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得到,傅娇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好在所有人都对她失忆这件事深信不疑,若有什么不同她也可以推脱说是忘记了。
裴执处理完公务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回到正房里时,傅娇娇正咬着糕点小口的吞着药,喝一口药,就吃一块,见男人过来,心头一慌,将糕点都藏了起来,一口气端着药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几口,刚才还艰难下咽的药,没几下就喝完了。
“你,你来啦?”
她也不知为何一看见他就紧张,总觉得不快些喝药就要被逼着多吃些苦头。
裴执走近了些,骨节分明的手勾起床幔,白色的流苏顺着袖口垂下,轻而易举的看到了她藏起来的糕点,红豆糕、栗子糕还有米糕,看盘中的数量应该是吃了不少。
“你大病初愈,莫要贪吃,不然夜里会积食。”裴执冷声没收了糕点。
傅娇娇连连点头,保证自己以后一定注意。
“你吃饭了吗?”她问了一句现代人打招呼常用语。
男人嗯了一声,他的视线自然的落到傅娇娇的唇上,淡粉色的唇瓣有一层薄薄的水光,十分诱惑人,算起来她生病的这一个多月两人都没有行过房事,现在她腿骨折,还要多熬三个月,裴执眼底微黯,不耐的想就不该放她一人见霍深。
裴执用手帕擦掉了傅娇娇唇上的水渍,傅娇娇的所有注意都被他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指吸引走了,暗搓搓觉得这双手很适合弹钢琴,可惜这里是古代。
她思维稍微发散了一下,没回神就察觉唇瓣一凉,有什么东西贴了上去。
傅娇娇:.......
她脑海里一瞬间炸起来烟花,心中啊啊啊啊啊的尖叫着,这个吻一瞬即离,可是那种过电一样的感觉,却是震的傅娇娇直愣愣的僵着不敢动弹。
“你、你....”她耳朵根爆红,自己都能感觉到面上热气蒸腾,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必然是面脸通红,她支支吾吾半天还没说出话,男人就将她堵了回去。
“我们是夫妻。”他好似在奇怪她为什么一脸不敢置信。
傅娇娇默了默,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不要一声招呼就不打的就亲上来啊!
她真的承受不住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娇娇手在小点点床上摸了摸,把一旁的床幔扯到自己身边,欲盖弥彰的遮住自己的脸,头栽的很低,几乎要埋进被子里,“我不记的你了,你不要一声不吭的就亲......就做这种事,我不习惯。”
她磕磕巴巴一句话说完,感觉自己舌头都要打结了。
裴执眉梢微挑,透过轻薄的纱幔将她覆满红晕的脸颊收入眼中,“总要习惯的,更何况我日日照顾你,收些利息应该不过分。”
过分!非常过分!
我们只是陌生人!!
傅娇娇将无声的呐喊憋进心底,声音中透着一丝委屈,“那你下次亲我的时候要提前告诉我一声。”
裴执把她的商量记下来,并当场执行,“我现在想亲你。”
只是一声通知,没给小姑娘任何准备,强势的扯开床幔,附身吻上去,失去记忆的小姑娘果然很好欺负,胆子大了起来不说,性子也更单纯,这次他不再是浅尝即止,而是吻的傅娇娇有些喘不过气来才堪堪停下。
傅娇娇双手捂着涨红的脸,想骂他不讲理可又怕他重新亲上来,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要逃远点。
“我要沐浴,你出去。”她想出了一个好注意。
裴执摸了摸她的头,傅娇娇觉的自己浑身都黏糊糊的,头发肯定也油了,于是歪了歪头,躲了过去,男人以为她只是不习惯,心中的执拗劲上来,干脆将人楼入怀中,拦腰抱起。
突然腾空的傅娇娇吓的脸色发白,双手下意识环这着他的脖子,“啊!”
“你做什么啊!”
“一起去。”裴执沉声道,府中的热水一直备着,只要招呼一声,下头就提了水进来,有条不紊的往浴桶里倒入热水。
“一、一起去?!”傅娇娇瞪大了眼,心头乱糟糟的,她扑腾了几下想要下去,可是全被男人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动作。
“别动,你腿不想要了?”裴执的衣裳有些凌乱了,夏日里穿的轻薄,他领口已经敞开了一片雪白的肤色。
傅娇娇看了一眼就刷的闭上眼睛,小手颤巍巍的给他把衣裳拢紧了些,才试探着张开眼,正好对上他含笑的棕色眼眸,似山间清泉般清透凌冽,傅娇娇觉得他这模样太勾人了,比他刚才露了一半胸膛还有诱惑力。
她心中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又痒又疼却还十分高兴,她小声说:“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还小,还没考驾照,不适合开车。
裴执淡然的收回眼,将她放到浴桶旁的高椅上,浴桶内冒着蒸腾的热气,他撩水试了下水温。
傅娇娇紧张的不敢动弹,等男人已经开始扒她衣裳了,赶紧抓着他的胳膊,急切道:“我自己洗就好!”
