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见怀里的小东西那么起劲地攥着自己的玉带,看那样子仿佛是不拽起来不罢休一般,于是抬手,竟然将那玉带揪下来,放到了她软乎乎的小手里:“原来佑佑喜欢这个啊。”
一旁侍女都看呆了,阿宴从旁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倒是宠她宠得厉害。”
容王一边逗弄着小佑佑,一边淡淡地道:“子轩和子柯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我为他们寻了两位师父,如今正在碧波湖边雪地里操练呢。”
啊?
阿宴顿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是,可是你当时不说两岁就要开始操练了吗?”
她几乎是想掰着手指头给他看:“他们现在才一岁三个月啊!”
这才多大的娃儿啊,想到外面飞雪飘絮,这么冷的天,她就心疼得想掉眼泪了。
容王望着她不满的神情,只好哄道:“这都会跑了,还小吗?你看他们妹妹都已经出来了,如果不自小勤练武艺,这当哥哥的以后怎么保护做妹妹的啊?”
阿宴望着容王怀里的小粉娃,一时无言以对。
也许容王说得是对的,只是……才一岁多,也真是苦了他们啊!
而此时,偎依在容王怀里的这位软糯的小东西,丝毫不知道外面冰冷的苦寒,更不知道两个小哥哥正在雪地里哭爹喊娘,她只是蹭在父王怀里,乖巧甜美,咿咿呀呀地笑着。
时光就这么流转,转瞬间,小郡主也有两岁了,她是长得越发好看了,眉眼如画,娇俏可人,最难得是一双好看的眸子,就如同倒映了蓝天一般,灵动纯澈。
容王如今是越来越宠爱这位小女儿了,每每在外面遇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要命人带回来给这女儿。
偏偏这小郡主,小时候也就罢了,看着还算是个乖巧的,待到稍大一些,懂事了后,性子真是越来越精灵古怪,嚣张跋扈,被容王宠得无法无天,每日里刁蛮地捉弄奶妈,逗弄侍女,甚至跑出去欺压小厮,这都是有的。
阿宴见此情景,不免烦恼:“这个性子,将来长大了可如何得了。”
俗话说,皇帝的女儿也愁嫁,如今仁德帝至今膝下无子,怕是以后子轩真是要继承大业了,以后自家那小郡主便是皇帝的亲妹妹。皇家女儿,不是一般的权贵,又骄纵得这般厉害,怕是一众男子都要望而生怯的吧。
容王却是纵容地望着自己那在桃花树底下欢笑着的女儿,淡淡地道:“本王的女儿,便是娇纵一世,那又如何?”
阿宴忧心地望着女儿那明艳的笑脸,听到她在那里笑喊着:“父王,母后,看我抓住了什么!”
说着,艳阳之下,只见她绝美的小脸满是惊叹,打开小小的掌心,里面是一只被捉住的蝴蝶在那里有气无力的忽闪着翅膀。
阿宴远远地望过去,一时有些恍惚。
草坪,骄阳,桃花,空灵而绝美的气息,那个飘落的桃花中,轻轻打开掌心的女孩儿。
阳光在她稚嫩的脸颊上,她脸上那幼童的茸毛都被抹上了一层金黄色。
阿宴偎依在容王身旁,满足地笑了下:“其实这样也好。”
她会是这个天底下最受宠的姑娘,现在有父王有伯父疼着宠着,有母亲温柔照料着,以后长大了,也有当了皇帝的哥哥,当了王爷的哥哥,一起娇惯着。
这世间,对女子,原本不公。
可是总该是有一些女孩,生下来便能不受俗世的约束,可以任意妄为,可以我行我素,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以从不经受坎坷磋磨,可以一辈子安享荣华。
即使将来,不得夫君疼爱,她也能风光一世。
不过轻轻眯着眸子,远远地望着自己女儿的容王,此时却忽而心中一动,仿佛想起了什么。
他的女儿是注定要骄纵一世的,可是将来万一真没有男子会如自己这般将她捧在掌心,那怎么办呢?
容王想起上一世的阿宴,不由蹙眉。
于是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笑了下,望着这三月骄阳中,将那蝴蝶抛向天空的女儿,淡淡地道:“本王决定,为佑佑寻觅一个童养夫。”
养一帮子贵家子弟,自小精心培养,淳淳诱导,要让他们如同自家那两个小家伙一般,把疼爱保护妹妹当做己任。
将来看着长大了,佑佑喜欢哪个便选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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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容王的这个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惊倒了一群燕京城权贵,不过在初时的震惊后,便有人一边暗暗打听着,一边偷偷地将自己的儿子送上门,供容王挑选。
当大家打听到谁家谁家竟然已经把儿子送过去的时候,顿时怕自己晚了,也赶紧跑过去送儿子。
一时之间,容王府里要圈养的小小童养夫们已经有十几个了。
子柯此时已经三岁多了,也是懂事了,经过了两年的锤炼,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彪悍的男子汉。
每每喜欢拍着小胸脯,对着妹妹吹牛:“我能打败大黑,你信吗?”
