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时候,殷清流也是选择了自杀,但是并没有死成,而是被人发现送去医院抢救,在看到黎锦安的时候,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恨,在愤怒的咆哮中将自己偷听到的事情和盘托出,黎锦安露出了一丝满是趣味的笑容,然后直接一巴掌把殷清流挥懵了,
他轻蔑地站在床前,不屑道:“你以为,你算个什么?”
以后的日子,对殷清流来说,绝对是一个噩梦。
她被弄到清渠别墅,那个拥有着无数摄/像/头和监/控/器的地方,然后被下了药,然后就……
一共六个男人,每一个她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那种恨意随着她被囚禁在别/墅中的日子加长,随着被注射各种药剂,随着被各种各样的玩弄,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别墅里,她的恨就像疯长的蔓草,一窝又一窝,层出不穷,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她不肯妥协,那药物用多了她竟然渐渐地有了一点抗性,在她又一次想要逃跑的时候,她的各种艳/照被发到网上。
那一张一张被下了药而格外贱的自己,根本没有人会相信自己是被迫的。
她的名声跌到最底端。
那个时候,她甚至想要死。
在她又一次自杀而被救了回来之后,那些男人们拿着那一个又一个的视频微笑着告诉她,如果她敢自杀,如果她真的死了,她的葬礼上,绝对会被这些美丽的视频侵/占。
“也不知道你的父母亲人能坚持到第几部视频呢?”黎锦安含笑道,“放心,就算他们气晕了、气病了、气死了,只要还有一个再喘气,我也会让你的视频被看完。”
“掌上明珠、父母的骄傲、光彩照人的大明星,实际上不过是个A/V/女/优,你说你的父母亲人,能坚持几天呢?”
“你的外公外婆祖父祖母年纪挺大了吧?据说你的母亲还有心脏病?你说,这里面会死几个呢?”
“你会害死几个呢?”
殷清流永远记得黎锦安那时候满怀恶意的脸,她愤怒地扑了上去,恨不得直接掐死他,却换来更加用力地殴打和折磨。
殷清流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等到他们厌了,她就可以死了。
但是她低估了她的父母,她低估了她父母对她的爱。
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疼宠到大,可以说一直到十八岁出门上大学,殷清流甚至都没有给自己洗过一件衣服,除了最贴身的内衣以外,
在家里,她连碗都没有洗过,端个菜盛碗饭父母就能把她夸出一朵花来,他们向来对她毫无原则的宠溺纵容,他们向来都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她。
他们那么爱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就是最后要报电影大学,她的父母不愿意,也完全拗不过她。
她只是晚吃了半个小时的晚饭,父母就完全无条件投降。
她想做什么,他们完全都不拦着,生怕她难过于父母的阻拦。
他们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会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无动于衷?
殷清流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殷清流不知道那些照片对他们造成了什么影响,殷清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受了多少罪糟了多少难,她只知道,她的父母,最终站到了她的身前。
她的父亲,那个一向温和的老实人,竟然拿着刀捅进了黎锦安的身体!
她的母亲,那个患有心脏病的温柔女人,甚至也拿着一把刀子往那群人渣身上捅!
她的父母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反乱纪的事情,他们卖菜的时候都不少给菜贩子一分钱,凡是看到乞讨者,无论是真是假,都会拿零钱给人家,他们一直都是好人的代名词。
但是好人,不一定长命。
他们都死了。
她再也没有牵挂的对象。
她疯了。
她也死了。
然后,她又活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过是别人的故事中的一个配角,是一个炮灰,是一个促进男女主感情发展的工具,她看似改变了很多,最终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依然护不了他们。
把他们送到国外又能如何,自己死了,怎么也能把他们骗回来的。
然后,又重复了上个世界的命运。
她恨啊,真的,她真的好恨啊,
她做错了什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没有伤过人,也没有害过人,她的父母亲人更没有,他们一直都过着自己的小生活,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玩了她一个世界还不够,为什么重生以后,她依然逃不过?
为什么?!
那个夜晚绝望的呐喊与咆哮,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与仓皇,最后都化为执念留在这个身体内,哪怕她的生魂不在,执念仍存。
她恨,她太恨了。
都是人,为什么她就是被/玩/弄/被/侵/犯的对象?!
