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天牢失火是有人故意而为,并不是那个人所为?”简王妃立刻说,“这可到好,这样的话,太后娘娘就更怀疑是我们简王府所为,这真是祸从天降,对了,柠儿怎样,怎么就突然嫁给了老皇上,不是说会让她嫁给年轻的皇子吗?”
简业没有回答,只是说“这件事以后再说,今天我要去趟宫里见过太后娘娘,将简柠和亲的事做个禀报,然后我还要赶去农庄。”
“你去农庄做什么?”简王爷眉头一皱,“还嫌那个人的事不够乱吗?如今农庄那边传出什么遇到鬼的事,这不是摆明了让太后娘娘怀疑那个人会落脚在农庄,有意的将我们简王府和此事扯在一起吗?你再去,太后娘娘一定会更加的怀疑。”
简业轻轻一笑,随意的说“其实。也不算是闹鬼,是真的有‘鬼’,那里确实是江侍伟的一个落脚之处,只不过,这一闹,他还真是不好再去农庄那里落脚,这件事,我到是觉得很有意思。再说,天牢失火之事如今还不知是何因,何人成为,爹娘何必焦虑,明人不做暗事,只要不是我们简王府所为,我们何必在意那些市井谈论。”
简王爷想要说什么,但犹豫一下,闭上了嘴,眉头却紧紧皱起。
“孩儿要即刻赶去宫里见太后娘娘,有事回来再说吧。”简业简单的说。
“好吧,那你自个小心些,你娘我前些日子刚让太后娘娘叫去给训斥了一通,跪的我膝盖到现在都疼,想想,唉,真是倒霉呀!”简王妃叹息着说,突然又想起什么,瞪着简王爷,“为什么她就不叫你过去呢?明明孩子虽然是我生的,养也有你的份呀,更何况还是你的骨肉!”
简王爷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说的好好的,怎么事情又算到了他的头上。
容青缈静静的躺在微微摇动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风声,这几天的风很大,刮的人心里头乱糟糟的。
秦氏和莲香真是声情并茂的讲述着农庄里面闹鬼的事,秦氏是因为害怕江侍伟,怕他过来,所以用心的想出许多,到底是年纪大上许多,说的连容青缈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晚上真的看见‘鬼’的影子了!
而莲香就是喜欢热闹的,开始的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说,但见秦氏说的热闹,她也跟着凑热闹,最后把自己说的晚上不敢睡觉,有个风吹草动的就大呼小叫,弄得这事情越来越像是真的。
连钱德培也住进了离这个院落最近的一处小屋,原是堆放杂物,现在也收拾出来,这样,他离容青缈的院落不过十来步的距离。
突然,容青缈略微怔了怔,隐约觉得地面似乎颤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一旁桌子上的茶水微微漾了漾,好像受到了什么震动,但外面只有风声,窗户虽然关的很紧,还是发出声响,却并没有传来什么惊呼声。
应该不是灾难发生,那么——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声巨大的响声,外室的莲香一声惊呼,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再然后是秦氏同样的惊呼声,以及物品掉落在地上的,甚至是家具摔倒的声音。
这些声音被外面的风声很好的遮掩,外面并没有任何的护卫立刻出现。
空气中熟悉的味道,让容青缈知道来人是谁,也知道声音是因何发出。
秦氏害怕江侍伟再来,将原本暗道的出口前用两个叠放在一起的木箱挡住,应该是江侍伟打不开暗道的门,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是哪个混帐做的?”确实是江侍伟的声音。
“是我。”容青缈从椅子上坐起来,端起旁边的一杯茶,慢慢的抿着,口中散漫的说,“让秦氏找了两个箱子堵住了出口,这几天农庄里闹鬼,大家都怕着,万一要是瞧见这个暗道,总是说不明白。”
“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江侍伟不屑的说,“这是哪个白痴想出的主意,还闹鬼,这天下有比我还可怕的鬼吗?”
“是我想出来的。”容青缈依然语气平静,甚至不回头看江侍伟。
只要闻到空气中的味道,她就知道是他,既然他来了,她能如何,害怕?呼救?如果她害怕他会离开,那她一定害怕,但,就算是她吓死了,他也不会离开,何必。更何况,呼救,不过是让更多的人死在江侍伟手中而已。
她不想平白的作孽,害死无辜的人。
江侍伟突然凑近的面容,容青缈一扬手,茶水泼在了江侍伟的面上,他依然没有遮挡面部,那张五官纠结的脸,此时看来有一些滑稽可笑。
“你有病呀!”江侍伟抹了一下脸上的水。
他虽然是个废皇子,是个被太后娘娘和皇上关起来的妖孽,但是,一向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就算是太后娘娘对付他的时候,也是用狠的,给的羞辱是他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时的自卑,却从没有人敢这样,说话不看他,扬手就是一杯茶水泼在他脸上。
“你好好的说话,我必然没病,你若是不好好的说话,我必定时时有病,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容青缈静静的说,其实想想,一切已经和梦魇不同,但结果不过是死,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好不容易躲开梦魇里的简业,却又遇到一个比简业还神经的江侍伟。
江侍伟在容青缈对面坐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容青缈,“嗯,瞧着恢复的不错,看样子,简业那个混帐小子还真真是猜对了,你之前确实是假装生病!”
