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不到十人,落地先在酒店安置好,然后就前往金梦的工作室了。
第一次见这种女神级别的女星,虞岁还是有些激动的,她攀着顾柒的胳膊,紧张地忍不住掐她,还被顾柒翻了个白眼。
金梦穿着香槟色吊带绸缎裙,长发微卷,慵懒地披在肩上,她大方地朝众人笑,虞岁感觉自己魂儿都勾走了。
简单地沟通了一下拍摄风格和服装要求,拍摄就开始了,一共换了三个场地,四套服装,金梦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皮肤稍微有些松弛,但气质沉淀得相当有魅力,在相机下,眼角的细纹都充满了故事感。
一个拍摄间隙,她倚靠在墙边的石柱上抽烟,不远处,她的法国丈夫在和顾柒交流纪录片拍摄问题,虞岁端着一杯咖啡走过去。
她称呼她“金梦姐”,乖巧地把咖啡递过去,“累了吧?”
金梦勾唇笑了笑,接过咖啡,道了声谢。
“你多大了?”她眼角向上勾着,带着闲散的笑意。
“22。”顿了顿,虞岁又补充,“再过三个月就23了。”
金梦笑了笑,“很年轻,也很能干。”
虞岁有些不好意思,“您像我这么大,已经拿到飞天影后了,您更厉害。”
“那是我走运。”金梦眉眼垂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和阮维,是什么关系?”
虞岁连忙挥手,“我们没有关系的,就是拜托了一个朋友,阮维是那个朋友的小舅舅......所以,才能有这次机会。”
“是裴凛吧?”
虞岁愣了愣,虽然她和裴凛不熟,但是听金梦这语气,似乎对阮维的家人都很了解的样子。她在心里点了点头,看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对,就是他。”虞岁尬笑了两声,“多亏他帮忙。”
金梦挑眉,突然看她,“他喜欢你?”
虞岁大惊失色,“不是不是!您误会了。”
“那他为什么帮你?”金梦抿了口咖啡,轻笑了声,“那小子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好人。”
“其实我是拜托了另一个人,他和裴凛的关系似乎...挺好。”虞岁有些心虚,这样说出来,显得她极善经营,人情四通八达的样子。
金梦理解地点点头,“那这个人喜欢你?”
“啊?”虞岁怔了怔,而后反应过来,“我也不是...很确定。”
金梦眼神微闪,不动声色地掐灭了烟。
不远处顾柒招呼拍摄继续,虞岁抬脚过去,金梦走在她旁边,撩了把头发,突然说了一句话。
“男人这种生物很简单,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在一个女孩身上浪费精力,他只要愿意为你付出,那他就是爱你的。”
金梦说完,朝她眨了眨眼,然后裙角翩跹,优雅地走到了她丈夫的身旁。
虞岁顿在原地,脑袋里像是被人投下了一颗原子弹,所有思维都被铲平了。
宋祁川到底喜不喜欢她?
在巴黎的这三天,她脑袋里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
临走前,宋祁川说的那句“等你回来”,虞岁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当时给了她无数的遐想。她反复回忆宋祁川告诫她不要随便找人谈恋爱时的神态,琢磨他的语气,想从此探听出一些蛛丝马迹。
结果依旧是不确定的,但虞岁还是想赌一把。
结束工作飞离巴黎那天,金梦和她丈夫专门去了酒店送行。
循例的场面话告别结束,她专门拥抱了虞岁。
飞机上,顾柒问她,“金梦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虞岁眼睛亮亮的,“祝你好运。”
“什么?”
“她说祝我好运。”
-
虞岁落地凌南,谢媛媛和李艺宵来接机。
一上车,三个人就开始密谋。
今天是宋祁川的生日,虞岁要给他准备个惊喜。
确切地来说,对于宋祁川是惊,于她而言才是喜。
几个人把车开到了覃榭舟的会所,他一早便在门口恭候了。
托了李艺宵的福,覃榭舟已经被彻底收编了,虞岁从没见他如此卑躬屈膝过,像个小太监似的跟在李艺宵身后,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露出一副舔狗的笑容,“各位姐妹辛苦了。”
李艺宵白他一眼,“看清楚了,在场哪位能当你姐?”
虞岁和谢媛媛在一旁捂嘴笑,覃榭舟又嘿嘿笑了声,“那我就占这个便宜,各位神仙妹妹,里面请吧。”
虞岁揪他过来问,“你确定他今天会来?”
据她所指,宋祁川向来对庆生这种事兴致寥寥。
“放心吧,裴凛和他在公司谈事儿呢,我招呼好了,待会儿押都把他押来。”
虞岁满意地笑,“小舟子辛苦了。”
覃榭舟拍她脑门,“连你都敢欺负我了?”
“谁让你见色起意呢。”
覃榭舟“啧”一声,“我这回帮了你,回头你也得帮我。”
虞岁笑着看前方的李艺宵,“好说好说。”
到了包厢,虞岁换好了侍应生的衣服,又听经理交代了两句,然后就开始惴惴不安地等待宋祁川的到来。
大约晚上七八点的样子,覃榭舟慌慌张张地走进来通知,“人到了。”
虞岁偷偷站在走廊上看,宋祁川一行人从大厅正门进来,他穿白色衬衫,鼻梁上架了副金丝边框眼镜,面容有些疲倦,却难掩矜贵之色。
经过虞岁所在的门柱时,他步子迈得很大,面无表情。身边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裴凛,另一个很年轻,看模样也清隽,虞岁并不认识。
经理往她手里塞了个托盘,“一会儿你进去送。”
她紧张地手心出汗,“我想先去上个厕所。”
一路冲进卫生间,她站在镜子前调整了呼吸。
脸上是李艺宵给她化的妆,不是浓妆,却胜在温柔可人,大地色的眼影,睫毛刷得根根分明,杏粉色腮红轻轻一扫,最大程度上发挥了她五官的优势。
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她戴上面具,端着托盘进了包厢。
包厢内人挺多,大部分虞岁都不怎么认识。
她也不敢仔细看,进去时抬眼一扫,只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宋祁川,偏着头,在和旁边的男人说话。
有人注意到她,调侃覃榭舟,“你这做的什么生意啊,还让服务员戴面具。”
覃榭舟一屁股挤到宋祁川旁边坐下,推推他的胳膊,“上次那个气质不行,这次我找了个更像的。”
宋祁川淡淡地瞥他一眼,那眼神里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别急嘛,你先看看?”覃榭舟说完,就朝虞岁挥了挥手,“过来。”
虞岁紧张得不行,刚想抬脚过去,面前突然窜出来一个男人。
是上次打牌时就对她过分殷勤的任复。
他拿起虞岁托盘里的一块蜜瓜,塞进嘴里,不怀好意地打量她,“来多久了?”
