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喜语气平静的说“既然是这样,也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属下回去禀报就是,我们家主子不会来这里,这里,曾经让李玉锦莫名其妙的成了双腿残废之人,也让一个武功极是出众的人瞬间差点丢了性命,虽然此时里面没有什么危险,但只怕是过不了多久,这里就是个葬人之所。既然你们家主子想要在这里送命,属下也不好多说,告辞。”
说完,进喜转身就走,半点犹豫也没有。
来的时候,自家的主子说过,如果江侍伟说他没有时间,那就立刻转身就走,江侍伟要的是江山社稷,容青缈既是他的棋子也是他的麻烦,他不会对容青缈下手的时候,便只能顺从自家主子的安排。
护卫看着进喜离开,有些犹豫,四下里瞧了瞧,虽然这里没有外人,已经全部换成自己的人,但,这里发生的一切,他还是害怕的,再一次打开大门,小心翼翼的关好大门,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进喜没有返回简业所在的地方,而是驾驶马车离开,他要去简王府带赵江涄来这里,夜色里,马车上所挂的‘简王府’三个字的灯笼,几乎就是无人敢出面阻拦的金牌。
等了一会,见进喜没有回来,也没见有任何人来,进忠眉头皱了皱,“难道江侍伟真的不打算过来和主子您说话?”
“取那些植物是费些时间的,还要装上马车,但愿他们运气够好,可以赶在我叔叔回去之前取走,不然,叔叔发火,后果也是很可怕的。”简业淡淡的说,“不必着急,江侍伟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他可以这样冒险的带走青缈,必定也不会放弃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江山社稷,九五之尊的帝王之位,他一定会来。”
夜色如水,一切都很安静,风中有虫鸣之声,声声入耳。
一壶茶已经凉透,夜色已经到有了几分入骨的寒意,简业依然坐在桌前,桌上的瓷瓶里依然是干枯的花朵,进忠垂手守在一旁。
“臭小子,果然好耐性。”一个声音响起,嘶哑入耳,“竟然还在这里候着,果然是把容青缈当成了宝贝,看来,我的宝押对了。”
“进忠,换茶。”简业平静的说,“这一壶茶已经凉透了。”
“是。”进忠立刻恭敬的拿着茶壶离开,跟着江侍伟一起出现的护卫也悄没声息的避开一些,藏身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江侍伟在简业对面坐下,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腹部,“简业,你也是出手够狠的,竟然这样歹毒下手,差点让我送了性命,你可知道,要是我真的死了,你这一辈子也永远别想见到容青缈。”
“你不是还活着吗?”简业平静的说,“不是差点吗?而且,这世上根本没有永远这两个字好不好,小舅舅是不是年纪大了些,开始喜欢感慨?”
江侍伟瞧了一眼简业,瞧不出简业有生气的模样,似乎说的都是与他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虽然言语讽刺,却还算得上表情从容平静,“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如此言语恶毒?咦,这花还放在这里,我以为你定是要气的将这里砸的稀巴烂,啧啧,输在我手里是不是有些恼火。”
简业微微一笑,“一棵下了毒的花朵我若是都容不下,岂不是太让小舅舅看笑话了,我要是对付,必定要对付的是你,而不是这一桌一椅。来,尝尝宫里的好茶水,你大概有些日子没有这样好好的呆在宫里,不必担心有人取你性命的喝上一杯好茶了吧?”
江侍伟五官哆嗦好一会,看了一眼茶水,再看着简业,语带嘲讽的“你真有这样的好心,备了好茶,在这里等着我,三更半夜的,准保没有好事,我可是带走你心上人的人,容青缈如今还被我藏着,藏在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我若是几日不出现在那里,就会有人立刻杀了她,等着将她与我葬在一起。你会这样好心对我,还喝茶说说话的,简业,你真当我是傻瓜不成?”
简业面带不屑的说“江侍伟,你还真是傻瓜一个,喝与不喝在你,说与不说也在你,我若是用这茶水对付你,真是浪费了这上好的茶水,你的武功本就在我之下,我杀你,何必如此麻烦,你自己也说了,若是你死了,我再找青缈就会麻烦些,我何必放着近路不走走远足。江侍伟,我等你来,不过是告诉你一件事,这天下,我可以帮你得到,但青缈,你必须送她离开京城。”
“送她离开京城?”江侍伟一愣,“送去那里?”