容青缈点点头,“是呀,我就是假装生病,那又如何,瞧你的面容还是旧时模样,那自然是和简业的交易没有达成,不然,你这张脸好歹也会好看些,不会吓着我们大家。”
“你说话还真是刻薄。”江侍伟咂了咂嘴,“看这张漂亮的面容,还真想不出你会如此刻薄的说话。”
容青缈耐着性子,慢慢的说“江侍伟,我好好的坐在这里听外面刮风,想着些开心的事,你突然间冒出来,自己不想想自己究竟是如何的惹人讨厌却在这里埋怨我说话刻薄,我没喊人进来已经算是给你面子!”
“喊进人来,他们也奈何我不得。”江侍伟哈哈一笑,盯着容青缈,很是得意的说,“你看,若是你喊了人进来,这些人会如何的想,我从这里自由进出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市井百姓们又会如何的议论?一个是如花似玉的美丽姑娘,一个是备受冤枉的废皇子,二人情投意和,这岂不是天作之合?若是成了,自然是天下人人羡慕的缘分,若是没成,世人或者叹息可怜,或是编出不堪的事情来,唉,你呀,就算是没有了清白名声!”
容青缈轻轻吸了口凉气,梦魇里,她因为简业的安排,在全焕的策划下失掉了清白名声,这一世,全焕成了江侍伟的养子,而江侍伟却威胁她说,若是她敢如何如何,他就会让她一辈子的清白名声失掉!
梦魇里经历的一切,似乎依然在发生,躲过了一劫却逃不过一难,梦魇里经历的一切,她依然要一样一样的经历,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
“想什么呢?”江侍伟好心好意的问,脸上的笑容在纠结的五官中显得极是瘆人,远远站在两间房屋相通处门前的秦氏和莲香都忍不住颤抖,“是不是想着如何讨好于我,别丢了清白名声,长大后可以顺利嫁给简业?”
容青缈看着江侍伟,但是,她的眼前似乎不单纯是江侍伟一人,有些影像是模糊的,看不清,她努力想要看清楚,身体突然间绷的很紧。
后花园里,那么多的鸟语花香,那么美丽的景象,她却觉得如同呆在地狱里面,那些奴婢奴才们全部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却仍然是让她听到嘲笑的声音,她的身体呆在阳光下,却完全的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她的外衣还没有系好,她的手却僵硬的做不了任何的动作。
那个时候,她最想做的是什么?
她想不起来,只觉得重新站在了那个地方,她的手想要紧紧的拢好自己的外衣,然后闭上眼睛,从此消失,或者只是恶梦一场,睁开眼,就是明媚的阳光和依然单纯的自己。
江侍伟看着容青缈,她的面容突然间变得苍白,紧咬着嘴唇,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声音落在地上碎成一片,她的手似乎还在颤抖中,僵硬在那里,似乎想要抓紧什么,却无法动弹。
“喂,你怎么了?”江侍伟怔了怔,这丫头太不经吓了吧?
只是吓唬吓唬她说要毁了她的清白名声,她就吓成这样?!
他不会毁她名声的,他以后做了皇上还要娶她为妻,他要娶的一定是一个天下最最纯洁干净的女子,他会保护好她,他希望的是她以后离简业远远的,而不是嫁给简业那个长着一张英俊面容的臭小子。
几乎就是在瞬间,容青缈另外一只手摸索到旁边的一个针线筐,那是她有时候做女红用的,里面有针线,有剪刀,有绣绷,有花样,在她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休息前,她就在做女红,刚刚铰好了纸样。
“啊!”秦氏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但声音还是呛了出来。
江侍伟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张开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简业那个混帐小子给他下了毒,害得他伤了元气,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动弹不得,伺候他的小倩说,他的情形和容青缈的基本一样。
只是,容青缈一直陷在昏迷中,他却是清醒的备受煎熬!
所以,他觉得容青缈有些表情奇怪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容青缈另外一只手已经从旁边的针线筐里摸索出了剪刀,那把剪刀很新,但很锋利,几乎是瞬间,他只看到她抬起了手,然后,剪刀直接刺入他的胸口。
幸亏她用的是左手,所以气力上有些欠缺,而且动作仓促,也没来得及把剪刀拨出,江侍伟就已经直接用手捂住了受伤的部位,身体晃了晃,鲜血流了出来,从他的指缝间滴落在他的衣服和面前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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