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婵与房景毓坐在一张桌子上,没有另外添桌,桌子上摆着时鲜果蔬与美味佳肴,很快就有舞女上来献舞,众人举杯畅聊。
花小婵这次挨个看去,她倒是十分好奇这个胖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此人是国舅爷,其姐姐乃是当朝皇帝宠爱的薛贵妃。
薛贵妃是太后的外甥女,这国舅爷就是太后的外甥,眼下太后在宫里把持朝政,薛氏一族的地位在京城自然是水涨船高。
大家一边欣赏着歌舞,一面品尝美食美酒,谈笑风生,花小婵手里抓了一把坚果,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一会儿歪过头跟房景毓说说自己的见解。
大家见花小婵时不时的看着歌舞,又时不时的跟房景毓说话,两人交头接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萧小侯爷笑道:“小婵姑娘莫非对歌舞也有见解,不妨说来我们大家都听一听,何必只有房兄一人独享?”
花小婵一怔,她哪里是在跟房景毓讨论歌舞,而是看那个姑娘长的好看,用她的特殊能力观察她们的来历跟信息,这其中有好些人是被迫才当歌女,学艺所成,却只能供有钱人取乐。
花小婵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只是笑道:“见解不敢说,小女子才疏浅薄,不过是看这几位姐姐长得好看,羡慕她们跳舞跳的好。”
大家听了笑了一回,萧小侯爷道:“不如小婵姑娘你给我们讲一讲你跟你房兄是如何相识的,我倒是看你们两人感情好的很,也是叫我等羡慕。”
花小婵脸颊一红,房景毓接话道:“不过是寻常相遇,不值一提,遇到了就是缘分。”
“在下有几分吃醉,暂且离席去走走,诸位请便。”
房景毓说着带着花小婵离开,身后有双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他们,等离开了宴会,花小婵这才长舒一口气,这样的场合,还真是叫人不习惯。
房景毓跟花小婵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没有孩子在身边,也没有人打扰,就只有他们两个,月光皎皎,洒下一地银白,地上印着两个人的身影。
两人牵着手慢慢的走着,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晚上的庄园少了白日的热闹,变得空旷幽静。
因为是深秋,周围也并无多少虫鸣,有的只是园子里那些珍禽时不时的啾鸣声,声音低哑婉转,似乎是在向同伴道晚安,然后沉沉的进入梦乡。
“不知道这个时候阿爷他们在做什么?”
花小婵仰望着天空,心下隐隐有些担忧,房石铁回来了,也不知道人有没有改过自新,若是再像从前一样,把韩老爷子留在那里,岂不是净受气了?
房景毓道:“这么晚了,大家都应该已经休息了。”房景毓说着似看出花小婵的心事,就安慰道:“韩老爷子活了那么大的岁数,岂会任人欺负,也只有你这个小傻瓜,心地善良。”
“你阿爷最疼你,他要是知道四哥儿曾经欺负过你,谁不让谁好过还不一定呢。”
花小婵闻言,笑了笑,心想方经营者这话说得不错,韩老爷子到底是年岁大些,经验丰富,岂会被人给欺负了,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随即花小婵又问房景毓道:“今天北晋王找你说了什么,你把调查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他怎么说?”
房景毓蹙了眉心,“王爷只是说让我继续往下查,说到底太子身份高贵,不能让太子的血脉流亡在外,只是,我们连那个孩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天下之大,又去往何处去寻?”
花小婵也感觉希望渺茫,不过她想了想说道:“一个小孩子而已,又能够跑到哪去,只要他还活着,肯定会有人见到。”
“只可惜你爹也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来,你娘对此也不知情。”花小婵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对房景毓道:“相公,你说那个丫鬟生下的孩子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有多大了,或许我们可以先找到他。”
房景毓想了想说道:“大概十几岁。太子与太子妃藏在石室里一开始是由阿爷来照顾,他自然是不想更多的人知晓,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任何人,包括我爹。”
“到后来阿爷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久了,这才让我爹亲自来照顾他们,那个时候太子跟太子妃应该已经诞下了一个孩子,石室里阴暗潮湿,不适合婴儿生存,所以就把孩子抱出去去养。”
“太子妃刚刚生产,身边自然是需要有人照顾,我阿爷也于那段时间不久之后去世,于是我爹就买了一个丫鬟回来专门照顾他们。”
“不久之后太子跟太子妃因为患病去世,那个丫鬟就继续照顾他们的孩子,在此过程中我阿爹跟这个丫鬟日久生情,之后诞下一子,这个孩子就一直养在密室里,这就是为什么石室里只有一个孩子活动的踪迹。”
“石室的甬道里有孩子的涂鸦,说明有人教过他认字,一直持续到孩子三岁。孩子三岁的时候,大概是我阿爹忽然患病的时间,他病的很重,没法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
“而在我爹病重之前太子的后代也病死了,他娘子就殉情了,那个买来的丫鬟就继续照顾他们的孩子,她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我爹回去找她,但却一直没有忘记我爹的嘱托,不久之后她也病了,在临死之前她又回到了密室,手里握着我爹送给她的那块玉佩。”
“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断,之后发生的事谁也不知道,或许真如你所说,知道真相的就只有那个丫鬟生的孩子。”
房景毓心里一沉。
石室的出口是那间破庙,如果她们想在外面把孩子养大,又想不被人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居住在山里。
可附近的地方房景毓也都找过了,并没有在山里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线索到此也就断了。
花小婵见房景毓蹙着眉头,就说道:“如果你娘手里的玉佩跟那个丫鬟手里的玉佩不是一块的话,也就是说在丫鬟死后不久,有人进入过密室,拿走了她手上的玉佩。”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爹跟那丫鬟所生的孩子,所以我们可以找身上带着那块玉佩的人。”
房景毓闻言,眉心忽然一展,似想到了什么,不过随即又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
花小婵一直在思索,过了一会儿,又再次开口:“那个丫鬟一直遵循着你爹对她的嘱咐她一定会照顾好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你说她既等不到你爹出现,又知道自己即将病死,她会把孩子送到哪?”
花小婵用手指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沉思片刻又继续说道:“如果是我的话,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我肯定是要回去寻找家人的,对,她肯定会回娘家。”
房景毓听了花小婵的话忽然茅塞顿开,“丫鬟身患重病,知道自己不久将死,她把孩子送回娘家之后又返回到了石室,也就是说她娘家距离竹园村不会很远,否则她的身体拖不到回去,就很有可能会病死在半路上。”
“如果是这样,她把太子的后代送回去的时候,定然也会将自己的孩子给一并送回去,只不过后来,那孩子又返回来了,拿走了玉佩之后,从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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