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很突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一触即离。唇瓣绕着唇瓣之上留恋般地摩挲轻咬,感受着彼此间柔软又有韧弹的触感。
安歌懵了,一瞬间大脑空白怔在哪里忘记了呼吸。面庞耳畔鼻翼间全是顾琛略微强势的气息。
直到憋住心肺中那口气达到身体的极度缺氧后,他猛地推开顾琛大口地呼吸着。
安歌撑起身体坐卧起来。刚才明明是他躺在那里没有动,却累到似的胸口上下起伏。瞪着眼睛望着顾琛,惊愕:“你,你干什么?”
顾琛侧坐起来,眼中带着接近讨好的低笑:“你刚才说了,说可以的。”
是耍小心机过后,知道对方会生气已经等待着接受处罚一样的小心翼翼和觉悟。
“我是说!”
安歌感觉到面庞发烫,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肯定满脸通红,窘迫尴尬。
从直升机上下来面对顾琛后,无措被动的感觉就一直缠绕着他,让他束手束脚的被顾琛牵动着走。
这种感觉到被顾琛亲吻后达到极点,让他很恼火。
他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什么人亲密接触过。突然明白心里在乎一个男人后,彷徨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相处。
但也知道两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谈恋爱哪有那么多矫情。
不就是被亲了嘴巴么,以前还互相帮助过呢,以后还会有更深层的发展。
既然他已经默认顾琛这位男朋友,彼此间做什么都成了理所当然。
他抬起手背抹了下湿润的唇,对视上还在小心翼翼看着他的顾琛。
男人很帅,实力强大,自带一种常人有所不及的气场和控场。是走到都能让人瞩目的存在。
就连刚才进来的护士,一开始视线也都是停留在顾琛身上。
有这样一位男朋友,是一种挑战。
不想被他掌控,就得有掌控他的实力。
“手不疼,头不晕?”
他微扬着脑袋,挑起眉峰,眼中别有意味般地问着顾琛。
顾琛似乎看出了安歌的意有所图,心里一跳,说:“不疼,我一点事都没......”
话音未落,安歌一手撑在他耳侧的墙上,顾琛偏过视线望去。
下一秒安歌栖身过去坐到他身上,低头咬上了毫无准备的唇。
顾琛身体一僵,很快环抱住身上男人的腰身回应他。年轻气盛的男人身体,在唇齿间的纠缠中很快有了反应。
“.......安歌。”闷在口腔中的含糊在呼唤,在急重的气息中环绕而出。
顾琛用左手在试探安歌的本能的底线在哪里,试探他现在能触碰到他多少。
安歌随着他的动作呼吸变重,仿佛想要更多般地加重了亲吻。
那次船上之后,安歌不是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
他是正常男人,平时靠自己解决需求。他不可否认那次之后顾琛给他弄得更舒服。
半个多月过去了,他也有过几次自我解决但索然无味。是吃过了豪华大餐,再回来啃干馒头的落差感。
顾琛只有左手能用,头上手腕上脚腕上都带着伤,还得伺候他。
他牙齿咬在顾琛柔韧的唇瓣上,时轻时重的呼吸声中夹杂着一声低问:“我是不是.....在欺负你?”
