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缈怔了怔,有些不太明白简业的意思。
简业却不再多话,“外面风寒,回去休息吧。”
然后,朝着他居住的书房走去,并没有继续和容青缈攀谈,似乎他在这里等候容青缈的唯一目的就是打听赵江涄目前的情形如何。
过了几日,容青缈不曾再遇到简业,也没再见到江侍伟,京城里到很安稳平静,没有什么政事上的变化,只有进忠在她外出的时候陪在她身旁,别的时候到并不打扰她,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但这却让容青缈有些莫名的郁闷,似乎被人有意的冷落在这里,她到不是想要简业喜欢她,她不期望简业会喜欢她,他只会喜欢像赵江涄那样的傻兮兮的女子,漂亮,懂得撒娇,又白痴,不用花心思就可以和平共处,而不是她这样的,娘家背景太大,钱太多,在顾忌着些。
正在房间里看书,因为没有事情,她已经这样独自一人呆了大半天,外面有脚步声,接着传来一个声音,“容主子,您在吗?”
是鸾儿的声音,容青缈眨了眨眼睛,放下书,“在,鸾儿姐姐请进。”
鸾儿打外面走了进来,面上带着微笑,很是客气的开口说“得了半日的清闲,今天简王妃要和简王爷外出,不必奴婢跟着,奴婢自己坐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趣,想着过来和容主子说会话,不会打扰到容主子吧?”
“不会。请坐。”虽然只是一个奴婢,但伺候的是简王妃,容青缈还是很客气,打从她重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鸾儿对她的态度不算刻薄,偶尔的还会照顾着,不论鸾儿出于何种原因,她还是感激的,“也正闲着,看书看了一会有些累。”
见容青缈要泡茶,鸾儿立刻说“奴婢来。”
容青缈也没客气,放下手中的茶壶,再是伺候简王妃的奴婢也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奴婢,在鸾儿面前,她也是主子,“到要劳烦鸾儿姐姐了。”
“真是折杀奴婢了。”鸾儿笑着说,“能够和容主子说会话,是奴婢的福气,哪里说得上劳烦,而且,在容主子这里,可以坐下来喝杯茶,也是奴婢想都不敢想的。”
听着鸾儿到现在不提为何要来这里,也相信鸾儿不会真的只是过来坐下来说会话喝杯茶,一定有什么事,只是不好开口,容青缈也不催她,更不开口询问,只等着鸾儿自己开口。
说了会家常,鸾儿面上显出犹豫,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开口,然后看向容青缈,“奴婢有件事想和容主子说说,不知道容主子肯不肯给奴婢一个主意。”
容青缈微微一笑,温和的说“这个,青缈不敢确定,到要听鸾儿姐姐说说是何事,青缈可帮得上忙。”
鸾儿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这件事与当年曾经伤害过容主子的全焕全公子有关,奴婢知道说出奴婢心里的主意,容主子会生气,但奴婢不说,又心中不安,这也是奴婢这辈子唯一的私心,说出来,不管容主子如何处理此事,奴婢都不会多说一个字,只是请容主子允许奴婢把话说完。”
容青缈依然语气淡淡的说“不急,慢慢说。”
鸾儿轻轻吁了口气,“奴婢想请容主子放过全焕全公子,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心中内疚,这些日子一直痛苦,想要亲自求了容主子宽恕,却又觉得自个是个下九流的戏子,无颜来见容主子。奴婢不忍见全公子如此痛苦,也知当年全公子做错了事,却还是厚了脸皮过来和容主子说说。”
容青缈没有说话,梦醒后她并不知道全焕会认识鸾儿,按道理讲,全焕应该没有机会和鸾儿认识,更没有机会和鸾儿有情分在,但听鸾儿此时讲,到似乎二人有些情谊在。不过,梦魇里的事和梦醒后本就大有不同,所以,也算不得有什么好奇怪。
见容青缈没有说话,但脸色并不阴沉,鸾儿又长长吁了口气,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全公子确实是做错了事,但是,当时有着小公子的吩咐,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戏子不敢违抗,所以听从了小公子的安排,不过,奴婢可以保证他并没有真的打算要占容主子的便宜,事情发生后,他还亲自去找过简王妃想要说清楚当时发生的事,但被乱棒撵了出去,他写了一封信函央求奴婢带给简王妃,说是这是最后的机会,希望可以帮到您,那封信奴婢交给了简王妃,不知道简王妃有没有看,但发生在后花园的事却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后来太后娘娘亲自下了懿旨,您嫁给了小公子,但自打那个时候,全公子也失了踪影,奴婢也是最近才瞧见他,还以为看错了,他是跟了戏班到了简王府,如今就住在简王府的附近,病的厉害。”
容青缈依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有些起伏,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梦醒后果真是和梦魇里不一样,不过,梦醒后她才活到十一岁时,还没有到发生后花园一幕的时候,全焕就已经成了江全焕,当然,梦醒后一切可能不同了。
