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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指烙》

    第一节尴尬中的奇遇(1)

    歌蕊语蝶歌舞厅,迷你的灯光闪烁,一曲萨克斯乐曲《回家》将我们的心吹起了思念的感伤,我们二十二个兄弟姐妹相拥痛哭,就连一向板着一张冷酷无情脸的戴老板也抱着我们流出了分别的泪。我相信,此时的他就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化,一时间歌厅成了哭泣的坟场。要知道分别的日子总是那么让人心痛,在一起时我们打打闹闹,也争风吃醋,没想到分别到来之时,一切恩怨化为乌有,除了难舍就是难分。

    我经历分别太多,好像我的眼泪是流不出来的,我的眼泪已哭干,任何时候,只有我的心在哭泣。

    老板将我拉出包房,我用极冷漠的眼神看着他,问:干什么?留下来好吗?愤怒的小鸟。愤怒的小鸟是他给我取的艺名,他有些激动,紧紧地拉着我的手。

    我推开他,你已将我列入遣散之列,干吗假惺惺。

    我的小鸟,不是.

    住口,谁是你的小鸟,请收起你的恶心。我将身子扭向一边,一脸的傲气不再看他。其实,我这样对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忍,毕竟是他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尽管我们之间发生了许多不愉快。好,好,好。我再也不这样叫行不?我真心诚意留你。他双手频频地上举,摇着头没有一丝笑容。

    那些兄弟姐妹呢?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我们在一起已经成为一个整体,谁也分不开的。在我心中,他们就是我的亲姊妹,我们在一起相处五年,我们的欢笑凝结成青春的舞曲永远响在我们心里。

    我的姑奶奶,不,我的姑姐姐,如今中央八项禁令下来,歌厅、餐厅的生意都不好做了。你也看到,生意清淡,除了有钱老板们来消遣外,政府官员不敢踏入半步。收入没有了,我拿什么养活他们。老板一脸的无可奈何,头也摇得一直没停。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留我。我想家了,我要回去看看。我说完转身朝包厢走去。

    老板拉着我,一双眼睛噙满泪水,难道没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我木然回答。

    如果我娶你,你总该留下来吧。他用一双我看过无数次真诚的眼神看着我,期待的眼神、迫切的眼神,这样的眼神曾经打动我的心,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像撞见鬼一样地逃离,好像我就是妖魔鬼怪。

    此时,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可是我的心冷了,我不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都怨我不该在意那么多,真的。唉!我的小鸟要走了、我的领班要走了、我的周迅要走了,我的生意更加难做了。

    我知道他刻意留,并不是真的对我有真情实意,是我长得太像周迅的缘故。

    周迅怎么在这儿?每一位客人走进歌舞厅,发出的惊叹足以让老板感到无比骄傲,因此吸引好多客人歌舞生意出奇的好。凡是见到我的人都说我长得像周迅,就像是双胞胎姐妹,只是我特清瘦,周迅长的清甜而又妩媚,那一双眼神如钩似的似可将天上的月亮吸引下来。还有她那一张小嘴,虽没有樱桃般小,那不厚不薄的两张嘴唇合起来像两片渗透着雨露的小叶片,每说一个字每吸一口气都透出一股仙气,加上她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神,洗脱一个极具灵性的精灵女子。自然,见到我的人都说我长得像她,我看过她演的电影《如果爱》、《画皮》的确娇艳惊人。尽管导演陈可辛以超越时代的手法导演了这部《如果爱》并掺合了西方元素,歌舞升平显得杂乱,若不是周迅妖精般的眼神,魔鬼般的身段如游魂般的穿越整个故事,吸引不了多少中国人的眼球。如果我是周迅,我也会像她那样吗?我不是周迅,我是凡人出入平凡的场合,自然表现出凡人般的稳重与矜持。我用此来伪装自己,为的是让自己有一个平静而又安全的生命之旅。想到此,我对他说:不要再说了,我心已决。说完走进包厢。

    一夜的疯狂,差点让我误了火车。友友们将我送上火车,挥泪而别,梅双要死要活地不让我走,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昨晚她活得烂醉,在地下翻滚,嚷着要和我一起走不分离。

