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以为姐姐和程言那样的感情。
应该就是话本里写的那种互相心悦,厮守一生,至死不渝的爱情。
可是后来,姐姐重伤的那次意外,把她以前的所有认知都推翻了。
她不懂,程言和姐姐明明曾经那么信任彼此。
为什么会在一个安平公主出现之后,经她挑唆了几句就什么都变了。
程言的理智不在,对姐姐的爱慕不在,最后剩下的只有对姐姐歇斯底里的质问。
这让本就对爱这个字懵懵懂懂的苏璃,越发的看不懂了。
她不懂心悦一个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也不懂,怎样的感情才算是心悦一个人。
苏漠瞧着茫然的苏璃,淡淡一笑:“小璃儿,你知道吗?当你心悦一个人时,你会下意识的开始为那个人着想。”
就像这次,若出言调戏她的人不是金漕。
苏璃是定不会隐瞒着她的,就她平日里那性子,怎么会觉得自己不痛不痒的骂了那人几句,就能让她解气的。
苏璃听后有些似懂非懂:“所以姐姐你的意思是说,我其实是对金昭藏着很深的心思?”
苏漠瞧着她那依旧茫然的模样,笑容不减:“很深的心思那倒也不至于,但是应该会比你想象中要更深一些。”
听着姐姐这般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自己跟金昭之间的感情。
苏璃古灵精怪的转动了一下她那双星眸。
“那姐姐你对萧栾是存的什么心思?”
苏璃这突然一问,直接把苏漠问给愣住了。
不是讨论你和金昭的感情吗?
你怎的不按常理来,还反问起她和萧栾来了?
见苏漠没答,苏璃忍不住眼放精光,她连忙唤了苏漠一声:“姐姐?”
苏漠回过神来瞧着一脸探究的苏璃。
坦荡的回道:“我能有什么心思?我和他不过才相识三日而已,你觉得我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
苏璃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漠,好似在认真思索着,苏漠那句你觉得我是那种见色起意之人的真实性。
苏漠被苏璃看的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怀疑我?”苏漠这个探究的眼神,瞧的她好生别扭。
苏璃听罢无害的表示:“我没有啊。”
然而在她的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看来在姐姐的心底,也没有自己面上表现的那般坦荡嘛。
这时,一直窝在苏漠怀中的初九,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接过连带着苏漠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呵欠。
瞧着天色不早了,苏漠有了几分困意。
“时辰也不早了,我有些困了,就先回去睡了。”
苏璃连忙摆手:“姐姐,慢走。”
瞧着姐姐抱着初九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苏璃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去的路上,她不禁想到了苏漠的那句:心悦一个人时,会下意识的为对方着想。
不禁呢喃了一句:“会为别人着想,便是心悦么?”
苏漠这边,回到槿院之后。
她先是将初九放回了它平日里睡觉的地方,许是今日它的前腿受伤了,所以它一直表现的时候乖巧。
因此,苏漠将他放下后,它又继续睡了。
等自己安置好初九,苏漠这才着手给自己洗漱了一番。
等到她做完一切,躺在床上灭了灯之后。
方才突然袭来的一阵阵的睡意反而都消失了。
一时间睡不着,苏漠忍不住回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一些事儿。
每当她想到萧栾时。
苏漠便会下意识的就跳过了那些关于萧栾的记忆。
毕竟都是自己受制的记忆,着实没什么好回忆的。
最后苏漠的思绪定格在了,昨日丰青山的流寇袭击了苏家城外的庄子,以及今日丰青山的土匪袭击了小璃儿这两桩事上。
她怎么想都觉得。
这两件事儿不像是冲着苏家来的,反而更像是冲着她来的。
那么会是谁呢?
苏漠脑子里飞速运转着,一个又一个筛选过滤着她觉得可疑的人选。
然而她想到了好一阵,都没有太大的头绪。
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的思绪也弄混沌了。
于是她便索性甩了头,将那些纷乱的思绪,甩出了脑子,亦不再去想什么见鬼的幕后主使。
她把目光聚焦在了丰青山这三个字上。
既是你们丰青山动的手,那便先拿你们来开刀好了。
等到你们这些棋子都折了。
她还怕纠不出来幕后主使么?
打定了这个主意。
苏漠便开始认真的谋划了后面的事情来。
丰青山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什么方式可以将苏家的利益最大化等等。
然后谋划着,谋划着,谋划着,她便把自己给谋划睡着了。
等她次日醒来时,已经日上了三杆。
她拾掇好自己,来到前院时。
正好瞧见,身着官服的苏易,笑呵呵的从府外回来。
苏漠见罢有些好奇的问道:“爹,是有什么好事儿,让您老这么开心?”
苏易乐呵呵的说道:“前儿咱们家城外的庄子,给流寇袭击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苏漠点了点头:“知道的,爹爹开心和这事儿有关?”
“那可不!今早朝有人把这事儿,参到了皇上面前。”
“说丰青山的流寇,这几日四处扰民,糟蹋了不少的田地,皇上听后勃然大怒,责令程家三日内必须剿匪成功。”
其实萧玉海会生气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盛京是烁朝的皇都。
你们一帮流寇在盛京城外四处扰民,这跟在皇宫宫门前撒尿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明晃晃的没把朝廷放在了眼里。
而苏易之所以会乐呵,是因为苏家在流寇身上吃的亏,朝廷要他们报仇了,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苏漠听后却是忍不住眉头一皱。
居她所知,这两日那丰青山的流寇,除了前日扰了她们苏府的庄子后,便再没惊扰过别人,所以何来四处扰民一说?
想到这里是苏漠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何人参的本?”
“钟诚。”
正五品的谏议大夫,人如其名,是个忠臣义士,平常就是个敢说敢做的,萧玉海很青睐他,对他口中说出的话,向来都是相信的。
因为这个原因,太子在暗地里一直都想拉拢他。
可惜这人油盐不进,软硬皆不吃,让太子一直都没能如愿。
瞧着自己这大女儿深思的模样,苏易不解的问道:“你是觉得这事儿是有什么问题?”
苏漠连忙摇了摇头:“没有。”
苏易深以为然。
“皇上把这趟差事交给了程家,是程将军亲自去?”
“非也,程远向皇上推举了他那个儿子。”
苏易没有直接叫程言的名字,而是用了一句他那个儿子,看来是当年的事儿他还没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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