韵咬咬牙,刚对他好了两天,这就要好处了吗?
双手一摊,“我现在一穷二白的,要钱没钱,要人也不会给你人,除此外你想要什么都可应你。”
颜煞好笑,这丫头还真把路都堵死了。他今日既然会来,又怎么会不管?若是旁的也罢了,敢借着他的名头,惩戒一番是必须的。
“那你就记着,你欠我一个好处,若他日有事相求,可不要推辞。”
“好,这个可以应你。”
他轻笑一声,口中念动咒语,伸手一挥,原本月朗星稀的夜忽然起了一层雾,雾气极速扩散,正是黑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
楚韵暗赞一声,他的本事果然非同一般。
手中火把瞬间熄灭,在黑云遮盖下,那些本来高举箭弩的武士顿时成了瞎子,举着箭也不知该射向何方,一阵吵杂之后,大地又恢复了平静,那些武士不知何时退了下去。他们进退有度,训练有素,即便是在黑茫茫的夜中也悄无声息的退去。若不是楚韵感觉到身周有轻微的盔甲摩擦声,还察觉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颜煞一拉她的袖子,两人从树上跳下来,雾气太大,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还好有颜煞,他手心捧着一团幽幽蓝火,那火遇雾化雾,把两人眼前的路都清了出来。只是这样虽然看得清楚,却也很快露了形迹。
一个人影晃到他们面前,一身红衣飘飘。在雾中更增加了几分神秘感,只是那身体软绵绵的,如蛇一般扭来扭去。
看见他,颜煞脸上溢满笑意。“红歌,你这是上次打还没挨够吗?居然还敢到本宫面前来。”
红歌撇嘴,“上次是我一时大意才被你打伤,今日即来,你我好好战一场。”
“甚好。”
两人同时飘身跃起。两件大红色长袍随风荡起,仿佛覆盖了天地的红,即便在大雾中也格外瞩目。
颜煞看他那身红衣越看越长气,这红色是他的特权,今日他定要打得这条蛇以后再不敢穿红色。
“此地不宜,你我去别处打去。”
他率先飞上天,红歌随后跟去,两人一前一后,片刻便不见了踪迹。
他们一走,楚韵点亮手中灯笼。靠那微弱的光一点点向前迈,所幸这会儿雾没先前那么厚了,隐约可以看见那几辆马车,车中女子嘤嘤的哭声不断。
她慢慢走到近前,安总管跳了出来,一瞧见她似松了口气,“是楚画师啊。”
楚韵微微颔首,“总管大人,时候不早赶紧带着这些姑娘走吧。”
安总管一叹,“此处离边界甚远。怕路不好走。”
“总管放心,我叫人送你们一程就是。”
她呼唤软玉的名字,戏让这丫头守着这些楚女,只是叫了半天都没回应。却不知她又跑哪儿去了?
叫了几声,有个楚女在旁边道:“软玉姑娘可能还在庙里吧。”
楚韵慌忙跑进庙中,果然看见软玉,她被绑在一根发霉的柱子上,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地声音。怪不得这么久都没听见她的声音。原来是不能说话了。
把绳子解开,软玉吐出口中的抹布立刻大骂起来,“这王八蛋的死蛇头,差点把老娘憋死。”
她一路冲出破庙要找红歌,楚韵拦也拦不住,不由一叹,这不长心的丫头这时候大叫什么?
随后跟了出来,把她拦住,叫她去送安总管一程,软玉那性子哪肯轻易就范,楚韵好说歹说,还说她若肯送,没准路上能碰上红歌,才把她说动了。
这丫头********的要报仇,竟没想过自己根本不是蛇王子的对手。
楚韵也知她未必是红歌的对手,但此事已没有可用的人,他们必须立刻动身,否则等雾散净了,那些武士上来,就再难离开了。
哄着她随着马车而去,看那几辆车缓缓离开,心里好像绷着根弦,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她在齐都已经数月,却还是一事无成,颜煞说的对,她没有得力的属下,又不擅长谋略,必将步步维艰,这报仇之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千难万难。或者她真该静下心来好好思量,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日从地微宫偷跑出来,赶到齐都,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她并没计划好什么,而到了这里才知道一切都是那么难。太子、国师每个都有极庞大的势力,还有老谋深算的齐王,就她一人,怎么可能应付得了那么多虎狼般的人?
