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还没离开,这时王晓玲带着盼娣回来了。
云悦一见到王晓玲和盼娣,眸光一顿,伸手拉了拉愣住的程二郎。
程二郎立即回过神,请大夫再帮王晓玲看看。
王晓玲只觉得所有人都有些怪怪的,这种古怪压抑的气氛令她的心直跳,怀里的盼娣也不停朝她怀里缩。
云悦从王晓玲的手里接过盼娣,接着拍了拍她,让她坐下给大夫看看。
王晓玲紧张地吞咽口水,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愣愣坐下,伸出了手。
大夫的手指按在王晓玲的脉上,过了片刻,才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说,“她没事。”
云悦想了想,又让大夫给盼娣诊脉,她记得脏病不止是靠性传播的,盼娣是程三力的女儿,住在同一屋檐下,用的东西也是一起的,这的确是有些危险。
大夫给盼娣诊了脉,宣布她没事以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程二郎付了双倍的诊金,请大夫对外一定要保密。
程家如果出了一个得了脏病的,那名声就彻底毁了。
说句不好听的,程三力就是死也死得不安宁,以后别人提起他,就会说那是个行为不端,得了脏病死了的人。
大夫收下诊金,跟程二郎保证对外绝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
程二郎请的这位大夫嘴巴严,医术也高明,得了他的保证,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大夫离开了,王晓玲还浑浑噩噩坐在那儿,她听到了,程三力得了花柳病!
幸好,她跟盼娣都好好的。
王晓玲吓得双腿都是软的,后背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云悦见苗氏就那么愣愣站在那儿,真担心她一个撑不住就倒下,忙扶着她坐下。
程二郎见状,也扶着程高中坐下。
“黄寡妇!一定是黄寡妇那贱人!不行,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不是她。”程三力失魂落魄地喊住了程高中。
程高中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程三力,“都到这时候了,你居然还向着那个贱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王晓玲讽刺一笑,“他没撒谎,可能真的不是黄寡妇吧。他有多少相好的,我都数不过来了,到底是被哪个害的染上了病,谁知道呢。”
程高中立即瞪着王晓玲,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咬牙切齿道,“你既然知道他在做什么混账事,你为什么不拦着?现在三力得了这种病,你高兴了是不是?”
高兴?王晓玲还真是挺高兴,又有些解气。
程三力这个乌龟王八蛋背着她跟那么多女人好,她不难受不痛苦吗?她没闹过吗?
可有用吗?
男人真是狠啊!
爱你的时候,把你捧在手心里。不爱你的时候,你比地上的泥都贱!
好在她跟盼娣没事。
也是,她都不能生孩子了,程三力嫌弃她都来不及,哪可能碰她呢。
没想到这还救了她一条命。
苗氏也伤心,不过比起程高中,多了几分理智,“她有本事拦得住吗?”
“那她难道不能跟我们说?我们是能拦住他的!”儿子得了花柳病,眼看着没多久活头了,愤怒伤心不断在胸膛乱窜,程高中急需一个口子彻底发泄出来。
苗氏苦笑,“你不是知道他跟黄寡妇的事吗?你不也没拦得住他去找黄寡妇?他的病到底是被哪个女人给传上的,谁知道呢。是我们没把儿子教好。”
云悦看着苗氏,话很快低下了头,比起不能接受事实,一个劲儿地想找个人怪的程高中,苗氏要清醒多了。
程高中看不得程三力失魂落魄,好像天塌了的样子,“咱们再去县城府城找大夫,一定有人能治好你的病。少做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程三力没读过多少书,但他知道脏病是治不好的,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治不好的
他以前在县里见过得了脏病的姑娘,到最后浑身溃烂,死得很痛苦,被一张破草席子扔到乱葬岗去了。
因为程三力的病,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哪怕再不想承认,也不能不承认花柳病是无药可救的,得了那病,就只能等死了。
程三力还那么年轻啊!竟然死在这种病上。
云悦对程三力是既同情又不屑,同情他年纪轻轻就命不久矣,又不屑他婚内出轨,找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染上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病。
这是老天爷对程三力的报复吗?
王晓玲当天就拿了新的床单被褥,带着盼娣去了另一间房睡,连吃饭洗漱什么也彻底跟程三力分开,显然是害怕被程三力传染。
程高中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儿,苗氏却道,“这样也好。三力看来只能有盼娣一个女儿了,小心点总没错。”
一听这话,程高中嘴里就像是被人强塞了一把黄连,从舌头一直苦到心里,一只手捂着脸,眼泪在脸上肆意蔓延,“早知道他会得这种病,当初在知道他跟黄寡妇——我肯定把他一双腿打断,让他一辈子出不了门!
当瘸子总好过没了命!”
苗氏笑了,紧接着泪流满面,如果早知道她肯定也同意打断程三力的腿,可是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程高中一会儿说着要去县里府城找大夫,一会儿又说要去京城找大夫给程三力看,就不信世上那么多大夫就一个能治得好程三力的都没有。
苗氏不发一言,心里却是苦极了,从来就没听说过找有哪个大夫能治花柳病的。
得了花柳病就只剩下等死一条路了。
程高中却不愿意放弃希望,总得带程三力多去找几个大夫看看才行。
这一晚,谁都没睡好。
就是程二郎也在为程三力担心着。
第二天,程高中几乎没什么滋味儿地吃完了早饭,接着就迫不及待地去找程三力,他要带程三力去县里找大夫。
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开门。
程二郎心里渐渐涌起不好的预感,来到程高中身边,推了几下门,没推开,然后就用胳膊去撞,撞了好几下才把门撞开。
“三力!”程高中从喉咙间发出深深的悲鸣,仿佛是用灵魂喊出来的。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程三力悬梁自尽的场景,人就在半空中吊着,不再挣扎动弹,脸色青白。
程二郎刚将程三力放下来,这时就见程高中眼白一翻,身子直直向后倒去。
“爹!”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云悦,苗氏还有王晓玲纷纷赶来。
云悦和王晓玲一左一右去扶程高中,把人送去了隔壁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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