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婶!”李婉妙极尽温柔的喊了一声,调动所有的笑意堆满脸,“您可算是现身了!婉妙可想您了。”
袅袅婷婷的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抱岳氏的胳膊。
岳氏往旁边避让,面上一片清冷,眼里的不耐更是不加掩饰。“表婶?我只是个商人之妇,可担不起郡主之尊的长辈身份。”
李婉妙被下了面子,却也不恼,依旧巧笑倩兮的道:“表婶这话可就见外了?婉妙在别人面前是郡主,在您面前,可不就是晚辈嘛!上次府城一别,也有三年,表婶一向可好?”
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婉妙以郡主之尊这般放低姿态,岳氏还真就不好发作。
“马马虎虎吧!郡主这是准备用饭呀,那就不打扰了。昭丫头,咱们走!”岳氏利落的转身,在李婉妙的身前掀起一阵风。
“那个表婶……”
岳氏拧眉,“怎么?我带走她,你不乐意?”
李婉妙道:“表婶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岳氏道:“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我儿子极为信任之人。我儿子临走之前,让她掌管这凤凰城的大印。我现在要支取银子,需要她签字盖章。你有意见吗?”
李婉妙一噎,“这庄子不是你们周家的吗?不该是表婶主事的吗?”
岳氏道:“的确是我们周家的啊!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周家自己的产业,想要交到谁手里管理就交到谁手里管理,想要怎么管理就得怎么管理。你有意见吗?”
李婉妙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起来。
于县令忙上前,“周夫人可是吃过了?不若一起留下来吃吧!”
岳氏扭头扫了他一眼,“我家明昭自凤凰城建立之初,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谁人敢给她气受过?”
于县令尴尬的笑笑。
岳氏直接拉了明昭的小手,“你傻不傻啊,跟他们搅在一起做什么?他们是官,是官眷,咱们是小民。当官的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整日里就是算计怎么从小民身上刮油。往后,离他们远着点儿。”
“表婶……”李婉妙追出去两步。
岳氏却走得虎虎生风的,很快的下了楼,仿若没听见她的喊声似的。
李婉妙的一张脸就阴沉的随时能打雷下雨了。
于县令摸摸鼻子,“周夫人一向如此,性子上来,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我家夫人亲自给她下了几次帖子,都石沉大海。”
岳氏身上的嚣张,不只是西北岳家给予的底气,更有周鑫用银子堆积起来的霸气。
李婉妙哼了一声,“表婶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那个徐明昭是怎么回事?她笼络周表哥还不够,还把表婶也给糊弄住了吗?简直是太可恶了!”
于县令就不接话了。
李鸿哲开了口,“于大人,这凤凰城的大印真的在徐四姑娘的身上?”
于县令赞赏的看过去一眼,总算有个明白人,知晓孰轻孰重。要不说女人只适合内宅,像婉妙郡主这种,心眼小的离谱,的确难成大事。
“不错!”
李婉妙重新在饭桌旁落座,“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任由一个小孩子胡闹?这件事,我父王肯定不知情吧?若非如此,怎么可能任由凤凰城这般的没有规矩。”
于县令一听,眉毛就高高的挑了起来,“凤凰城的事情,事无巨细,本官是每个月都跟王爷禀告一次的。郡主说这样的话,是在质疑本官的忠心吗?”
李婉妙咬牙,胸脯起伏的厉害。
“于大人不要多想。”李鸿哲开口道,“父王不止一次的说过,于大人是百年不遇的好官。放眼整个大历朝,也没有哪个县令能够对待灾民来者不拒。于大人这些年为宜县为莒州所做的一切,父王都是看在眼里的。”
于县令面色缓和,“本官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还望三公子将看到的听到的都说给王爷听,也好还本官清白。”
李鸿哲连忙执起酒壶为于县令倒了杯酒,“于大人放心吧!您为宜县百姓做的,我们可都看在眼里呢!来!我敬大人一杯。”
于县令大为受用,当即跟李鸿哲推杯换盏起来,直接把李婉妙晾在了一边。
酒过三巡,李鸿哲的话还在明昭的身上绕,“请教于大人,此次凤凰城征粮,那徐四姑娘可会成为阻碍?”
于县令满面红光,“别的不说,举凡货物要进出凤凰城,那都是要用到徐四姑娘手中的大印的。这是最初就定下的规矩!”
“不过是抬举一个小屁孩罢了。”李婉妙也不动筷子,一脸寒霜的冷笑。
于县令也不看她,“是不是抬举,本官不知道。本官只知,就算是向禹在城内,城里要想调派粮食或草药出城,那也是得徐四姑娘手中的大印同意才行。否则,只会寸步难行。”
“本郡主还真就不信邪了!”李婉妙噌的一下起身,抬脚走了出去。
于县令端着酒杯的动作僵了僵,问询的看向李鸿哲,“三公子啊……”
李鸿哲笑笑,“于大人,我再敬您一杯!”
“好!”于县令放开了豪饮,“郡主吃惯了山珍海味,这是瞧不上乡村野趣呢!”
李鸿哲道:“这凤凰城的事,还得仰仗在大人身上。来!喝酒!”
于县令笑着举杯,愈发觉得这李三公子可亲了起来。
两人喝的尽兴,却不想那李婉妙去而复返,踹门而入。
李鸿哲眸子闪了闪。
于县令笑着看过去,“郡主这是……”
“于海阔,你什么意思?”李婉妙气极,直接直呼了于县令的名字。
于县令眯起眼睛,“郡主又是什么意思?”
李婉妙面露狰狞,“这凤凰城的卫兵为何会把这望湖楼包围了起来?这是要限制本郡主的自由吗?谁给你们的权力?这宜县究竟还是不是我父王的治下?”
于县令怔了怔,脸色旋即不好看了起来,“郡主难道不知这凤凰城乃是县中之城吗?我虽为宜县的县令,但是手还不够长。这凤凰城的兴建我是插不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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