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惊怒交加的剑神,正心法师面不改色,仍合什说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叶亭女施主的确从未到过通天寺。”
刘清急了,顾不得剑神的形象,连施法都忘了,双手掐住正心法师的脖子,叫道:
“你骗我!”
薛少安、陆辽等人忙上前拽开刘清,正印、元明则救出住持方丈。
刘清挣脱众人,高举右手,龙灵指环对准天空,远近好几百人都吓了一跳,虽然闪电不致命,感觉也不错,可是当众跳来蹦去,终不是什么有面子的行为,元明急忙放开方丈,对剑神说道:
“剑神,请听我说。”
刘清其实施放不出刚才那种强大的法术,只是唬人而已,仍举着右手,冷冷地说道:
“你说。”
“那晚我与念嗔师侄的确想请叶亭女施主来通天寺的,念嗔在外面敬戒,贫僧入客房……”
刘清怒了,说道:
“你一个和尚,深更半夜闯入美女房间,是何居心?”
先不说元明是有名的得道高僧,就是看他的个头与样子,也没人相信他有什么“居心”,元明吱唔了几声,刘清也知道自己问得没道理,说道:
“接着说。”
“贫僧进入客房之后发现房内已经空无一人,念嗔师侄遇着长生观的两位弟子,追踪而去,不知房内情况,以为贫僧必然能请到叶亭女施主,所以才会声称女施主就在寺内,并非有意相欺。”
“怎么不早说?”刘清七窍生烟,脸红脖子粗的嚷道。
元明不知该怎么回道,还是住持正心法师脸皮厚一些,说道:
“阿弥陀佛,本寺邀请叶施主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引来剑神,因此将错就错,不过,请走叶施主的人几天来竟然不发一声,老衲也很意外。”
刘清回忆了一下,自己来到通天寺外张口就要人,但的确没有一个和尚说过手中有人,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几个木讷的和尚给骗了。
见剑神神色仍然不善,正心又道:
“阿弥陀佛,剑神若是不信,通天寺门户畅开,剑神尽可以随意搜查。”
“阿、阿你个头,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破寺!”
话是这么说,刘清知道和尚们说的必然是实话,自己这些天来都走错了路,大叫一声,纵跃到空中,驾云疾速而去,任凭众人如何叫唤也不回头。
刘清全速飞行,直奔大北营他与叶亭住过的客店,他曾经将好几百两银子扔在那里要求保留房间的。
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刘清已到了客店上空,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自己,风风火火地落到叶亭房门前,只听哎哟一声,又撞着一人。
客店小二几天前被刘清撞得鼻青脸肿,如今伤势尚未全好,但是得了一大锭银子做医药费,对这位飞来飞去的财神爷印像极佳,将房中的数百两银子交到账房,尽心尽职地保留两间客房,有事没事过来打扫一下,没想今天刚出叶亭的房间,又赶上刘清飞来。
小二惨叫一声,被撞回房间里,爬起来一摸,头都撞出血了,可是一看真是财神爷回来了,咧嘴笑道:
“客官,您老……”
刘清揪住小二衣领,打断他说道:
“另一位客人回来过没有?”
“没有,这两间房除了我再没进过人。”
刘清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证据,转身要走,小二急忙抱住他的胳膊,指着自己流血的头顶,嘿嘿笑着不说话。
刘清碰着这么一位财迷,也没办法,银票都拿去赌博,赌资还来回来呢,于是说道:
“从房钱里支一百两,算我赔你的。”
小二立刻眉开眼笑,送刘清出门,然后扯着嗓门喊道:
“上房客官一位,赏伙计文贵白银一百两,从预付房钱里扣除!”
他这是害怕空口无凭,从掌柜那里要不出钱。
刘清也大声道:
“没错,赏文贵一百两。”
说罢又驾云飞去,小二文贵得了银子,刘清这时就是头上长出角来,他也当刘清是菩萨,仰慕地望着财神爷的背影,大声叫道:
“客官,常回来撞撞!”
