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西行,太阳落到了尽头。当一抹晚霞映在一行人脸上的时候,他们已是不知不觉走到了村落的尽头。
一路走来,皆是破旧的矮房,唯独老太口中所说那村尾处的房子,相较下来到算得上整洁宽敞。
但这一路而来,却无见得半个所谓的孩童石像,这也是令得庄邪暗自疑惑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借着晚霞的金光,能够瞧见村落尽头,连着一大片荒旧废弃的土房,掩杀在半人之高的荒草当中,显得凄凉而又阴森。
这大片的土房与村子里的不同,灰岩白墙,房顶大片被掀去,有着烈火焚烧过的遗迹。
带着一丝疑惑,一行人潜入其中,埋过丛丛高低起伏的石块,拨开挡在身前的荒草,来到那片废墟村落之中。下一刻,所有人几乎都是愣在了原地,惊恐地望着面前这残缺的房屋。
但见这些白墙之上灼迹斑斑,残缺不堪,隐约间还能瞧见这些墙面上有用朱砂笔描绘的字迹,已是看不清楚。
木柱房梁皆是烧成了焦炭,横竖不一的倒在地上。随处可见碎裂的房瓦,和破洞的水缸。
也就在众人陷入恐惧中的时候,白璃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皇昊文跑上前来,顺着她手指颤抖的区域拨开草根,里头立着一尊齐膝高的孩童石像。
石像刻画的孩童头上扎着两个髻,手握一个波浪鼓,肥嘟嘟的脸蛋上挂着一抹笑容。
也就是抹笑容,让得白璃一惊,甚至让得当下跑去的皇昊文也是心头一紧。但见这抹笑容,阴森诡异,似冷似奸,绝非一个幼童应有的笑容。
唐子钰上前,遮住白璃的眼睛:“白璃师妹不要看。”
轻声在唐子钰怀中低呜着,白璃显然吓得不清。庄邪移步上前,便见那皇昊文忽然一脚将那石像踢到,然后笑容得意的转过头来:“没事了师妹,我已经踢倒它了。嘿嘿。”
“你做什么!”庄邪瞪大了眼,也是怒视着皇昊文:“你难道没听方才那老人家说的话吗!若是见了石像,万万碰不得。”
庄邪忽然一阵雷霆大怒,也是吓了皇昊文一跳,但旋即他四下看了看。见无动静,也是耸了耸肩:“有什么呢?不就是一个诡异些的石像,犯得着你这么紧张么?”
“不,庄邪师弟这也让我们万处小心。”陆柯微笑着道。
“什么时候轮得着你说话?区区一个绿服弟子,连师兄也不喊了?”皇昊文也是轻撇了他一眼,旋即气汹汹地来到那倒塌的石像前,掌中忽然有着灵力翻滚,一掌劈下,石像顿时碎成了粉末。
“怎么样,现在它碎了。又有什么事呢?发生什么了呢?”皇昊文摊着手信誓旦旦地说着。
“你。”庄邪眯着眼看着他,旋即叹了一声:“真是无药可救。”
说着,他便转过身去,拨开一层层的草堆,忽然又是发现一个大小形状皆相似的孩童石像,唯独不同的则是这石像上的孩童模样看去约莫虚长些,而它的手中却是握着一个弹弓。
“快看,这里又有一个。”韦一方望着草堆之中高声道。而这一尊的孩童还是个幼童,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
紧接着,唐子钰和陆柯也纷纷在东面和西面的草丛中发现了两尊。皆是模样相同,而手握东西不同的孩童石像。
短短片刻,加上被皇昊文摧毁的那尊石像之外,共有五尊。而后众人分散去找,便再也一无所获。
正当大伙围在一起歇息的时候,皇昊文一个屁股坐下,忽然嗷嗷叫唤了起来,似是没注意间坐在了一块隆起的石头上。
光滑的石面乌光铮亮,庄邪目光已是精锐。也是连忙上前,拨开了土,半刻之后,众人围上前来,也是见得土坑之中,又立着一尊石像。但这一尊石像,除了头顶之处呈现灰色外,通体皆是赤红,长长的麻花辫子齐腰,手中握着乃是一柄匕首!
