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的恰恰是我的一个秘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跟你说了。”
许一不可能把他拥有真符“路”的秘密告诉钱战,而且也没必要。
钱战问完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毕竟,先天境能让真气外放,这是后天境不能抵挡的,既然能抵挡,肯定就不是一般的手段:“是我糊涂了。”
许一嗯了一声,又道:“其实,你没必要关注这些无谓的事情,把武道后面的路走出来,不仅对你个人,对天下所有武者都是开创性的壮举!且必将为后人所铭记传诵!”
钱战不由坐正了身体,心脏也不由猛烈跳动起来。
对他来说,他留在王府当护卫,这样的身份,加上他在武道修炼上已经走到了巅峰,所以并不在乎江湖上的名气。
但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江湖名气因为对他没有什么意义,他不在乎,但作为武道前路的开辟者为后世所铭记、传诵,这种大名则是他无法抗拒的。
许一提到这一点,一是希望能激励他,给他更大的动力,二是想让他更加专注,如此才能更快的出成果。
另外,这件事确实也是有意义的。
过了好一会儿,钱战长出一口气,然后郑重的向许一行礼道:“多谢许头领指点!接下来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来完成此事的。”
“不过,我刚才之所以能有所领悟,有很大原因出在你身上,将来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希望许头领能够不吝赐教!”
许一道:“好说。我们可以共同探讨。”
他很清楚,仅是互相探讨的过程就能让他从中受益,而且,不提接下来学习的《地龙劲》,单是钱战作为先天境巅峰的武者,有关于武道方面的问题想来也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当然,他因为拥有真符的缘故,在某些方面应该也能给钱战以帮助或者启发。
钱战见他答应,就迫不及待的将心神放在了他刚才领悟到的“以势养身,以势养神”上面了,最后还是许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要将《地龙劲》传给许一这件事。
不管是修士还是武者,功法作为核心,都不会轻易传出去,但钱战已经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自不会在意脚下的一亩三分地,何况还是已经答应下的条件之一。
接下来他就没有任何隐藏的将《地龙劲》功法的核心要点全部都告诉了许一,并且还不厌其烦的帮着纠正许一修炼中谬误和不到位的地方。
好在许一并非没有基础,在钱战毫无保留的传授下,只花了一下午,他就已经完全掌握了《地龙劲》的练法。
而且,更让许一惊喜的是,《地龙劲》作为一本古老的武道功法,乃是前辈先人根据地震所创,它的基础核心就是“劲气化波”四个字,他所领悟的震字诀刚好与之相契合!
虽然说《地龙劲》的“劲气化波”相对于他的震字诀内涵更丰富,用法更细、更多样——毕竟震字诀只是一种用法技巧,《地龙劲》则从练法、用法到势,所有的一切,一应俱全,但所谓万事开头难,有了震字诀的领悟,再理解和和感悟“劲气化波”无疑会容易很多。
钱战对许一这么快学会《地龙劲》却并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因为到了他现在的境界,很清楚入门快慢放在整个修炼过程中意义其实不大,能走多远看的是天赋和后天的努力,或许还要加上一些机遇。
他现在又急着把精力放在研究武道先天之后的道路上,许一能学得快他也乐见其成。
所以,见许一学得差不多了,他就提出了告辞。
许一还需要他去监视陈政那边的动静,自然不会没事留着他。
然后他就发现,他原来就在演武场的场地下面,而出来的过程,竟然也有所感悟。
相对来说,许一对《地龙劲》的感悟自然更多。
虽然因为修炼时间短,这些感悟对于他更深入的掌握《地龙劲》还有一定的距离,也无法反应到修为的增长上面,但它们却证明了他的直觉是对的,它是适合他的功法。
另外,对于《地龙劲》的感悟虽然还不能完全“折现”,但它们已经实实在在的丰富了他的震字诀,再搭配上真符“路”,钱战先天境才能用出来的技巧,他现在已经做到了。
于是,等回到住处,他拉着夏颖进行实战演练,夏颖很快就发现,这次许一不拿着“牢笼”困他,但他的速度却逐渐提升,相反她脚踏在地上,却越来越有踏不稳的感觉,躲闪也就变得越来越难了。
许一感觉这样给她陪练有些欺负她,但她现在承受的压力越大,实战当中应对起来应该就能更加从容和轻松。
此时,他见她越来越难以躲开,就提醒道:“躲闪并非只是逃跑,在躲不开的时候,你要做则是以攻代守,为自己争取机会。”
夏颖答应了一声,转身向他打去。
一开始她还担心伤到许一,等发现他能轻松的接住她任何的攻击后,她就放开了手脚。
之前,她一直练习的是逃躲,此时放开手脚攻击,她就感到自己对控鹤功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
可惜的是,她的敌人太强大,最后还是落得肥软的翅膀被捉住的下场。
“小娘子,你既然被我捉住了,晚上可就是我的了!”
夏颖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手指挑动,许一才发现自己的桃子竟然被她给摘到了……
此时,他又不由的想到,当时凝结真符“桥”的时候,两条腿全部强化到大衍级别,但偏偏漏了这个关键部位,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不错,有进步——那我晚上就是你的了!”
“呸!厚脸皮!”
“小姑娘,你要学会谦虚,不要有一点点进步就把尾巴翘起来了……”
夏颖低头看着手里那一坨物事,忽然噗嗤一笑,然后红着脸道:“谁翘尾巴了,你才有尾巴呢!”