换来的是一声松散愉悦地低笑,在两个人的唇齿呼吸间散开。
安歌亲累了,下颌埋进在顾琛宽厚紧实的肩头。他早就感受到了顾琛跟他有同样的需求。
只不过现在的他,只想沉溺在顾琛温暖手掌中。
“......一会儿,我帮你。”他说。
“嗯。”
顾琛亲吻着他颈间回应他。
病房的门隔音效果不好,走廊上时不时地有查房的护士和医生的交谈声和脚步声。
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在这样的环境中变得隐秘,却触发着细胞中紧张的兴奋欢愉。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前的一盒抽纸被用掉了一半,一团团仍在在黑暗中泛着冷光的白瓷砖地面上。
也已经很深,两人紧抱着一起却都没有说话,紧紧感受着互相的体温和气息下相拥而眠。
顾琛大概是经历了一天一夜的遭难精神太过疲惫,很快就进入了平稳的呼吸。
安歌背对着顾琛侧身而眠。
顾琛骨折带着夹板右手的搭在两人身体缝隙中间。
安歌知道那只骨折的手腕上固定着夹子,放不平稳应该是疼的。
他伸手拉过顾琛的手,小心地搭在自己腰间。
“安歌。”
顾琛似有所有感,呢喃地轻声喊他抱他抱的更紧,很快又进入睡眠。
沉稳有力的臂弯压在了他腰侧上,是很踏实的感觉。
既然在乎.....就这样吧。
安歌睁着眼睛望着透着路灯灯光窗帘外,释然般地轻笑一声。
顾琛大概是他的人生意外,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了最没有想到的意外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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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遮光效果不太好的窗帘,洒入进病房。本就到处一片洁白的房间,更加的明亮晃眼。
门外走廊上,护士医生和病人们是说话声走路上清晰地传入房间。
安歌睁开惺忪的双眼,身后是紧贴着拥抱着他的顾琛温热的身体。
狭小的床拥挤着两个人大男人,却是这段时间睡的最沉稳踏实的一夜。
他身体动了动,就听到身后的人说:“醒了?”
顾琛的声音,醇厚幽缓地传来耳畔。
此刻安歌的感受,像是在一个普通平凡的早晨,跟一位和自己是合法同居关系的男人心无波澜地醒来一样。平淡又真实。
“嗯,你怎么样,好点没?”安歌侧坐起来问他。
顾琛笑:“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安歌看着他身上处处缠的纱布,不反驳:“要是今天不能出院,联系S市的医院吧,条件能更好一些。”
“我现在叫早饭,你想吃什么?”
“我已经叫过了。”
顾琛说:“叫的你平时喜欢吃早餐。还有助理他们马上到,会带来咱们的换洗衣物。”
安歌:.....
行吧,这位大总裁实在是靠谱的感人。受着伤不用他费心照顾不会,还能反过来照顾他。
“安歌。”
“嗯。”
安歌正拿着手机查看收到短信和未接电话,冷不丁地被亲了下脸颊一热。
顾琛:“早安。”
安歌:“......早,早安。”
“这种事,你能不能先经过我同意!”
“好。”
顾琛欺身靠近他,之间指着自己唇,认真问道:“我能再亲你一下吗?”
“我来。”
安歌放下手机,伸手勾上顾琛肩头,主动亲了上去。动作微重,跟昨晚一样的纠缠力道。
许久,两人额间相抵,平缓呼吸的时候,其他地方已经炸开了锅。
尤其是昨晚得知顾琛遇难后安家和顾家的反应。
安承林,顾信鸿虽然得到了顾琛已经得救且没有大碍的消息,但两家家长还是在昨晚深夜赶到医院附近的酒店暂住。
他们在顾琛的助理没有赶来前,一大早就来医院看他们。同时跟来的还有助理,保镖,私人医生和律师。
于是,浩浩荡荡地一排豪车停在了病房楼下。
而病房外走廊站了两排穿着整齐西服的助理们,和凶神恶煞的保镖们。
路过的病人们纷纷侧目,揣测这间普通的病房里到底住了什么大人物。
狭小的单人病房里,进来四位家长后瞬间被挤满。
而安歌早就在人进来前开窗通风,把满地的纸团扔进马桶里冲走,掩盖证据。
戴雅看着自己儿子---顾琛坐在轮椅上,脑袋上手脚上缠满纱布的样子,吓的瞬间慌了神。
她抓着顾琛的手,眼泪涌出:“小琛,不是说没事吗?你这是....怎么这么重的伤?还能站在起来吗?”
顾信鸿虽然没开口,眼中明显也是慌乱的神色。
顾琛皱着眉头,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我没事,都是小伤,别大惊小怪的。”
他为了不让家人们担心,昨晚并没有把检查报告发给他们,只简单地说了自己没事,住院观察一天就可以回家。
戴雅微微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摸他的脑袋上的纱布:“头上,手上呢,怎么样?”