马车走了,雾气四散开来,果然如先前所想,那些退去的武士又回来了。
楚韵并不想被人认出来,以衣襟掩面,迅速跑开来,她的身体很快,想甩掉这些武士还是并不难。但她不能走得太快,她必须把他们引开,让楚女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逃走。
那些武士在后面追赶着,似乎以为她是楚女中一个,楚韵跑三步停一步,一直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轻笑一声,突然纵身一跳,这一跳已跃出三丈之外,随后祭出宝剑,飞上天去。这些是凡人哪里追得上修仙之人,就算楚韵修为被封,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今日之事尚算顺利,其间也多亏了楚淮南帮忙,虽不知他为什么要帮忙,她欠他这个人情日后必还的。
回到家里,到了四更天颜煞才回来,他一脸疲惫,进到屋里便顺势甩了靴子躺在床上,一副打算好眠的样子。
这是她的家,她的地盘。楚韵推推他,“喂,你起来,你不能在这儿睡。”
“太累,让我睡会儿。”他翻了个身,沉沉睡其余,任她晃的山动,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不一会儿房里便响起了重重的鼾声。
那一身疲惫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和红歌打了一架有那么累吗?她虽没亲眼见过他和人打架,但在她眼里他是无所不能的,其修为不比他师父易天行差,怎么今日如此不济?
他占了她的床,她没地方可睡,只能在软玉房里委屈一晚。次日一早醒来,颜煞早就不在了。她不禁摇摇头,这深夜跑来,又不告而别,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今日是陈国使臣上殿的日子,她收拾好画笔砚墨准备进宫。陈国使者要要在殿上进献举世闻名的画册,而今日她也要崭露头角,让齐王记住她的名字,要画什么已经想好了。
进到宫里,此时画馆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一干人如没头苍蝇般四处走着,主事大人带头走在最前面,后面一溜排成一条直线的,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看着好像被串起来的一串鱼干。
走了一阵,主事猛然回头,拍着大腿叫道:“怎么办?你们快想个法子啊,陈国使者已经到了,今天必然要把那副春日踏青图拿出来,若赢不了,大王要砍了咱们的脑袋啊。”
没人应声,所有人都搓着手,一脸焦急。谁都知道今天要斩首,有的已经哭断肠了,齐王对下属惩罚极为严厉,稍有不如意就处以极刑。
楚韵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一群大男人哭,往常这些人欺负她是个女人,谁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让他们哭一阵罢。
她坐下来收拾画板,也不管这些人,轻轻松松开始做她的画。关于春日踏青图她听师父吴起说过,其中宫描绘了数人,贵族公子小姐把手同游,风和日丽,桃红草绿。正是一年春好处,绝胜黄花满田园。春服、春意、春情、春风、春咏,春醉,构成了一幅多么美丽的春日画卷。
春日踏青,青芜如毯,诗是绿茵遍野时那一抹久违的清新。而今日她要画的是一副夏日听雨图,她曾描绘过春日的烂漫,今日画这夏雨倒也得心应手,雨中几人或奔走,或,隐约还能听到雨打在石头上的清脆,感受到夏雨的绵绵湿气。夏日听雨,雨声淅沥,诗是千缕缤纷下那一丝虚幻的朦胧。这幅画好似是活的,不,应该说真的是活的,人声、雨声尽展面前,人站在画旁,仿佛置身在画中,感受狱中的一丝虚幻朦胧。
当年那副春日踏青图据说是两百年一位公主所画,那公主姓甚名谁并不了解,后世关于她的传说并不多,只知道她曾得神仙相助画下这幅奇画。曾经她师父提起这公主时,说她身怀大才,不仅画艺超群,且极有气节,可谓是一代英雄人物。
也就是那时,她对那位公主甚是仰慕,面对家仇国恨她能大义凛然抵御外族,不是任何人能做到的。那时候她还开玩笑说,若有一天自己面对那种境况,一定要和公主一般做。那时只是随口说出,没成想终有一日会成真了。
“好了。”看着面前活灵活现的画,她轻轻舒了口气,这是她做的最快的一次,却也是最好的,想着那传说中的公主,笔下犹如神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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