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药炉在叫,她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才慢悠悠找了块布,把药炉的盖子揭开。
把熬好的药倒进碗里,连玦回头,看到他看过来的眼睛,又伸了个懒腰:“醒了?”
“正好,把药喝了吧。”
连玦把那碗药汁给他端过来。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也总不能一直叫喂吧,你叫什么?”
药是刚熬好的,太烫不能入口,连玦拿个细细的勺子搅来搅去,帮忙散热。
床上的人安静了一会,最后就在连玦怀疑他又睡过去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平静声音:“君砚。”
连玦“哦”了声,“OK,君砚小可爱,喝药吧~”
她把碗捧过来,一勺一勺喂下去。
谁不爱美人呢,还是亲口对她说“我乖”的美人。
光是看着他那张脸,连玦都觉得是种享受,尤其是当她给他擦完脸上的泥污之后。
到底是什么样的娘,才能生出这样的清冷妖孽。
连玦一只手端着碗,捏着勺子的手里还攥着一块手帕,不时给他擦擦嘴。
君砚大概是不习惯和人这么近的接触,一开始稍微躲避,略显抗拒。
但最后,也没躲了,一张脸有点木,接受了她的贴心擦嘴。
连玦幸灾乐祸:“放心,你只是伤的太重,吞咽功能下降了,等过几天,你吃饭就不会用手绢了。”
君砚:“……”
喂药的过程,连玦连打了无数个哈欠。终于喂完,她立刻把碗一丢,刷都没刷,就直接吹熄了蜡烛。
“睡觉睡觉。”
她就地一躺。
君砚稍微抬了抬头,这才发现床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铺好了一个铺盖。
她随意把被子裹在身上,没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浅淡呼吸声。
几乎是一沾被子就睡着了。
君砚缓缓靠回去,一双清眸静静地盯着头顶的房梁。
片刻后,他也闭上了眼睛。
安静睡去。
次日。
一大早,君砚醒过来,下意识看向地板。
昨晚地上铺的被褥已经被收起来了,屋子里很安静,她不在。
他挪动身体坐起来,运功调息。
昨晚元气大伤,那一张出尘脱俗的俊脸仍然苍白,但总是比昨天好了一些,有了点人气。
连玦回来,就看到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了,白衣出尘,有种羸弱的美。
她拿起水壶咕嘟咕嘟地灌了一胃。
白衣青年睁开眼,视线落在喝水的少女身上。
“你早上去干什么了?”
连玦吨吨吨喝完,把水壶重重放下,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跑八百米。”
君砚眉毛一蹙:“八百……米?”
连玦想了想该怎么跟这个古人解释:“就是跑步的一种……嗯,大家都讨厌的一种。”
她轻轻叹息一声,“尤其是女生,有些会恨之入骨。”
君砚不再问了。
连玦提起旁边放着的一袋子新鲜大骨:“我还买了大骨头,等会让厨房做,我先去洗澡了。”
人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他元气大伤,连玦也精神力大损,她觉得有必要给两个人恶补一下。
提到洗澡,连玦又想起一件事。
她撤身回来,从门框那里探回个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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