    坐在火车上才感到离开他们的日子感到很茫然,不知道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带着一脸的疲惫回到了阔别十多年的家乡——封江市。

    刚下火车,一阵秋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在车上我查了查天气预报,今天是晴天,我抬头望天,封江的天气灰朦朦的,看不见蓝天白云,小时候的天多蓝呀!我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条浅黄色的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朝着出口走去。看见门口有人举着一个牌子:接愤怒的小鸟。看到这个牌子,我感到可笑极了。我整理了一下行李犹豫着要不要朝举牌人走去。

    他眼尖一下子认出并大声喊到:周——迅。

    他这一声喊不要紧,周围的人一齐骚动起来,大家东张西望,有的问:周迅在哪儿?大家的眼睛也一齐随他的行动向我收紧。

    他跑过来接过我的行李,随即我被迅速围了起来。让我看看周迅!让我看看周迅!人群中有点大喊有的跳跃有的朝我拥挤。

    闪开!都闪开!巡逻的警察立即赶过来驱散聚拢的人群,他们以为谁想闹事,得知缘由,才收起警棍。

    在警察的吆喝声中,我迅速跟着举牌人朝他的车子走去,来不及思索就这样跟着他上了车,待坐定才清醒过来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达封江?

    等会到了,你就知道。他又说:你太像周迅了,老总说的一点也不假。

    老总?什么老总。我不认识你老总,你老总是谁?他怎么知道我今天来?我一脸的惶恐不安。

    到了,你问他呗。他仍然不想多说一个字。开着他的车,唱着《红高粱》中的歌《妹妹的大胆的往前》。

    妹妹你大胆地朝前走呀,

    往前走,不回呀头,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朝前走不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

    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朝前走不回呀头,

    从此后搭起那红绣球呀,

    抛着红绣球啊打中我的头呀,

    与你喝一壶酒呀,

    红红的高粱酒呀......

    请你别唱了,好难听!五音不全,声音嘶哑,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今天高兴啊!接到美人见到周迅,三生有福!他开着车摇头晃脑,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的头一下子碰在前排坐位靠背上。

    唉哟,我的头,疼死我了。你怎么开的车嘛!我气得两眼瞪得圆圆的。

    他扭过头来看:我的天啦,额头上起个包。

    什么?破相啦!我赶紧拿出小镜子一看,果真起个包,还好小小的一个疙瘩。我真是倒霉秃顶,刚才一上你的车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快停车,我要下车。

    对不起,周迅,把你放走了,老板会拔我三层皮。他说着可怜极了,踩上油门又朝前开去。

    我用力拍打着他的坐位靠背,停车,停车,我要下车!鬼才相信你的话。

    马上要到了,就快了。说着,车子已驶入闹市,在一个叫“梦伊园”的歌舞厅停下。小姐,不,周迅,目的地到了,请下车。他打开车门提出我的行李,做出请的动作。同时拔打手机说:老总,你要的客人到了,就在楼下。

    带他来我办公室。好嘞!他说着合上手机盖,提上我的行李,礼貌地说:请。

    去哪儿?我没说要来这个地方啊?我从他手中夺过行李,转身朝大街走去。

    不成。他一步跳到我前面拦住我说:老总说了,放走你就等于放走我,你不忍心看我失业吧。我可是靠这份工作养家啊!

    我管你那么多,让开!否则我报警。我气急了,哪有如此霸王硬上弓的人,黑不说白不说就把我接到这鬼地方。快闪开!