刘清又向京城飞去,慢慢冷静下来,仔细琢磨叶亭失踪这件蹊跷事:绑架她的不是通天寺,这一点基本可以肯定,会是朝庭鹰爪吗?朝庭要犯落网,不应该藏着掖着,而且在通缉令上自己和叶亭并列,朝庭几千骑兵见着自己却无动于衷,一心一意看热闹,也挺奇怪。
眼前没什么线索,刘清决定再找叶府诸人打听一下,自己性子太急,中午碰着任效君等人时,也没问一句,如今只好先回孙铁拐府中。
刘清飞过城墙,不理睬下面守城卫兵的叫嚷,继续飞向南城,猛然一个趔趄,脚下的云雾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刘清从十几丈高的空中笔直地摔到街面上。
一大堆行人围上来,有的询问伤势,有的大惊小怪,以为大白天掉妖怪。
刘清摔得不轻,四肢百骸都像断了似的,可是没受什么重伤,在别人的掺扶下站起身,走了两步,感觉好了些,可还是搞不懂,云雾怎么会消失。
街边是一面高高的红墙,刘清觉得刚才就是飞到它上面才掉下来的,于是指着墙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
刘清从天上摔下来,大家本来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听到他的问题又都不客气的笑起来,好像他是个白痴似的,最后一人说道:
“这就是皇城啊,这你都不知道?”
刘清虽然几次在城中飞行,但是都绕过了皇城,没想到皇城有法术保护,可一想也对,天下修行的人这么多,又是妖又是仙的,皇宫要是没有保护,还不三天两头被人闯?
刘清在众人的嗤笑声中走到墙边,摸着红墙感受了一下,果然,里面有极强的法力,而且品质复杂,显然不止一时也不止一人对它施放过防护性法术。
围观者见刘清小心翼翼地触碰墙壁,好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都不觉得他是妖怪或是神仙了,笑着散开。
剑神的九生九世都用来修行,很少参与凡世争斗,所以事迹不显,成神之后一步步升为玉皇大旁贴身侍卫,对人间帝王的生活反而知之甚少,从来不知道皇宫是受到保护的,而且保护力异常强大,就算他拿回了本尊的内丹,也硬闯不过去。
刘清对皇宫不感兴趣,不过想起自己曾经对叶亭吹牛说要闯皇宫杀太监,备感心酸与焦躁。
刘清试着运转一下两枚内丹,一切正常,没受伤害。
不对,不正常!刘清啊的一声惊叫出来,那两枚内丹在摘星洞主的帮助下,已经升到了二重第九级,可是现在却降为了二重第四级,又恢复到服用“重阳丹”之后的级别,老淫神给他的一切法力,全都消失不见了!
刘清一天之内两次被骗,不由得火冒三丈,立刻就想去摘星洞毁洞出气,可是叶亭下落不明,事有轻重缓急,只得暂且放下这个念头,但心里决定,找到叶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老淫神算账。
刘清也不驾云飞行了,步行绕过皇城向南城走去,一路上思来想去,慢慢有了一点头绪。
街头巷尾仍到处贴着刘清与叶亭的通缉告示,围着看的人还很多,可是谈论的内容却有所不同,原来剑神在通天寺那一战已经传扬开,他招出的乌云就是城内也望见了,所以他在百姓心目中真的成“神”了,连带着将叶亭也当成了仙女。
在几处告示前面甚至有人摆上了香烛,颇有善男信女在下面膜拜。
刘清走在街上苦笑不已,他现在的内丹级别甚至比不上正印,必须借助龙灵指环的帮助才有胜算,再碰上正心法师,胜负就未可知。
直到傍晚,刘清才回到南城孙铁拐府中,好几十人迎了出来,刘清对谁都不搭理,坐在前厅里的椅子上,垂头默默无语。
众人大都没有跟进来,只有薛少安、孙铁拐和任效君陪在他身边,也都不吱声,任效君已经知道小姐不在通天寺,所以也来孙府想问问情况。
仆人进来点亮厅内巨烛,刘清才抬头问道:
“任军师,你们也没听说过叶小姐的下落?”
“没有。”任效君小心地回答道,在他眼里,现在的剑神可是与小姐从前带回来的青年判若两人了。
“铁拐老兄,你的耳目众多,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奇怪的事?”
刘清与孙铁拐的外孙同辈相称,却叫他“铁拐老兄”,听着拐扭,孙铁拐却觉得挺荣幸,说道:
“没有,最近朝庭查得紧,连平常的生意都少了。”
孙铁拐嘴里的“生意”自然是指打家劫舍的行当了。
刘清又问薛少安:
“薛兄,皇宫受到法术的保护,你知道吧?”
“是,大家都这么说,可好像没什么人去尝试,剑神想……?”
刘清神秘地叹了口气,说道:
“长生观和通天寺都是通过张文炳知道我与叶亭去向的,我猜绑走叶亭的人也一样,我得去找张文炳,没有意外的话,他肯定躲进皇宫了,我得进去找他。”
这是刘清能想到的最后一条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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