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嫁的是霍深。”
新婚之夜,任谁发现换了个丈夫都不会好过,傅茵眼中的惊惧太过明显,裴执把金秤杆丢到一旁,穿着赤红喜袍的男人步步逼近,平淡无波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傅茵,你还是容易认错人,现在可看清楚我是谁了?”
明亮的烛火将他的脸完完整整的照亮,他的容貌比起书中的男主也不遑多让,只是裴阁老积威深重,没人敢提。
男人眉弓微高,冷锐又锋芒,十分容易产生距离感,瞳孔是很淡的蜜色,却没什么温度,盯着你的时候甚至有种野兽锁定猎物的感觉,淡薄的唇,冷白的肤色,相由心生,裴执从上到下都写满了凉薄。
傅茵想起了那晚男人咬住她脖颈的凶狠动作,又一次感受到了呼吸被遏制住的窒息感,她的声音是娇娇软软的,唱起小曲来尤为动听,软糯的歌声缠绵缱绻,能把人骨头都唱酥了,裴执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一向不近女色,不懂情爱,别人近他三尺他尚且觉得黏腻厌烦,更别说是肢体相触,男人听着那道勾人又恼人的曲调,视线落在女子白皙修长的玉颈上,唯一的念头就是咬住她的喉咙,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他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
唇舌触碰到女子软滑的肌肤时,裴执有一瞬间的清醒,随后就被欲.望卷入另一个深渊中,少女身上香香软软的,她很干净,每一处都很精致漂亮,像是上天为他量身打造的礼物。
裴执不排斥与傅茵接触,甚至有些痴迷,两人肌肤相碰时,他心中没有烦躁,反而是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抚樱爱财不要名分,他以为她是个唯利是图的女子,便想将她一辈子困在教坊司中,让她只能在他身下低吟。
不曾想,她竟是个有情的。
裴执再次抽出空来教坊司的时,却得到了个抚樱被赎出去的消息,老鸨说是她自己掏的钱,他派人去查,才知道,这些年她自己都朝不保夕却一直资助着一位书生,书生考上功名后寻了些关系将抚樱给接了出来,
他还记得,礼部的人曾给他传过一声,说有个女子快不行了,想在走之前能清清白白的嫁个人。
裴执想起他那时的不在意,心中就有些恼意,他从来知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却不知这教坊司中也有个痴情女子,不可否认,他那一刻真的嫉妒的想杀人。
裴执卑劣且自负,早就将傅茵当成了他的所有物。
傅茵的身子给了他,合该就是他的。
既然想要正妻,那他成全她。
傅茵的脸色此时白的不正常,她的手指用力抓紧身下的床单,低垂着头小心翼翼说:“大人,我已经不是教坊司里的抚樱了,我现在恢复了自由身,你...你不能....”
“不能怎么?不能娶你?”裴执淡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傅茵不断轻颤的乌黑羽睫,他突然探出手,指尖捏住傅茵的下巴,强硬的将她的头抬起,床上的女子果然已经红了眼眶。
她的眼睛乌黑清亮,圆圆的杏眼柔软又可爱,此时含着朦胧的水光,慢慢集聚到眼底,直到盛不住时轻而快的坠落,跌到男人的手背上,滚烫的似乎可以灼伤人。
裴执头次觉得有人真的可以持美行凶,橘黄的烛火浅浅打在她的脸上,她莹润的脸庞像是会发光一样,就连那一道泪痕也漂亮的惹人心疼。
裴执抿紧了唇,用拇指擦去了她濡湿的脸颊,男人的手上有些薄茧,稍一用力,就在傅茵白嫩的小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他眉头一挑,轻责,“.....娇气。”
傅茵咬紧了贝齿,细声细气说:“我身份低贱,不配为妻。”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是不想当我的妻吧?”