许一托着她的翅膀抖了抖,挑眉笑道:“好吧,那你晚上可得好好给我洗一洗了,要多加点水……”
夏颖听不下去了,憋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道:“吃饭!”
许一忙道:“你坐着,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我给你盛饭。”
夏颖:“……”
……
钱战返回王府后,就直接回了住处。
收到下人们的回报后,正坐在桌前食不甘味的陈政脸色阴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然后吩咐道:“钱护卫应该还没吃饭,你们去厨房准备一份给他送去吧。”
等下人离开后,他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因为咬得太用力,两侧骨头都显了出来。
对现在的他来说,钱战既关系着他的安危,又是他能用到的为数不多的好用的牌了。
孙仁第二次来见他的时候,说一切都是误会,钱战去见许一,是探讨武道,这简直就是屁话!
钱战是他派过去的,去做什么,他能不知道?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许一竟然没事!
许一既然没事,只能说明钱战凶多吉少了,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许一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现在,钱战竟然好好的回来了,但回来却没第一时间来见他,主动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而这绝对不是好消息!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胸中一股怒气像是要从眼睛里跑出来似的,更加没有胃口了。
紧接着,他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钱战不会背叛他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他顿时感到胸中的怒火被一盆冰水给浇灭了:如果钱战要是背叛了,他在王府的处境无疑会更恶劣!
不过,钱战既然会回来,应该还没有背叛他才是。
一定是这样的!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但再也坐不住,不再等着钱战主动向他汇报白天发生的事,而是把碗往桌上一放,直接起身,主动去见他了。
走进钱战的院子,就看到他正用心的修炼。
陈政尽管只是普通人,但站在院门外还是能感到了一股压力隔空传来,而脚下的大地也隐隐在动似的。
感受到这些却让他心中愈发不满,钱战这么强大,为什么竟然没有杀掉许一?
是,孙仁那老东西出面了,但以钱战的修为,杀许一能用多少时间?除非故意拖延,否则孙仁是绝对没有时间去阻拦的!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钱护卫练着呢?”
钱战收功,行礼道:“见过老爷。”
陈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关心的问道:“吃饭了没有?不要光顾着修炼,身体也要保养好。”
钱战自是知道陈政来的目的,但他和许一的交手过程,其中牵扯到许一的秘密,他不可能向外人提及,一时间只能感谢陈政的关心。
陈政又随意说了几句话,见钱战一直没有主动说起和许一相关的事情,心中更加不满,然后直截了当的开口道:“钱护卫,我自认待你不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该对我说?”
钱战看向他,真诚的道:“老爷,你待我如何,我心里很清楚。正是因为这份恩情,你要是愿意相信我,以后就不要再招惹许头领了。”
陈政眼睛充血的盯着他,道:“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
他知道钱战对他的意义,但是,孙仁说要梳理和查一查王府的产业,尽管理由很充分,但事后想起来,他却不得不担心孙仁以此为借口,安插他们的人,削弱他的权力。
种种情况吧,钱战就成了他保持威慑力的依仗,此时他的表现就尤其让他无法接受。
钱战这次出手,可以说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自认完全对得起陈政这些年的厚待,而他的提议也是为他好:“老爷,我不会害你的。但如果……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前后算起来,他算是和许一见过三次,第一次他只是感觉许一有些特殊,第二次是交手厮杀,这次也谈不上什么了解,但他被救活后一开始的对话,他却很清晰的感受得到,许一对陈政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如果陈政威胁到,他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陈政听到钱战说出后面的话,一瞬间他心中的恨意几乎要把撑爆,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当他发现自己现在处在劣势后,竟然也能不像平时那样在意自己的身份,而是第一时间控制住了情绪,又通过皱眉稍作掩饰,然后说道:“我自是相信你的……”
“唉,最近王府和我自己都遇到了太多的事,我可能太累了,所以做事失了章法……”
“好吧,看来最近我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钱战凭直觉也能感觉到这不像是陈政原来的样子,不过,他的身份也无法要求陈政做什么不做什么,最后也只能回道:“老爷休养一段时间也好,我这里有一份调养身体的药方,用来做药浴效果很好……”
不等他说完,陈政就看起来很感兴趣的道:“是吗?那你给我写一份吧。”
钱战自不会拒绝:“好啊。老爷,你稍等一下。”
他回屋里将药方抄写下来,还针对陈政目前的情况做了些加减,陈政拿到药方则还跟他讨论了一番
等到陈政拿着药方离开后,钱战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他能看得出来陈政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豁达,但他改变不了对方的想法。
不过,尽管他认为他为了完成陈政的嘱托死过一回,但他还是愿意再帮他一次:在他真想做什么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并阻止他。
想通这一点后,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将精力重新放在了修炼上面——对他来说,这才是他最看重的事情。
……
陈政拿着药方返回勤园,走进书房,然后就扔尽全力把它砸了出去。
一张纸,他用力砸出去,反而只扔出去一步多过多。
这让他愈发愤怒,直接冲过去使用踩了几脚,还是不解气,又往前冲了几步,把书桌上的书、砚台、笔,全部扔到了地上。
最后想把书桌推倒,但紫檀木很坚实,他竟没有推动,于是又转头把旁边的花盆踹倒了。
此时,他的亲随章义听着里面的动静,眼睛转了转,等了一会儿,见里面安静下来,他悄悄走了进去,然后跪倒在地,哭声道:“老爷,所谓主辱臣死!您要想出气,老奴倒有个办法——我上次出门给老爷收租,听说了清湖村附近有个山庙,只要给足贡品,据说所求之事都很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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