而更令所有人都惊骇的则是这其余的石像虽然阴森可怖,但皆是笑着,唯独这一尊是横眉倒竖,怒不可揭。
“一、二、三、四、五.....、六!六尊。”庄邪低头沉思,不禁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石台上打盹的徐三刀,本想听听他的意思,旋即也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六尊,是否与那老人家口中的村中六户人家有关?”陆柯忽然也是问道。
他不仅有着灵猴的兽灵源,有着灵猴般敏捷的身法,更是有着灵猴的聪颖,让得庄邪当下也是极为欣赏地看着他,旋即点了点头:“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光暗沉,太阳落入了西头,冷月悬挂在天上,大地顿现一片诡异的阴冷气氛之中。
“走吧,先回屋再说吧。”韦一方道。
推开,老旧的木门,刺耳的开门声传入耳朵里让人不寒而栗。借着月光,韦一方点燃了门旁摆放的烛台,照亮了屋中的陈设。
屋子里并不大,但由于没有过多的摆设,因而显得倒是宽敞。抬袖拭去桌上的灰,韦一方照了照房间内,见一切安好,这才让大家进来。
一踏进屋内,刺鼻的霉气扑面而来,白璃一面捂着口一面摆袖扇着灰尘,然后坐到了铺着红褥的床榻上。
庄邪兀自出了门,望见平台上房顶上徐三刀,正幽然的晒着月光,他腾身而起,来到了房顶之上,坐在了他的身旁,见他皮帽遮着头,似在打鼾,不禁也是笑道:“三刀兄这一路来很是疲倦啊,见你着地就睡。”
皮帽摘下,徐三刀撇看了庄邪一眼:“怎么了小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庄邪也是直言问道:“为何要救我?”
“见死不救,非君子啊。”徐三刀将手枕到脑后,长叹了声。
“不对。”
徐三刀斜眼看向庄邪:“有何不对。”
淡淡一笑,庄邪道:“这一路走来,皇昊文也好,在妖兽禁地中遇见的另一组弟子也好,他们的死,接引者都从未出手,甚至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而你却为了救我而出手。所以你并不是接引者,或者,你不是一般的接引者。对么?”
眼神不易察觉间有了一抹变化,但徐三刀的脸上则是露出了笑容:“呵呵,你很聪明。的确,我是接引者,但并非一般的接引者。”
庄邪眉头皱起:“那你是谁?”
徐三刀坐起身来,扭了扭脖子:“虚幻之境中所有的接引者都是虚幻的,而我却与你一样,是天师府的弟子。我也与你一样,在入宗门的第一年里就升至绿服,进入虚幻之境。而我,也是历史以来唯一一个杀了接引者的弟子。这是最大程度上触犯了规则,所以我必须留下来,替代他成为这里的接引者。”
“你杀了接引者?你为何要这么做?”庄邪也是瞪大了眼。
“呵呵。”
他忽然惨然地冷笑了两声,低下了头,阴冷冷地问:“我虽然名叫徐三刀,但这荒漠嫖客的名号可不是我的。而是那个接引者的。我与我的师妹同时为组遇上了我的接引者,可不了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这个人他.....”
说到这里,他的拳头握紧,眼中有着丝丝的血痕。庄邪没有追问下去,毕竟这个接引者的名号已经说明了一切,而他做了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也许是灵阵初设时定下的法则,不同修为的弟子遇到的接引者,修为都要高上三重,因而当那个畜生做出天理不容之事时,我无能为力,最后眼睁睁地望着我的小师妹从坠崖自尽无能为力....”他咬着牙,似乎浑身都在颤抖。
“所以你杀了他?”庄邪鼻息也是一沉道。
徐三刀点了点头,忽然目光如刀般看了过来:“难道不该杀么?”说着,他又平复了下情绪:“虚幻之境的万物皆为虚幻,却比真实还要真实,若在虚幻之境中遇险而亡,那便是真的死,谁也无力回天!所以小师妹,就这样离我而去。而我深知实力不如他,便全心完成一重重的考验与任务,最后获得了神兵利器,方才将他杀了。”
“神兵利器?”庄邪也是认真了起来,回想起徐三刀曾告诉过他们,虚幻之境中,获得的东西,那皆非虚幻,只要获得便可以属于自己。看来徐三刀当年所获得乃是一件旷世奇宝,能一跃三级将接引者击杀。
“那神兵利器是什么?”庄邪不禁也是好奇的问道。心下也是有些期待,究竟是怎样一件神兵利器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月光下,他的笑容愈发的神秘起来,缓缓开口.....
正在这时!屋内的白璃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庄邪猛然一怔,两耳竖起,朝着徐三刀正色地点了点头,旋即翻下房顶,冲入屋内。
但见白璃哆嗦着身子蜷在唐子钰的怀中,屋内所有人的脸色皆不好看,纷纷神情凝重,犹如木头一般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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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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