虞岁怕他认出来,心虚地垂着头,“刚来。”
“会打台球吗?”他又问。
虞岁只觉得他烦人,摇摇头,“不会。”
“不会可以学。”任复上手端走了她手中的托盘,想拉她往台球桌走,“来我教你。”
虞岁躲开了他的手,求助地看向覃榭舟。
覃榭舟连忙起身过来打圆场,“去去去,自己玩儿去,这位妹妹可不是你能调戏的。”
任复被半道截胡,不满地看了覃榭舟一眼,却也没说什么,自己去了台球桌,只是眼神还跟着虞岁。
虞岁被覃榭舟带到宋祁川旁边,才敢抬眼看他,这才注意到,从始至终,宋祁川都没往她的方向看过一眼。她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把托盘上的东西拿下来,心情十分复杂。
“小岁子怎么没来?”覃榭舟明知故问。
宋祁川头都没抬,“在巴黎工作还没回来。”
“没来正好。”覃榭舟把虞岁捞起来,坐在自己身旁,撞了下宋祁川的胳膊,朝她努努嘴,“这丫头新来的,长得跟小岁子简直一模一样。”
宋祁川冷冷地扫过来一眼,虞岁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可心跳还是慌乱地漏了一拍。她强装镇定,挤出了一个笑,只是掩在面具下也没人看得到。
宋祁川只看一眼,就收回眼神,淡淡地说,“让人家戴面具干嘛?”
“你不懂。”覃榭舟笑得轻浮,故意说,“老袁新开发的营销手段,想要妹妹摘下面具,就得先喝一杯交杯酒。”
“哦。”宋祁川低头理了理衣服,声音冷淡,“我不想看。”
“别呀,人都来了。”覃榭舟压低声音说,“别让人下不来台。”
“人是你叫来的。”宋祁川瞥他,“你喝吧。”
虞岁紧张地坐在那里,心里有些慌。她是担心自己的计划不能顺利实施,可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局促和害羞。
任复这时又挤了过来,径直端起托盘上的酒,“我来喝。”
覃榭舟甚至来不及阻止,虞岁也骑虎难下。
任复这个人长得还可以,只不过风流了些,上次在这儿看了虞岁一眼,心中便念念不忘,自那以后勾搭的女孩风格都像极了她,瘦高白,气质清冷,柔软却不羸弱。
不似宋祁川的不屑一顾,虞岁戴着面具刚一出来,他的眼睛就像长在她身上了一样,他只觉得这姑娘气质极佳,忍不住就想下手。
虞岁迟迟不端酒杯,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不愿意。
她看向宋祁川,可对方连个眼神都没丢过来。
正僵持着,坐在宋祁川旁边的那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兀自跟任复的杯子碰了碰,“要不,这交杯酒我来跟你喝?”
虞岁抬眼看他,正是刚刚走在宋祁川旁边的男人。
任复满脸不悦,放下酒杯,看向覃榭舟,“你这生意怎么做的啊?连个服务员都不听话?”
“小姑娘年纪小。”覃榭舟打着哈哈,“还不懂事。”
任复“哼”了一声,在虞岁旁边坐下。
旁边的沙发塌陷一块,她皱了皱眉,往覃榭舟的方向挪了半分。
“来我这边坐吧。”那个男人突然开口,虞岁看向他,笑容温厚,一看就是好人。
她点了点头,正好那个位置离宋祁川还近些。
起身要走,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任复早先喝了些酒,头脑发昏,不耐烦地看着覃榭舟,话却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这姑娘我看上了。”
虞岁甩了几下,没甩开,有些急了,又不敢当众翻脸,就悄悄用衣服的袖口遮着,使劲掐了任复的虎口一把。
任复吃痛松手,而后骂了句脏话,还想伸手去捉,虞岁慌忙往前跨,不小心绊到了桌角,跪摔在宋祁川的怀里。
懒散地看了半天的戏,宋祁川忽然眼眸一滞,鼻息涌入的香味儿异常熟悉。
他扶着虞岁的胳膊,表情幽暗莫测,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把人送到了旁边。
“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覃榭舟有些生气,踹了任复一脚,“边儿玩去!”
虞岁堪堪坐稳,一直为她解围的男人就自我介绍了句,“我叫薛礼。”
她怕开口会暴露自己,点点头,没说话。
任复那边被覃榭舟踹了一脚,清醒了不少,眼神里翻滚着恨意,一个人默默地走出了包厢。
薛礼很温柔,也很绅士,始终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时不时还询问她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什么的。
虞岁一直没应,她微微偏着身子,偷看宋祁川。十几分钟的功夫,他总共发了三个邮件,回了两个电话,一眼都没看过她。
虞岁和覃榭舟对视一眼,决定实施pla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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