顾琛很不习惯被自己妈妈这么关切,尤其是在安歌面前,显得他那么弱一样。
偏过脑袋,略有些不耐烦:“说了都是小伤,两天就好了。”
说完,干脆站起来在这些人面前轻快地走了几步,显示自己的健康。
顾信鸿:“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坐好休息。”
安承林和齐静也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安承林,他昨晚通知安歌顾琛出事后,在电话里听到安歌的声音像是失了魂。
顾琛如果真的出来什么事,他的安歌这辈子也不好过。
他站安歌身边,心有余悸:“幸好人没事,我们也总算放心了。”
“是啊。”
戴雅感激地拉起了安歌的手,说:“这次幸好小歌发现的及时,要不是这些地方政府捂着消息不发出来,你们还得困在山谷多久。”
“这么冷的天,正常人哪里受得了。”
“幸好,小琛这个孩子太可靠,平时又不爱跟我们联系,一天两天的我们也不会多想。”
“谁能想到一天不见就遇到灾难。”
戴雅眼圈泛红,又拉住顾琛,将安歌他们两个人的手叠放在一起,由衷地说:“幸好,幸好小琛有你。”
她是真的在感激安歌。
直到顾琛昨晚联系上他们之后,他们这对做父母的才知道孩子差点遇难。
在无人的山谷困了一天一夜,要不是安歌发现的即使,再过上一天一夜,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戴雅还问了顾琛家中的王姨,又知道了安歌在预感顾琛要出事前的反应。
慌的像是失了魂,安承林报警调出救援队出来后,他还赶来跟着一起救人。
可以看出,安歌在乎顾琛的程度不亚于他们做父母的。
有这么一个人能关心照顾自己的孩子,没有做父母的不感激的。
可他曾经还因为不看好安家这位少爷,觉得顾家跟安家联姻吃了亏,还担心安歌给他们顾家惹事生非。
到现在终于发现,他们顾家跟安家联姻后,无论是家族利益上,还是对顾琛的事业上上。
方方面面的这位安家的少爷带给他们了太多太多的惊喜。
多到,让她觉得自己顾家做的不够好。
心疼,愧疚,心有余悸等各种情绪的交织下,戴雅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又掉。
一向仪态优雅的顾家夫人,在这一刻哭出了一个母亲所有的脆弱。
抽抽泣泣地说道:“小歌,谢谢你,谢谢......”
门外助理轻轻敲门,打断了房间的一片酸涩感人的情绪。
“顾总,昨晚得救的一名老师带着他的学生们想见小顾总,说是要亲自谢谢小顾总一天一夜的照顾。”
顾信鸿没多想,说:“进来吧。”
门被推开,领头的一位戴着眼镜的男老师,手里捧着一大束花。后面跟几名穿着校服的学生。
他们大概是被门外一排保镖的阵势吓坏了,拘谨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男老师说:“那个,我们刚听医生说原来顾先生身上也受了那么重的伤。”
“可是您在山谷却一直帮忙照顾我们和这些孩子们,要不是您的帮忙,困在山中的一天一夜里,孩子们肯定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精神。”
“我们真的感谢顾先生。这束花是我跟孩子们的一点心意,希望顾先生能早日康复。”
说着,他捧着花往前走了两步,试图把花递给顾琛。
而顾琛看到这一幕,却仿佛看到催命判官一样,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他站得离安歌更近,绷着一张冷俊的脸,冷着沉暗的声音,厉声道:“不用,拿出去!”
男老师脚步顿停,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这位顾先生生气。
手里捧着花尴尬地半举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身后的孩子们本就被门外保镖吓的发怯,听到这声严厉的声音吓的乱了阵脚。
安承林他们更是莫名其妙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顾信鸿在旁边劝:“小琛,人家老师是一片好意,你收下又怎么样。”
谁都不知道顾琛心里燃着什么样的求生欲。
他视线余光不停地往安歌身上飘,一颗高高悬起,紧张到指尖发颤。
尤其是望着男老师态度,十分冷硬。
神色上极力显示心中的排斥,斥责道:“你们该送给昨晚救你们离开山谷的人,我不需要感谢,拿出去!”
上次被几个男孩送了几串贝壳,安歌半个多月都没理他。他要是敢收下这位男老师的花,指不定又要被冷上几天。
哼,这个男人是想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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