“你的腿不能碰水,只是给你擦擦身子。”裴执面上沉稳,耐着性子哄道。
“那我自己来!”傅娇娇还是警惕的看着他,裴执收回前话,她这样虽然活泼了许多,可却是不乖了,若往日早早就被他抱入水中,乖巧的一声也不吭。
“闹什么,新婚之夜还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照样行了周公之礼。”男人声音冷了下来,上位者的气场压的傅娇娇不敢动,她忽略掉自己心头那不合时宜的酸涩,咬了咬舌尖,坚持道:“那是从前,我们现在还只是刚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我可以自己擦身体的。”
裴执注意到了她红红的眼眶,和声音里不自然的哑意,他还什么都没做,她就开始哭了,倒像是他在欺负她一样,还是她真的就厌恶他至此,即使忘了所有,也不能接受他?
男人没再出声,只是面无表情的给傅娇娇洗了个头,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他不说话,傅娇娇纵然心中焦急也不敢再胡闹,只是这种无声的冷战让她心中难受,胸口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
从遇见这个人开始她就变得好奇怪,想对他好,又觉的他很危险,想远远逃开,她好像被一个密不透风的大网拢住,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挣扎不掉了。
女子的头发柔软顺滑若绸缎,在水中飘出旖旎的弧度,她苍白的脸被热气蒸的泛着漂亮的粉色,零碎的发丝散在脸颊两侧,杏眼湿漉漉的,额角的水珠慢慢从白腻的肌肤上滑下来,顺着娇嫩的唇瓣滴落下来,又纯情又勾人,裴执不喜欢她这副模样暴露在别人眼中,从来都不让旁人伺候她沐浴,一直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他也乐得多享受些福利。
裴执一直都知道她的美色出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一眼就瞧见了层层纱幔背后坐着的娇小人影,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就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勾引,吸引的男人飞蛾扑火,然后她隔岸观火的看着,冷冷清清禁欲淡漠的样子更想让人扒干净了那身伪装的皮囊。
就如他一样,披着冷漠寡淡的皮子,实则重欲又野心勃勃,教坊司中没有干净的人,更别说她们是罪臣之女,身上担着原罪,男人傲慢又不屑,以为这场欢爱对这女子来说是恩赐。
在知道她不惜为另一个人付出生命来到对方身边时才觉得失控,他生而孤独,从没感受到过这样炽热的爱意,裴执嫉妒的想为何无人爱他,她喜欢的那个人那么普通,霍深能得到的,他凭什么不行。
裴执从小就是在恶意满满的世界中长大,他只知道想要什么就要去抢,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以权势逼迫,以利益相诱,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强扭的瓜再苦他也喜欢吃。
现在这个小苦瓜忘了一切,她可以从新长成他喜欢的甜瓜,他告诉自己再等一等,得有些耐心。
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把一块湿巾帕塞给傅娇娇,声音比刚才温和很多,“小心些,我就在屏风后守着,擦完身子了就喊我。”
傅娇娇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忙不迭的点头,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忽闪忽闪的像猫瞳,“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笑起来甜滋滋的,裴执很少见她这样真诚的笑,他一时闪了眼,愣了下,又在傅娇娇的催促声中,才回了神,转身退到屏风处。
洗个澡跟打仗一样,傅娇娇慌里慌张的擦了身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晚膳用的早,折腾了这一会就困了,屋内点了几盏烛火。
她将自己包好后,又重新被男人抱上床。
有丫鬟进来将浴桶的水换了,裴执洗了澡,才上了床榻,少女睡在内侧,迷迷糊糊感觉床榻一侧往下压了压,她想了想觉得不重要。
但是等被子也开始被扯动的时候,她瞬间就醒了过来,扭头看到躺在另一侧的男人,失声道:“你怎么睡这?”
裴执又重复了一下,“我们是夫妻。”
清冷的眸子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把她当成了无理取闹的小孩。
傅娇娇把被子都抱入自己怀中,猛的摇头,“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裴执眉头烦躁的蹙起,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这也不行,那也不许,娇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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