或者是:“我能一下子跳到那棵树那里,你信吗?”
佑佑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半响后总是坚定地摇头:“我才不信呢!”
这时候,子柯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吹牛,一定会跑去找大黑大战一场。
至于胜负,谁也不知道……
而此时此刻,好胜好斗的子柯听说了这个事后,拧着小眉头,拉拢着子轩道:“咱们要去帮着佑佑把关!”
子轩认真地绷着小脸:“怎么把关?”
子柯想了想道:“总不能打不过咱们两个吧?我往日最烦那些哭哭啼啼的,到时候咱们过去大打一场,若是哪个被打哭了,就滚出咱们王府!”
子轩想了一番后,表示赞同:“有道理。”
于是这两个小家伙跑过去,犹如闯入了羊群的狼一般,将那些前来应征的豪门子弟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因容王是给女儿挑未来女婿的,那都是严格限定了年纪,不要超过七岁的,是以所来的这些少年们,一个个年纪并不大,有的学过武,有的没学过。
但此时,别管学过没学过的,大多都被这两位从雪地里就被逼着练起来的小世子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一旁的管家见了简直是想哭了,看着此番情景,垂头顿足:“这可怎么和王爷交待啊!”
子轩和子柯却是叉着腰,霸气侧漏地站在那里,不屑地望着这群权贵子弟,淡淡地道:“就这,还想娶我们佑佑?”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容王耳中,当时管家小心翼翼地望着容王的俊美清冷的侧脸,想着不知道他要怎么好好教训两个小世子呢。
谁都知道,容王对这位小郡主,那是疼到骨子里了,任凭她怎么骄纵,也从来不加以言辞。可是对于这两个小世子,那可是比燕京城最严厉的严父还要严苛几分呢。
谁知道这管家正忐忑着呢,就听到容王慵懒地道:“打了就打了吧。”
啊?
容王半合上眸子,淡道:“子柯说得有道理啊,被两个三岁孩童打得屁滚尿流,又有什么资格当我容王的女婿。”
于是,此事就此了结。
至于选童养夫的事,还是继续进行着。
你受不住,你滚人。
留下的,都是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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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选童养夫的事,自然传到了仁德帝耳中。这一日,仁德帝把他叫过去,先皱着眉头谈了此事。
“你未免太过胡闹。”
容王对此却是毫不悔改:“那又如何?”
仁德帝顿时有些无语,拧眉望着他半响,终于道:“我瞧着佑佑性子倒是极好的,哪里像你说的那般骄纵。”
平日里阿宴也会带着天佑郡主前来宫中找柔妃一起说话。
如今柔妃养着的竹明公主也已经三岁了,倒是和天佑玩得极好,平时仁德帝见了她们两个小丫头,只觉得天佑精灵古怪,倒是比一味柔顺乖巧的竹明公主要讨喜。
容王听了,却是垂眸不语,想着自家女儿倒是个会装的,可是只有府里人才知道她的真实性子吧。
这也幸好是个女孩儿,若是个男娃,将来免不了欺男霸女的。
当下容王只是扯唇一笑,并不多说。
仁德帝见此,也就罢了,于是提起来正事。
却原来是如今陇西一带大旱,闹了灾荒,当地百姓在饥荒之中,颇闹出一些事来。
容王一听这个,顿时皱起了眉头。
陇西一带大旱,要说起来,这是自己继位数年之后的事,距离发生此事还要两年功夫,怎么如今竟然提早发生了?
