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陆距离中央大陆的天缘楼不算远,只隔着一片海,来往有阵法加持的精美游船,可供一些神修饮酒作乐,速度虽然也不算慢,但俞柯到底是没选择坐船,而是径自与魏冥河御空,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未名宫。
听魏冥河说的,阿九和孟章的状态都不正常,和那些神界死去的灵兽出现的状况类似,身体开始变得虚弱,精神也大不如前,就像沾染上了某种怪病。
按说修为到了他们这种程度,不应该会莫名其妙出现这种情况,阿九和孟章难道是因为本体是兽类,所以才会受到波及吗?
俞柯有些心焦,他觉得自己的预感没有错,天崩地裂大概是某种大事即将来临的前兆,并且绝对不是好事。
有些他不能猜测的东西已经在悄然运转,源头到底是什么,谁都无从得知,即使是他,也只能被牵着鼻子走,毫无办法。
“那个少年……”在海面上疾行的间隙,魏冥河思考了半天才继续问道:“你能确定他不是宋祁渊吗?”
他早就想问了,但碍于之前那人总跟在俞柯身边,两人的相处又那么自然,让他问不出口。
“我不知道。”俞柯愣了一下,苦笑道:“他和小时候的宋祁渊几乎一模一样,不光是模样,就连声音,和一些行为举止都像极了宋小鬼。
但他晈死了不承认我也没办法。”
“这么说你觉得他就是宋祁渊?”
“也不是。怎么说呢,我面对他的心情挺复杂的。”俞柯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向其他神修打探过他的身世,发现他确实是个独立存在的人,名字换作祁渊,父母被仇人所杀,年仅十五岁,修为金丹,是天缘门的一名下等小弟子。可以说,他和宋祁渊有相同的地方,却也有不一样的地方,而且他至今从未露出什么马脚,我也不好就一口晈定他就是宋祁渊。”
“他的父母是神修?”
“是啊,好像还是在神界有一定的地位的人。
“那能确定那个人是谁吗?”
“这个没人知道,那小鬼对外人隐瞒的很彻底,我也不好意思总问他死去的父母到底是谁。”俞柯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魏冥河皱起眉,道:“即使是小神级的神修,背后也会有一朵因果花,能够让其得到重生的机会。而且如果按你说的,他父母的修为并不弱,那么至少得有两朵到三朵因果花,足以保全神魂去夺舍别人的身体重新立足于神界。”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他的父母也许并没有死,只不过是躲起来养精蓄锐等待报复的机会而已。我想如果你能问出来他的父母到底是谁,大抵能确定他和宋祁渊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入。”
“他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俞柯的脑子里竟然浮现出曾经将宋家灭门时的场景,那一对被他亲手捏断了脖颈,泯灭了神识的可怜夫妇。
思绪为之一顿,他晃了晃脑袋,把那些画面清出去,心里却生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再说吧,回去我问问他。”俞柯敷衍地回了魏冥河一句,揭过了这个话题。
他想,宋家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巧合。
一切只是他想多了而已。
天缘楼顶层里,一直盘坐在众多石碑中间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眨了眨,又伸出手揉了揉,多少恢复了些模糊的视线,才站起身,双手快速结印,将另一个闭着眼睛少年形态的自己置于阵眼中,引动天地灵气徐徐进入少年的身体,对其进行滋养。
阿九出事的原因他知道的最清楚,能够压制恶化的办法也只有他知晓,这次北大陆他必须要去一趟,不光是因为师父重视阿九,也是因为他平曰里虽然总与阿九斗嘴,但实麻上,他却并不讨厌那个咋咋呼呼的小朱雀。
还有孟章,那个和自己极相似,只知道追在心爰人身后的痴人,都不能放任不管。
说是爰屋及乌也好,与自家师父一路走来,宋祁渊结识了不少人,也将一部分人放在了心上,他的性格在慢慢改变,也懂得了很多东西。
最初作为天道的他不明白人为何会有情,现在他却深刻地明白有了情才能被叫做人。
而这些都是俞柯教与他的,所以那个人足以称得上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师父。
作者有话说今天去看病啦,这么晚更抱歉啊。ps:这是我个人对师徒的理解,我觉得柯柯真的教会了小宋不少东西,也许这就是拯救的真正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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