好恨啊,
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吃了他们的血肉,将他们的骨头都一根根敲碎,将他们在这个人间所有的痕迹统统泯/灭!
殷清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种怨/恨与挣扎像一只咆哮的野兽,在她体内发出一声又一声绝望的嚎叫,她太恨了。
殷清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终于知道,这种执念与怨/恨到底是来源于哪里了,来源于曾经的前世,来自于未来的今生,那种执念与怨恨太过强大,强大到即使魂飞魄散也不会消失。
为了完成这个执念,原主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殷清流闭上了眼睛,将手摁在自己的心口,轻声道:“请你放心。”
“我会完成你的心愿。”
她的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身边的黎锦安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以为她只是难受,连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有事。”殷清流平静地回复道,“我只是有些累了。”
殷清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唇角更是毫无血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她的语气也格外无力,好像下一秒就会晕过去那般。
黎锦安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殷清流趴在他的病床上睡着的样子,他微微蹙了蹙眉,这才想起殷清流昨夜彻夜照顾他,还带着伤,今早又去忙工作,中午看样子也是喝了酒的,又被自己拉出去逛街,还被自己一杯热饮泼在伤口处,身体肯定受不了,现在上过药,肯定是累了。
黎锦安有些悻悻然,也不像刚刚那般折腾殷清流,只是道:“我去拿药,然后送你回去。”
“好。”
殷清流微微抬头,看向那浮在半空中的鬼魂,微微弯了弯唇角,无声地吐出两个字,“车祸。”
那鬼魂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殷清流缓缓微笑,无声道:“刚刚与我谈话的那位先生和小姐,肯定也要走,就是他们了。”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记得要让他们两个的车相撞啊。”
殷清流笑了起来,唇角无声地蠕动着,吐出的字节只有那鬼魂能看懂,而那鬼魂……
那鬼魂瑟瑟发抖。
这个笑容真的太可怕了!!!
殷清流闭上了眼睛,开始思索,按照剧情来看,黎家与黄家关系一般,黎锦安与黄钦瑜交好,黄钦瑜与黄钦璐交恶,所以黎锦安和黄钦璐关系也很一般,而黄钦璐的秘书兼女朋友就是张雅,黄钦瑜在未来会喜欢张雅,这一点可以利用,玩一出兄弟阋墙,
黄钦璐和黎锦安关系不好,但是黎锦安却是黎家的独子,是黎家的继承人,在黎家的位置可想而知,而黄钦瑜跟父母关系再不好,他母亲也是孟家大小姐,该有的利益他的母亲和孟家都会为他争,而人际关系自然也会为他加分不少,黄父虽然不喜欢黄钦璐,但也未必会喜欢黄钦瑜。
不过半斤八两而已。
而黄钦璐想要离/间黎锦安和黄钦瑜的感情,已经很久了,在剧情中,黄家与黎家的决裂就有黄钦璐推波助澜的效果,所以殷清流决定赌一把,赌黄钦璐还会回来。
并且,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
殷清流唇角微微上翘,看着正想这边缓缓走来的斯文败类,不由看了一眼那鬼魂,那一眼鬼魂就知道她的意思,她让它去拦黎锦安,它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要去的。
“殷小姐,”黄钦璐礼貌地说道,“手臂还好吗?”
“黄先生。”殷清流同样礼貌地点头应了一句,语气平平道,“还可以。”
“我认识一位老中医,对伤痕十分拿手,”黄钦璐礼貌地微笑,“如果殷小姐需要的话,可以来联系我。”
“谢谢黄总了,”殷清流淡淡笑道,“暂时还用不上。”
“那我只能希望殷小姐一辈子都用不完了,”黄钦璐微笑,“毕竟女孩子,还是不希望自己身上有疤痕需要除去的。”
“自然,”殷清流点了点头,笑道。
“黎总呢?”黄钦璐向来擅长察言观色,此时看到殷清流一脸疲倦的样子,不由心思一转,含笑道,“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他说得话很容易让人不喜,但那一双认真有严肃的眼睛却显示出几分真切的关怀,他微微皱着眉,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摇头叹息道:“我觉得你需要休息。”
“谢谢黄先生关心,”殷清流轻描淡写道,“锦安只是下去拿药了。”
“黄先生此时,不也是把那位小姐独留在医院了吗?”殷清流扬了扬眉,含笑道。
“是这样的,”黄钦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脸颊微微红了起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眼睛也十分游移,不敢看着殷清流,“她是你的粉丝。”
“最喜欢那部天空,一直都非常喜欢你,所以缠着我让我来找你要签名,”他又咳嗽了两声,看起来十分尴尬,“殷小姐……”
任何演员都不会拒绝一个来头很大的粉丝的要求,更何况只是签名?
