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漂亮的梅花,这是哪里得来的?”简王妃笑了笑,大清早的看到这样漂亮的梅花,心情立刻舒坦了许多,她一向喜欢这种喜庆的颜色,所以昨天看到容青缈穿了这种颜色的衣服就觉得讨喜的很。
“是刚刚容姑娘送来的。”管家笑呵呵的说,“守在门外的奴才叫了小的去大门处,说是容家的马车在外面候着,小的就过去瞧了瞧,原以为是昨天那个容家老大不知轻重又来惹王爷和王妃不高兴,打算说几句让他们知趣回去就好,没想到竟然是容姑娘坐在马车里,由她奶娘陪着,小的请她们进来,她们说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用早饭了。容姑娘说,昨天简少爷和简小姐陪她到后花园看锦鲤,简少爷不小心掉入了池水里,虽然简少爷没责备她,王爷和王妃也一再安慰她不会有事,但她实在是觉得要不是自己去看锦鲤,简少爷一定不会出此事情,而且王爷和王妃对她还那么好,便央求了她的哥哥给她摘了几枝家中正在开放的梅花,送来给王爷和王妃,还有简少爷和简小姐,希望简少爷早些恢复,因为昨日离开的时候没见简少爷出来,只伺候简少爷的奴婢说简少爷受了寒需要歇息。”
管家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脸上笑嘻嘻的,举着梅花,他知道容青缈是简王妃一眼相中的媳妇人选,这简业虽然只是简王妃的小儿子,却一向得宠,他可不想得罪简王妃,既然是简王妃喜欢的,就往死里夸呗。
一个才七岁的小姑娘,虽然家中有钱,却并没有送什么俗气的物件,反而是摘了家中此时盛开最好的梅花,一看就是小姑娘自己的主意,尚且不懂得物件贵重与否,只讲求一个心意,这反而让简王爷和简王妃甚是喜欢。
最重要的是,人家这小姑娘多懂事呀,明明是自家的儿子捉弄人家没成,自个掉进了鱼池里,羞于见人,但看这样子,这小姑娘回去之后并没有和家里说什么,不然,人家容家也不会让她过来送梅花。
“人走了吗?”简王妃问,“该好好的让她进来坐坐才是。”
“已经走了。”管家恭敬的说,“容姑娘和小的说,不能打扰王爷和王妃用早饭,还一再的说要谢谢简小姐,梅花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是他们一直喜欢的,放在房间里很好看,香味闻着也好。容姑娘很有礼数,是昨日那个陪着她的秦氏陪着,没有下马车,似乎是想避着些门前的奴仆。”
简王妃点了点头,送梅花肯定是容青缈自己的意思,但装梅花的花瓶应该是容夫人的选择,上好的白瓷,手绘的图案,通透的很,仿佛纸一般薄,却隐约有光泽,这样的花瓶便是在简王府也不多见。
人家就装了梅花当成花瓶用,可见容家绝对是富可敌国呀。
“简业,你看看人家。”简王妃不满的说,“你比人家大七岁,竟然不如人家事事稳重,懂事,还想推人家进鱼池,这回好吧,自个把自个扔进鱼池里了,还受了寒不能外出见人,让人家在你那里呆了一个时辰不理不问,最后还是让伺候你的奴婢打发人家离开,你真是丢你娘我的脸!真是奇了怪了,你竟然可以在水桶里泡那么久,没泡出花来?”
简业翻了翻白眼,装作没有听到。
“其实,也不能怪业儿不喜欢。”坐在桌旁的周姨娘温柔一笑,轻缓的语气说,“咱们业儿是何等的人物,长得好看,家世又好,又是嫡出,不晓得有多少的名门闺秀想着攀上这门亲事,容家再好,也不过是生意人,整天和钱打交道,心机和市侩自然是少不了。”
周姨娘是简王爷爹娘为简王爷所选的妻子,也是朝中重臣的嫡出之女,甚至嫁给简王爷还在简王妃之前,虽然简王妃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当时简王爷的爹娘也是傲气的很,并没有看中简王妃,觉得没有大家闺秀的细腻,且又涉及皇室,一直不肯点头。
偏偏简王妃就一眼喜欢上了简王爷,一定要嫁给简王爷,太后娘娘亲自玉成了此事,娶了简王妃后,简王爷很快升为王爷,职位也一再攀升,简王爷的爹娘也就默许了此事,而早嫁入简家的周姨娘又不愿意被休,只得委屈为妾,虽然所生之子为长子,却也不能继承简王爷的王爷之位。
平时这位周姨娘是另居别处,与之前的几位妾室一样有自己的单独院落,如今的简王府是因着简王妃下嫁才建成,逢年过节的时候会一起到这里,简王妃不喜欢她们天天在自个眼前晃悠,所以平时一日三省也给省了。
简王妃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依着周姐姐的意思要如何才好?”