当年这陇西灾荒,导致流民失所,饿殍遍野,甚至引起了动乱,后来身为天子的容王,不得不派了人手前去镇压的。
仁德帝将御案上一份文书拿给容王看:“你瞧瞧吧,依朕看来,此事可大可小。”
容王翻过那文书,剑眉越看越皱紧了。
这文书上所用言辞,赫然和上一世他看到的那一份是一般无二。
他略一沉吟,隐约记得,当时大乱之下,甚至曾经有过瘟疫产生。
于是他抬眸,淡道:“皇兄,我会亲自前去赈灾。”
即便此事比预定的早两年发生了,那他也要设法将那即将发生的瘟疫和动乱扼杀在摇篮之中。
仁德帝其实正有此意,当下吩咐道:“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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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听说容王要去陇西,不免有些担忧。只因她也是记得这场灾荒的,隐约记得当时是死了不少人的。
容王虽则也是明白此事,知道该如何应对,可到底是*凡躯,这要是万一真出个三长两短,她和三个孩子该如何是好呢。
容王却并不以为意,只是淡道:“你放心,我自有准备,此次必然将瘟疫消之于无形之中。”
阿宴见他这般,知道他是非去不可的,当下也只能任凭他去了。
临走之前,容王纠结了宫中太医,同时请来欧阳先生,先将历年以来各种灾荒之下,预防瘟疫的法子都研究过了,又命人拉运了大量的防止瘟疫之药草,诸如苍术、贯众、板蓝根、大青叶等等。
欧阳先生还研制了一个药丸,但凡吃下,总是能起到抵御之效的。
因此次所需药草众多,一时半刻倒是难以集齐。本来容王为此事破费了思量,谁知道这一日恰好顾松来访,原来是那表哥阿芒如今开始做药材生意,赶巧便运了一批药草从南方过来。
容王听到这阿芒表哥,昔日自然是不喜的,如今却是已经淡定自若了。
阿宴都为他生了三个孩儿了,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当下召来了阿芒,却见这阿芒如今身形薄弱,文雅秀气,见了容王,不疾不徐,不亢不卑地行了一个礼。
容王淡瞥过去,问道:“听镇南候讲起,公子如今已经娶妇?”
阿芒弯腰,一板一眼,恭敬地道:“是,犬子已经两周岁了。”
容王听了,淡笑道:“倒是和本王府中的小郡主年纪相仿,若是有空,可来府中走动。”
阿芒恭敬地立在那里,哪里敢说不呢,只是点头道:“是。殿下吩咐,改日自命拙荆登府拜见王妃。”
虽说是昔日的表兄妹,都是亲戚,可是经历了昔年险些连累整个家族的震荡后,劫后余生的阿芒深知,昔日那个娇俏的表妹,早已不是自己所能仰慕的。
当然也更知道,虽则下一辈依然是表兄弟姐妹,可是那身份早已是天壤之别。
容王见此,也就不再多说,只是问起药材一事来,阿芒当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运药草都有哪些一一道来。
容王听着点头,便吩咐下去,将那些药草中凡是在欧阳先生所列药方中的,全都收归公用。至于钱财上,倒也不会委屈了阿芒,全都依照市价计算银两。
阿芒这批药草运到燕京,本来是要分给燕京城以及附近各大药铺的,如今一下子倒是卖出去三分之一,自然该是喜欢的。只是此时望着那高贵清冷的容王,他却也并无多少喜悦,只是跪在那里,再次郑重地谢过了容王。
容王垂眸,目光扫过这个匍匐在地上的男人,一时想起这个人到底是阿宴的表兄,于是便淡道:“本王素知你行商多年,精于采买,今日倒是忽想起,前几日户部的陈侍郎说起来,如今倒是缺几个皇商,你明日便过去陈侍郎那里问问吧。”
说着便吩咐一旁的管事:“过去传本王的口讯给那陈侍郎。”
这阿芒听了,心中自然是涌起欢喜,素来经商之人为最末等,遭受世人鄙薄,可若是成了皇商,那便大不相同了,从此后便不再是白身。
只是跪在那里,欢喜之中终究掺了一丝苦涩,他恭敬地低着头,缓声道:“小民谢过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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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药材以及粮草,容王带着辎重开始出发前去陇西了。
待容王离开后,阿宴搂着自己那刁蛮的小女儿,对两个可怜兮兮每天都要苦练的小家伙道:“如今你们父王出门去了,你们是不是总算要歇一歇了?”
子轩摇头,淡道:“无论父王在不在,都不能偷懒。”
而子柯则是耍宝一般挥舞着拳头,虎虎有风地道:“练功练功,一日不练三日空,我萧子柯将来是要叱诧沙场攻城略地的,自然是不能懈怠!”
佑佑趴在阿宴的怀里,笑着对他们道:“得得得,昨日个我还见是谁,在哪里摇头皱眉叹息说日子难熬呢!”
子柯听着,不免脸红,对着妹妹冷哼一声:“不许胡说!”