    唉,周迅,你有木有搞错,这可不是什么鬼地方,这可是全封江最有名气的歌乐厅,我们老总请你来是你的运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嗬,你这算是威胁我吗?听他说这句话,我把行李往地下一放,将衣服袖子往上一提,蹲马步:来,过来试试!我便在地上跳跃式的挪动脚步,准备拳击。

    他一脸的不屑,学着我的动作,嘴里不时地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你一个小女子不成。他一直做着防备动作。

    我看着他如此嚣张,想毕他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便起心好好教训他一顿。于是,我冲上前和他打斗起来。此时,我使出了“歌蕊语蝶歌舞厅”戴老板教我的擒拿格斗术,来扭他的肘,我跳过去以反关节为主扭转他的双臂正准备用力听到他嚎叫:救命啊!我求饶,我求饶。姑娘好心,姑娘饶命!其实,我也没学几招,只是做样子吓吓他罢了。在过去用此招吓退了许多别有用心的男人。我突然想到好人还多,戴老板经常带我去练拳击,那时,我还以为他对我有非份之想,尽管他说是为了我好,以备防身保护自己。其实,真正爱护我的还就只有他一人,再就是我的无边哥。想到他,我好想找到他,但我知道找到他如大海捞针。

    嚎叫什么?一个女孩就把你治成这样!一个高大清秀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好气又好笑,但心中特别吃紧,搬救兵来了!看着他人高马大就知道很有两下子,我明知道不是他对手,又不得不摆弄阵式。

    干什么呢?姑娘,收起你这套小把戏。他说着笑一笑,笑得无比自信。我带着十万分的诚意请你加入“梦伊园”歌舞厅。楼上请!他说话很有磁性,做着极其标准的请的动作,显得那么彬彬有礼。

    师傅说过,我一向称“歌蕊语蝶歌舞厅”老板为武术师傅,他告诉我如何识别一个男人有没有坏心眼,就看他做出“请”的动作标不标准,有没有绅士风度,如果有就尽管放心,他不会做出下三赖的事。师傅的话此时响在耳边,而此时,我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穿着别挺的一套西装,脚上的一双黑色皮鞋擦得呈亮,里面穿着现在流行的蓝白黑交替的小格衬衫,极具朝流也不乏正统。相信师傅的话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决定跟着他干,反正自己刚来也没有工作,先将自己安顿下来看情况再做打算。

    他提着我的行李箱,一言不发朝电梯走去。

    我站在电梯门口犹豫着,他一把将我拉进去,带着一股冲力朝他怀里撞去。站稳!他就势抓住我的肩膀送了一点力气,我便收回这股冲劲稳稳地站在电梯中央。

    五楼到了,请跟我来。他说着率先跨出电梯门,左拐走过两个过道便来到一间四十五平米的大房间,好一件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他指着一套豪华米黄色真皮沙发说:请坐!他走向洗手间,拿出一条黄色毛巾,还冒着热气递给我:坐一晚上的车,擦擦脸吧。

    我站起身接过他递过来的毛巾,他一把将我揽在怀中。我被他这突出其如的举动吓懵了,当我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按倒在沙发上。救命啊!救命!我用出吃奶的力气呼救,可是大楼死一般的沉静,没有任何响声发生。我拚命反抗,想挣脱他的双手,用师傅叫我的击打百会穴来造成他的脑震荡、引起眩晕而丧失按压我的能力。可是我的双手被他一支手捏得死死的,双腿也被他的一条腿压得动弹不得。他用另外一支手撕扯我的上衣,天啦!我遇见**了,一个表面仪表堂堂,内心肮脏下流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用尽全身力气反抗,越反抗他用力越大,他的脸阴森得可怕。

    我在心中说:完了,我的天啦!谁来救救我!我发出绝望的呐喊,我哭着求他:放过我吧,求求你!

    他一言不发,他的脸色铁青,他的嘴唇发紫,但他的嘴唇一直没接近我的身体,他只是用他的另一支手撕开我的衣服,一件又一件扯开我的外衣,直到胸罩,他用力撕扯着我仅有的一件防身衣,我想自己彻底地完蛋,一个男人对着两座高峰,那种征服将如火山爆发,一个女孩最宝贵的贞操也就丧失了。不,不能!我拚命挣扎,大喊:不要啊!不要!

    他仍然不停手,继续撕扯,我突然发出母狮般的怒吼:天——杀——的!他的双手停止,一动不动停在空中,好像他的双手被冰雪凝固,空间也被冰雪凝固。他的一双眼睛睁得比铜锣还大,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同时,嘴里惊呼出:你是天涯!

    趁他惊愣的一刹那,我闪电般地从沙发上弹起,朝门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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