周姨娘比简王妃大上几岁,五官端正,这几年随着年纪增长,较之前丰腴了些,眼角也有了些浅浅的皱纹,加之自打简王妃嫁入简家她不得不为妾开始就一直心有郁闷,看起来,到有大上十岁的模样。
听简王妃这样称呼自己,周姨娘并没有恼怒,她确实比简王妃大些,也没有简王妃生得漂亮,会讨简王爷喜欢,在自己眼里,简王妃就是一个得势的小狐狸精,若不是有个太后娘娘撑腰,岂能轮得到她踩在自己头上。
“业儿还小,依着妾身的意思,还是迟上两年再寻合适的人家才好。柠儿还未选定婆家,总不好让当弟弟的娶在姐姐之前吧?”周姨娘好脾气的说。
“震儿也不错,如果业儿不喜欢青缈,许给震儿也挺好。”简王爷笑了笑说,“震儿虽然已经有了外室,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正室人选,本王看青缈这丫头聪明懂事,家世也丰厚,震儿虽为老大,却是庶出不能继承王爷之位,寻个家世丰厚的人家到是上上之选。”
简王妃懒得生气,估计周姨娘之前又不知在简王爷面前落了多少泪,说了多少委屈的话,说动了简王爷想着把容青缈许给周姨娘的长子简震,美得她,竟然打自个看中的媳妇的主意,真心是不想在简家混了!
“青缈才七岁,简震已经二十岁,外室也有了孩子,只比青缈小四岁,容家也不是寻常小户,富可敌国,若是想做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愿涉及官场罢了,为妻看着极好,还是简业最合适她。”简王妃不冷不热的说。
周姨娘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轻声说“震儿原是定了亲事,可惜人家觉得震儿是庶出,不舍得女儿嫁过来,如今瞧着容家那位姑娘人还聪明懂事,又是王妃妹妹瞧着喜欢的,只可惜业儿不放在心上,唉,妾身真是命苦呀。”
简王妃眉头皱了皱,简王妃的长子简图鼻子里哼了一声,淡漠的说“依着周姨娘的意思,是我娘和我害得你和大哥不能富贵?”
周姨娘似乎有些怕着这个比自己儿子小上两岁的孩子,喃喃未语。
桌上众人一时都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闷,其他几个妾室都低头不语,简柠一偏头瞧见简业正一脸的不适状,似乎想要吐的模样,诧异的问“简业,你怎么这么个表情,吃什么没吃好吗?”
简业以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出了口气,一脸苦相的说“你弟弟我一向最怕人家业儿业儿的喊,跟喊一条小狗差不多,宠物呀!周姨娘呀,咱打个商量,你有话说话,别拐弯抹角成不成,不就是你看中了容青缈想要让容青缈嫁给简震吗?多简单的事,你去容家提亲,他们要是同意,小爷我绝对不会说从中阻拦,至于的吗!”
周姨娘刚要说话,身旁的简震轻声说“姨娘只是随便开个玩笑,这大过年的,说个开心话寻个热闹,姨娘,您是不是这个意思?”
觉得儿子在桌子下面碰了碰自己的脚,周姨娘怔了怔,怕儿子不高兴,只得轻声说“是呀,姨娘只是开个玩笑,容姑娘既然是王妃妹妹看中的,业——简业也自然是会看中,只是此时小,不懂得儿女之事。”
简王妃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淡淡的说“今个依着今日这事,本王妃给大家立个规矩,让你们别处住着,是看在你们也是王爷的妾室,不论身份高低,在本王妃眼里,因着你们是伺候过王爷的人,才顾念着。不让你们一日三省,是为着大家都舒服,免得车来马去的折腾,但不能本王妃顾念着,你们却暗中给本王妃添堵,这儿女之事,院落之中,都是些女人间的事,王爷有大事要做,过去瞧你们的时候就好生伺候着,别乱吹那些无用的枕边风,真是惹恼了本王妃,你们也不是不晓得本王妃的脾气,何必寻些个不痛快呢。”
周姨娘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她不是想要寻事,只是一年一年的下来,心中越来越不舒坦,这辈子自己就被简王妃这个小狐狸精给夺走了一切,害得她原本好好的正室之位丢了,儿子明明是长子却无权继承家产。
简王爷眉头皱了皱,妻子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要是再争论下去这件事,周姨娘一定没好果子吃。
“好了。大家都吃饭吧。”简王爷沉了沉脸,“以后简业不可以再弄出这样丢人之事,青缈是个好姑娘,你娘的眼光一向不错,别再多事。”
简业长长出了口气,哀叹道“就知道是这样,每次都是儿子垫底!”
“闭嘴,吃饭!”简王妃瞪了简业一眼,“大过年的,想好好的过年就嘴巴上严谨些,跟人家青缈学学,凡事稳重,思量着来,做事干净,既不丢爹娘的脸,又讨人喜欢,这样的脾性,配你,连我这个当娘的都替人家委屈。”
简业叹了口气,得,娘这又是借着他的名骂周姨娘,这个周姨娘也是,真是太没眼视头了,大过年的,竟然给爹吹了枕边风,鼓动着爹和娘对着干,难怪就是个当外室的命,连带着简震也成了庶出,窝囊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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