“大兴王朝。”简业平静的说,“只有在那里,青缈才可以不必担惊受怕的活着,只有在那里,任何人才有可能伤不到她,李氏一族也才能放弃对付她的打算。在这里,你为王,或者我为王,都不能救她性命。”
江侍伟看着简业,一语不发。
“江侍伟,你不会不明白吧,这皇上的位子,你坐或者我坐,不过是棋子而已。要做的是得到这天下所有与司马一家有关的。”简业淡淡的说,“这里的天下,太后娘娘已经做到可以自由掌握,所以,谁做皇上,不过是李氏一族的一句话,不然,你以为曹天安能够活到你杀死他之前真的是因为他地位牢固吗?就算是李氏一族也避让三分。还是以为你母亲李玉锦可以左右一切?”
江侍伟长长出了口气,依然是一语不发。
“你现在藏起来青缈,看着青缈是安全了,但事实上,你把青缈放置在世人面前,李氏一族相信,她就是红颜祸水,只要除掉她,就等于是稳定了所有一切,而他们要做的,只是在这个不大的地方挖地三尺的寻出她来,然后以最残忍的方式处死她。”简业语气冷漠,“你不是在保护她,你是在伤害她。”
江侍伟生硬的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面前,生不是我的人,死也要是我的鬼,简业,不论怎样,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想得到容青缈,她也必须是我的人,这江山社稷我要,容青缈我也要。”
简业淡淡飘了江侍伟一眼,手腕一动,江侍伟一直盯着简业的动作,他知道简业的武功在他之上,如果稍微有所疏忽,也许会再次出现上次的情况,让他再一次的受伤于简业的突然出手。
但是,他发现他还是慢了一步,他想伸手掏出自己的剑来,或者是手腕里藏着的匕首,那上面有毒,只要刺破了皮肤,一定会迅速的昏迷,然后如果不及时服药,一定会死掉。可是,他只是想了想,手却没有赶上脑子的速度,而且,他发现,他的手完全不受自个的控制。
鲜血流在桌面上,从他的左手手腕处,一条细细的伤痕,却深可见骨,血从里面源源不断的流出,简业的剑真是不错,可以这样不着痕迹的就割破了他手腕的皮肤,还,挑断了他的筋脉,他的左手已经废掉了。
“简业!”江侍伟听到自个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简业淡淡的说“你夺走我所在意的,我虽然不能杀死你,但必定不会忍气吞声。这天下你想也别想,要么用青缈来交换,要么,我用天下与你为敌,江侍伟,我虽然不在意九五之尊的帝王之位,但是,我手里掌握的,不仅可以保护简王府,也同样可以问鼎天下。”
江侍伟的护卫从暗自跳了出来,想要上前,但进忠却快了他们一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进忠的剑虽然不及简业的快,却同样的充满了杀气。
“凤雏阁里杀了我母亲的护卫高手,以及让我母亲成为残废的人,是不是就是你!”江侍伟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的声音原本就难听,此时更是让听者骨头缝里都透着不舒服。
“是不是我,重要吗?”简业平静的说,“我只要青缈安全的回到这里,坐在这里喝着茶等我应付完太后娘娘出来,然后我们一起了离开,而不是我从太后娘娘的议事厅里出来,却只看到我刚刚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母亲,却没有青缈的影子,我最恨这种不经同意就做出的低级手段。”
“你想杀我,也不是一样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江侍伟自己撕裂一块布料包扎好伤口,面上的五官一直在哆嗦,不知气的还是恼的,“你也一样的卑鄙无耻!简业,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简业面色平静,“对卑鄙如你一般的人,我何必要君子!江侍伟,此时不要再谈及我们所谓的亲戚关系,此时,只有你我二人,我要青缈回来,你要这江山社稷,这最是公平,不然,要么我死要么你死。”
江侍伟明白,以自己的武功,他并不是简业的对手,简业可以杀他,随时可以,两次被简业刺伤,他没有看清楚简业是如何出手的,但是,他看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这两次,简业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愤怒,没有任何的情绪,但下手的时候,却冷酷的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
简业想要他死,不过是简业的情绪而已。
“你想如何?”江侍伟压了压心头的起伏,他不能在气势上输给简业。
简业看了一眼一直想要凑上前的江侍伟的几个护卫,“进忠,让他们几个安生些,免得扰了我们二人讲话。”
江侍伟还没来得回头,只听到后面有快速的兵刃相交之声,以及,一个突然的声音,一个尖锐的,充满恐惧的声音,“啊!。”然后,空气里有血的味道,以及,他几乎是用想象来听到的血落在地上的声音。
那声充满恐惧的尖锐声音,他也是熟悉的。是自己的女儿赵江涄。
“你带了她来?”江侍伟恼怒的说,“她与此事无关。”
“但她名义上还是我简业的女人。”简业淡淡的说,“我若是杀了你,你必定是心有不甘,但你杀了赵江涄的母亲,她若是杀了你,也算是报仇。江侍伟,你猜猜,如果我要赵江涄杀了你,她会不会杀了你?”
“你要做什么?”江侍伟一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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