裴阁老冷心冷情,外界大多是一些他雷厉风行的手段,从没传过他沉溺女色的声音,傅茵努力了七年就为了嫁给男主,眼看希望近在咫尺了,不想就这么放弃。
“.....嗯。”她鼓足了勇气,湿漉漉的眼祈求的看着男人,带着哭腔道:“我和霍深两情相悦,我等了他七年,好不容易才能嫁给他,求你...成全我们吧。”
“成全?”裴执淡淡的重复了下这两字,低沉的声线有些意味不明。
“霍深的母亲被他气病了,他若娶你就会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他的好友也会因此看不起他。”裴执摸了傅茵两把脸后,就动手取下了她头上尖锐的朱钗。
见她神色怔怔便继续道:“读书人最在意名声,他的钱怎么来的可从来没向外人说过,这些年你给霍深的钱不少吧,他的母亲身子骨可是十分硬朗,身边还有一个丫鬟伺候,你在楼里病的吃不上药时,他们可有来看你一眼。”
“他一无身世,二无钱财,在朝中多有排挤,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个上爬的机会,他就亲自将你送到我的床上。”
那日他离开的时候只说了傅茵是他的人,只要他肯放手,他就送他进户部,霍深就巴巴的将人送了过来,裴执没骗她,而是将事实清清楚楚的描述了出来。
“他吃的用的,甚至考上功名花的钱全是你卖艺卖身得来的,一个窝囊的废物,哪一点值得你喜欢。”
“阿茵,你爱的就是这么一个玩意?”裴执勾起一抹冷笑。
傅茵眼前一暗,身体摇晃了下,浑身都失了力气,她绝望的想,难道剧情真的无法更改吗,男主的妻子只能是女主,所以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吗。
裴执接住摇摇欲坠的人,心疼的无以复加,他不懂情爱,也知道被最深爱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这个女孩乖巧的令人心疼,她对这个世界抱着满腔的赤诚,爱一个人就拼尽所有的对他好,裴执查到傅茵为了出来,费尽功夫染上病,硬是耗到油尽灯枯,教坊司里的人都觉得她活不成了才愿意放行。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该晾着她,他那时若是多留几分心,也不用她受这些苦了。
“你乖乖的做我的妻子,从此锦衣玉食,我不用你去替我撑门面,你是首辅夫人,无人敢惹你,那些欺你辱你的你尽管百倍千倍的还回去。”男人将娇小的女子搂入怀中,第一次学着放轻声音哄人。
傅茵摇了摇头,含泪道:“我不要,我只做....只做他的妻,你以后会三妻四妾,他不会,他答应我了的。”
裴执看着怀中依旧执迷不悟的人儿,心中不由生起一股郁气,用力掐紧了傅茵单薄的细腰,换来女子轻声闷哼。
他狠狠的闭了闭眼,决定让傅茵认清现实,“别傻了,自古男子多薄幸,他既然能舍弃你一次,就会舍弃你无数次,我不在乎你是妻还是妾,你想要我就给你,我也不耐烦与女子接触,这后院以后也只会有你一个人。”
“傅茵你除了跟着我,没有第二条路。”男人说完,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傅茵呆了呆,她原本还对裴执深恶痛绝,猝然听到他把自己也骂进去的狠话,心头那股凉意莫名散去了很多,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他的动作。
诚然她为男主付出很多,但她本来就是把男主当做工具,傅茵没有裴执想象的那么情深不寿,她付出的那些东西都是要让男主用另一种方式来偿还的。
她有苦说不出,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男人,女子清澈的眸子藏着哀求,裴执眼底微黯,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视线在一瞬间陷入黑暗,傅茵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哆哆嗦嗦的攥着男人的衣角想求他松开手,男人却撬开了她的唇舌,长驱直入,凶狠的汲取她的津.液。
傅茵身体发颤,一边畏惧着黑暗想要靠近男人,一边又害怕着他的触碰,只能随着男人的动作细碎的漏出几声,“不....松,松开......呜呜.....”
屋内的红烛发细弱的烧灼声,窗外的月色西移,夏夜里几声蝉鸣此起彼伏。
情浓之时,裴执突然唤了一声“娇娇....”
傅茵身子猛的一抖,下意识应了下来,她上辈子名为傅娇娇,没什么特别,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院长妈妈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这辈子她的乳名也是娇娇,却是他那个五大三粗的爹手足无措的捧着她,笑的见牙不见眼,珍而重之的取了娇娇这个乳名,傅家没了后,傅茵已经很久没听人这样喊过她了。
她突然压抑不住哽咽,一边哭一边小声说,“你再这样叫叫我好不好。”
不管是谁,让她短暂的倚靠一下就好,她真的好累,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男人明显察觉到她身子松懈了下来,微愣后又多了喊了几声。
裴执唤一声,傅茵的身子就软一分,最后软成了一滩水,任取任求,她只觉得自己变成了深海里的一叶孤舟,随着汹涌的波涛翻滚起伏,意识混沌时男人叫她什么她都应,最后她迷迷糊糊听到他说——
“娇娇,给我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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