“奴婢是知道当时发生后花园的事情后,全公子是如何的内疚,大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时全公子真是跪在奴婢的面前一再的央求,说他这一辈子就做错了这一件事,不该因为畏惧小公子就听从了小公子的安排,害得您背负骂名,失了清白的名声,毁了一辈子的幸福。”鸾儿又长长出了口气,“奴婢比全公子大一些,打小就伺候简王妃,在她还在李府的时候,奴婢就亲眼见了许多的勾心斗角,所以对于发生在后花园的事奴婢真的不觉得奇怪,比这还要可怕的事奴婢也遇到过,当时还觉得全公子真是迂腐的可以,但他一次又一次的想尽办法见到奴婢,央求奴婢,奴婢觉得他确实是真的感到内疚,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他说愿意再世做牛做马报答奴婢。奴婢知道全公子当时做的不对,但如果这事发生在奴婢身上,有一个人在伤害了奴婢后知道自己做错了,愿意弥补,奴婢也是心中感激的,容主子,您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话,全公子他真的不是故意而为,他当时真的是不做不成。”
容青缈依然不说话,只是沉默的聆听。
“简王妃出身李府,李府一向是一个不为大家所了解的家族,我也姓李,是李府上的家奴,李府里的人打从出生开始就被教会了一点,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一切代价,所以,小公子的做法在李府人看来没有丝毫的不妥,奴婢想,后花园的事情简王妃一定是知道和小公子脱不了关系,但您娘家家产丰厚,对于小公子来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您在简王妃眼里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鸾儿叹了口气,“不论您长得如何,发生过什么,只要您是容家的女儿,您就是小公子唯一可以选择的正室,而小公子是李氏一族里性格最不可揣测的,包括太后娘娘都对他不能把握,自然他也不会轻易顺从简王妃的安排。”
容青缈想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梦魇里她活的还真是无趣的很,眼里只有简业,再无其他。
“小公子打小就是个机灵聪明的,几个兄弟姐妹里,惟独他最是不肯顺从简王妃的意思,总是拗着简王妃的意思来,但因为他聪明,又喜舞文弄墨,武艺也学的好,简王妃和简王爷到也不介意他的不顺从,私下里也偏疼偏爱些,在简王府几位公子哥和小姐中,数他和简柠小姐最受宠。”鸾儿叹了口气,似乎不打算隐瞒什么,知道这一次既然开口向容青缈为全焕求情,不说出其中的缘由,因为全焕所为而背负了十年不洁名声的容青缈如何肯饶过全焕,既然答应帮他,就帮到底吧,“但就数他们二人的婚姻大事最让简王妃操心,简柠小姐被太后娘娘选中远嫁和亲,为了李氏一族的大业放弃了自己的幸福,简王妃就立刻想到,她必须为小公子早做准备,免得被太后娘娘瞧中成了***位公主的驸马爷,或者,再惨一些,被迫选择迎娶别国的公主,过着诸事不顺的日子,您看府上的周姨娘所生的公子简震,若是不选了您做小公子的正室,简震公子如今的情形就是小公子要过的日子。当时为了将您娶进家门,简王妃也是费了心思,因为最早的时候,太后娘娘是想要您嫁入宫中为成为当今皇上的嫔妃之一,结果被小公子早走一步达成了目的。您别生气,最初的时候,您在简王妃和小公子的眼里,就是一步棋,只不过他们胜过了太后娘娘,而太后娘娘为了大局考虑,就如小公子所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嫁给简王府的小公子总好过嫁给外人,让容家的家财流到外人手中。”
“为了从司马家手中夺回所谓属于李姓的江山?”容青缈语气平淡的说,“真是愚蠢的够可以,就和如今的江侍伟一般,认定江山是自己的,一定要用了战事,牺牲别人的利益,让百姓陷于水火中,让自己坐上九五之尊。难怪李氏一族一直不得志,不过是心胸狭隘白日做梦。”
鸾儿一怔,似乎是有些奇怪为何容青缈知道江侍伟的存在,还知道李氏一族就是为了从司马家手中夺回属于李姓的江山,司马家不是本国人士,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个遥远的国家,曾经在那个国家的土地上,他们李氏曾经和司马家抗衡,被司马家夺走了原本由他们拥有的江山。
“容主子,您的说法到和小公子一样,小公子就说,江山夺来夺去的最是无聊,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模样,就是自寻烦恼,不如就过这寻常日子,安稳的过完一辈子,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的好。”鸾儿轻声说,“为此,简王妃还训斥过小公子,因为,太后娘娘对小公子很是寄于重望,希望小公子可以达成她的计划,但小公子一直不肯配合太后娘娘,大半的心思都放在赵江涄的身上,所以太后娘娘和简王妃都不太喜欢赵主子,也就是如今的江姨娘,觉得她就是一个祸水,但因为小公子一直偏护着,他们也不好真的对江姨娘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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