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白了百里清一眼,“你是来念书的还是来找人解闷的?你明年不用下场,元良还得府试,人家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你瞎扯。”
百里清伤心欲绝地捂着胸口,控诉道:“你们看,他就是这幅棺材脸,死人样,我这一年过得有多不容易你们能体会吗?”
沈唯已经懒得跟这个戏精掰扯了。
倒是陈宁雅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这性子和院长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难怪会被院长收了。
温元良对于这位同窗的尿性早已见怪不怪,未免这两人在他家吵起来,他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娘,你是打算跟我爹一起回去吗?他们这路上可是要耽搁不少功夫的,现在天气热,舟车劳顿,儿子担心您身子吃不消。”
陈宁雅一听,眉头缓缓蹙起,开始自我怀疑,“儿子,我是七老八十走不动了吗?怎么就舟车劳顿身子吃不消了呢?”
三人显然没料到陈宁雅会这么说,呆了一下,百里清第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被沈唯踩了一脚,吃痛地倒吸一口冷气,又觉得太过失礼,不好意得脸都红了,忙给陈宁雅赔罪。
陈宁雅倒是不在意,“你们都说了,是元良的朋友,不用这般见外,现在倒是跟我客气起来了,在这里,都随意一些,我去厨房看看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宁雅一走,百里清立马跳了起来,抱着脚朝沈唯龇牙咧嘴,“你要死啊,下手这么重!万一瘸了怎么办?你养我一辈子啊!”
沈唯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才踩一下而已,你的脚可瘸不了!”
“你你你......”百里清指着沈唯的鼻子气到都骂不出来了。
温元良忙劝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一句,百里兄,你哪里痛?不若我去给你拿点药膏。”
边上伺候的下人当即说道:“大少爷,夫人带过来的膏药都收进行李箱了。”
温元良后知后觉地扶额,问道:“我娘她们这段时间都买什么了?我明明记得出门的时候她们一个人一个小包袱,这才来多久,小包袱都变成大箱子了!”
下人讪笑了两声,恭敬地应道:“大少爷,您误会了,那些东西很大一部分收拾老爷给买的,要不是咱们家就是产绸布的,只怕老爷都想给夫人小姐再装一箱布料呢。”
“元良,你家是做布料生意的?”百里清惊奇地问道,这会儿已经不纠结沈唯踩他脚这事了,又跟没事人似的慢条斯理地坐下来。
温元良点点头,“我家在乡下有作坊,主要产绸布和纱布,除了布,我们家还做干货生意,尤其是各种海鲜山货,总之只要能长时间保存运输的我家好像都有接触一些。”
百里清眼睛一亮,“看不出来你家还是富商!”
温元良谦虚道:“富商可算不上,我就是普通的农家子弟,只是家里条件殷实一些罢了。”
沈唯淡淡地说道:“过分谦虚就是虚伪。”
温元良一噎,苦着脸道:“我说真的!我小时候家里可穷了,没吃的没穿的,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晚才启蒙,也就是家里开了作坊日子才好过一些,现在我们一家还住在偏僻的村子里,住的也是乡下的院子,我真没说谎!”
百里清和沈唯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实在是不明白,按理说温家在府城连这样的宅子都有了,怎么还会继续住在乡下,至于温元良这番话的真实性他们倒是没怀疑。
“既然这样,改天有空我们就跟你去乡下玩玩,你说你老家在什么县来着?”百里清兴致勃勃地嚷嚷着。
沈唯翻了个白眼道:“庆安县。”
“对对对,就是庆安县,等你府试结束了我们就去庆安县玩玩。”百里清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温元良懵了,焦急地看向沈唯,“他脑子发热你就不劝劝他?”
“为什么要劝?”沈唯一脸莫名,“正好,我也可以去叔叔家里坐坐,许久不见,也不知道叔叔一家现在过得怎么样?”
好吧,看来这两人是打定主意上门了,温元良放弃挣扎。
说好了游玩的事情,百里清突然看向温元良,正色道:“老弟,我问问你,你带去书院那些衣裳是不是用你家产的料子做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温元良警惕地盯着百里清,不知道这家伙又打什么坏主意。
百里清压根没在意他的神色,兀自说道:“我是想跟你家做个生意,你那些衣服的料子我还挺满意的。”
“嗯?生意上的事情你能做主?”温元良挑眉,说起正事他也收了玩闹的心思,气质一下子稳重了不少,看得沈唯侧目不已。
“那当然了!小看人不是!我名下也是有好几间布庄的,之前绸布菱纱都是从江南西南那边进的,不过我发现你身上穿的料子跟那边的又不太一样,只要价格合适,我自然是要进一些的。”百里清理所当然地说道。
温元良这会儿也上心了,看向外头,道:“等我娘来了你跟她商量,布料生意她最清楚,有什么疑惑她都能给你解答。”
这回换百里清惊讶了,“你家的生意不是你爹打理吗?”
“是我爹打理,我爹只负责把需要的货量告诉我娘,我娘派人去安排,我爹一年在家都不一定能待一个月,怎么可能有功夫打理?”温元良解释道。
百里清对陈宁雅肃然起敬,就是沈唯也是感叹了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
等饭菜上桌后,两人瞧着跟往常不一样的菜色,皆是惊奇地问道:“这些都是两位妹妹做的?”
温元贞和温元静皆是不好意思地颔首,“粗茶淡饭,还请两位公子不要嫌弃。”
百里清喃喃道:“这可不是粗茶淡饭,本公子自诩尝过美食无数,可竟然没能将这桌上的菜色认全。”
陈宁雅作为长辈先落座,同两人介绍道:“这道菜是干烧鹅,府城有卖,你们应该是吃过的,这是香菇肉沫蒸蛋、荷叶鸡、竹筒饭、蛏子汤、酒酿藕粉甜汤。”
百里清道:“这干烧鹅和竹筒饭、蛏子汤府城的大酒楼就有,我们吃过,味道不错,蒸蛋也是吃过的,不过没吃过加了这些料的,荷叶鸡各地做法不同,今日我可要好好尝尝两位妹妹的手艺,至于这个酒酿藕粉甜汤还真没吃过。”
陈宁雅给百里清舀了一碗甜汤,浓稠透明的汤里还飘着些桂花,闻着有天天的酒香,色香俱全,偿一口,百里清眼睛都亮了,“不错不错,味道清甜不会腻,还能解暑,甚好!”
陈宁雅笑容慈爱,“喜欢吃的话一会儿带一些回去,现在还是先吃饭,这藕粉可以饱腹,吃多了别的菜就吃不下了。”
百里清将手中的一小碗吃光,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克制下来了,转头拿了个竹筒饭,一打开他就发现这竹筒饭不一样,“咦?跟酒楼里的不同,好像料更足。”
沈唯微微颔首,“还有这荷叶鸡,味道不错。”
百里清更加诧异了,他可是知道沈唯对吃的有多挑剔,能得他一个“味道不错”的评价可见是做得极好,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朝荷叶鸡伸手了,咬了一口鸡腿,满齿留香,鸡肉又滑又嫩,入味不说,还不塞牙,光是这点他已经很惊喜了。
三两下,一根鸡腿被他啃没了,配着竹筒饭和汤汤水水,百里清这顿饭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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