佑佑哪里肯被他威胁呢,当下用手指头刮着脸,对着子柯做鬼脸:“就说就说。”
这边子柯眉毛都飞了起来,瞪着佑佑,恨不得上前给她一拳。
然而,他自然是不敢的。
不过是徒徒惹来佑佑翠鸟一般欢快的嘲笑声罢了。
就在兄妹几个笑闹着的时候,却听有人来访,阿宴一问,原来是自己的娘家嫂子,镇南侯夫人带了两个侄子过来。
这陈夫人自从嫁与顾松后,倒是个易生养的,两年功夫,养了两个白胖的小子,惹得苏老夫人欢喜得合不拢嘴,每每夸赞自己这儿媳妇是个有福气的。
今日个苏老夫人自然也是一起过来的,于是一家子聚在一起,在这王府里说笑。恰好外面送进宫里的一种紫薯,今日宫里送过来一筐。
那个紫薯往年阿宴是吃过的,知道作出来紫薯糕软糯细腻,香甜可口,更兼能够强身健体,调和脾胃,连欧阳大夫都说这物好呢。
听了宫里送来这个,阿宴自然是喜欢,便命送到厨房去,做些紫薯糕来给几个孩子们吃,又随意让加了几道菜来招待娘家人。
因这几日容王也不回来,阿宴干脆将她们几个留下,于是家里几个大人说说话,五个孩子就在府里到处乱跑着玩,倒也欢快得很。
如今这陈夫人倒是和顾松处得极好,蜜里调油一般。
阿宴见了,也就欣慰了。
谁知道今日个陈夫人却忽而道:“前几日,有魁伟将军家的公子,送了侯爷一个美妾,如今就在家里放着呢。”
阿宴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已经送到家里了?这魁伟将军,既有美妾,留着给自己也就罢了,怎地竟然往别人家送?”
一时她想起那魁伟将军夫人,淡道:“那夫人往日里总是阿谀奉承,往我跟前凑,我也很少理会,万不曾想竟然有这般心思。”
陈夫人挽唇,神态依然温婉,不过眸中却有几分凉意:“我冷眼瞅着,她这也是不敢罢了,知道容王厉害,又宠你宠得紧,不看别的女人一眼的,这才不敢往王府里送。”
阿宴拉着嫂子的手,皱眉道:“那哥哥的意思呢?这也是个傻的,别人送,他怎么就收下了呢?”
陈夫人低头,轻声道:“也是别人硬塞过来的,他当时喝着酒,醉醺醺的,就这么让人送过来了。”
阿宴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提起,不过最终还是红着脸,低声问道:“那哥哥他,可碰过了?”
陈夫人摇头:“这个倒是没有的。”
这顾松,好歹还记得昔日所说过的话,酒醒了后也是气急败坏的,冲着那魁伟将军家的公子臭骂了一通,只是这女人进了他的门,却没法退回去了。
阿宴听着没碰,倒是松了一口气:“昔年有家里的丫头,趁着我怀着身孕,打算爬了殿下的床,当时殿下便当机立断,发卖出去拉倒了。如今既然哥哥未曾碰过,左右是入了咱们侯府,还不是任凭你拿捏。”
陈夫人抿唇笑了下:“你说得这个,我也知道的。若是要对付这种女人,我倒是也不惧怕,左右有些手段的。只是总是要看你哥哥的意思。”
阿宴见嫂子这般说话,顿时明了。
其实说到底,嫂子或许对当年曼陀公主的事儿还是记在心上的。
这女人,心里一旦喜欢上一个人,那心眼儿比针尖还细呢。她记着这个事,总是不放心,如今有了这送来的美妾,便想着试量一番。
若是自己哥哥真得经受不住这诱惑,那从此后,她是贤妻,她是良母,可也仅仅如此而已。
其实这几年,阿宴和这个嫂子关系极好,几乎是无话不谈的,要不然这嫂子也不会和她说这些。
想到自己那哥哥,她拉着嫂子的手,忧心道;“嫂子,其实夫妻之间,贵在交心。虽则哥哥往日有些不是,可是过去也就过去了。如今若说真要哥哥去经历什么考验,他若是真能如你愿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如你愿,那到时候寒心的还不是自己。夫妻之间,许多事情,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只要哥哥如今心里记挂着你,也不爱其他女人,这不就够了吗?”
最怕的是,试探来试探去,把两个人之间的那点信任试探得荡然无存,到时候那可真是平地起风波啊!
可是这陈夫人眸中却透出倔强,淡声道:“阿宴,这世上女子千千万,有些女子可以姑息包容,有些却不能。”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抬手捂着心口道:“最近一两年,我已经无法做到昔日的心淡如水,每每想起你哥哥和那曼陀公主的往昔,我就心痛难忍。”
阿宴听着这话,一时无言以对,嫂子话语之中,竟是对哥哥已经情根深种。或许因为日久相处,情意渐浓,以至于反而无法去包容和谅解吧。
陈夫人苦笑了声,望着阿宴,羡慕地道:“阿宴不必想这些,因为容王实在是世间少见的痴情男儿,一心一意只有阿宴。”
阿宴低头,轻声道:“嫂子,顾松其实也是个痴情男儿。”
只是年轻之时,到底鲁莽,一片痴心错付,阴差阳错,徒为后来增了许多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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