殷清流爽快地同意了,黄钦璐重重地舒了口气,似乎是终于放下心来的样子,他又跟殷清流说了会话,这才拿着那个签名,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
演技倒是不错。
只可惜用力过猛了。
殷清流嗤笑一声,这副深情又宠溺的样子倒是可以骗过很多人,但是……
她要是信了,她就是个傻子。
先不说女主张雅从来不关注男主黄钦璐之外的事情,就是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已经在职场混迹很久的高层,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动不动就脸红叹息……
你敢信?
在一个专业演员面前拼演技,何必呢?
术业有专攻知不知道。
黎锦安回来的时候,恰巧看到眼前黄钦璐和殷清流相谈甚欢的场面,他当然不是去拿药,拿药这种事情还需要他这个公子哥去?总有人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他只是,在那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殷清流,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殷清流手上的那道伤而已。
鬼魂根本不需要拦黎锦安,因为黎锦安就只是走出医院大门在外面连续抽了三颗烟,烟雾缭绕,愁眉苦脸,倒是让鬼魂好一番欣赏,等时间差不多了,黎锦安要走,鬼魂自然也不拦着。
黎锦安觉得自己应该对殷清流好一些。
毕竟她救过自己的命,身上又都是因为自己才弄出的伤,偏偏还真心喜欢自己,他应该对她好一点;
就是做不到真喜欢她,也该多给她一点温柔和关怀吧?
总是把人弄到医院来,这算怎么回事啊?
这么想着,黎锦安纠结地灭了烟头,看看时间,拿过他们给准备好的药,上去找殷清流了,结果一上楼,就看到黄钦璐勾搭殷清流的场面。
那一瞬间,黎锦安虽说算不上怒火中烧,但是也十分不愉快。
黄钦瑜遥遥一看,就看见黎锦安那张脸,看到那位大步向这边走来的样子,只微微勾了勾唇角,简单地向殷清流告了别,步伐迅速地消失在原地。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刚刚便看出黎锦安对于这个女人八成有几分在意,这女人的伤也是为黎锦安受的,说不定真在黎锦安心里有几分痕迹,黎锦安这人他虽然不怎么接触,但是还有几分熟悉,
这种人,自己在意的东西,宁愿自己活活毁了,也断断不会便宜了别人。
当年黎家举办宴会,孟家一个孩子与黎锦安同看上了一只猫,黎锦安通过种种手段得到了那只猫,放在手心里千娇百宠,孟家与黎家关系好,孟家那个孩子又小,当下就委屈了,最后黎家的人要黎锦安将那只猫给孟家那个孩子,黎锦安同意了。
等大人一走,黎锦安直接把那只猫砸在了地上,然后拿了一把餐刀捅进了那只猫身上,笑着问孟家那个孩子,“还要吗?”
那孩子哪里还敢要?吓都快被吓死了!!!
没人要了,那只猫也死了,当时黄钦璐也在场,对这一幕几乎是印象深刻,这么多年都还记得十分清楚。
黎锦安和黄钦瑜等人的那些事,黄钦璐也略有耳闻,暗里只是嘲笑一声也不怕得病,面上自然是一副不清楚的模样,但是实际上,黄钦璐知道,那些人在黎锦安眼里,不过跟当初他拿出来分给其他孩子的玩具一样,只是个玩具,他浑然不放在心上,所以不在乎有多少人玩。
而殷清流,则像那只猫。
黎锦安心里已经有一丝在意一丝喜欢了,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碰触,如果最后在强/权/下他只能把那个东西让别人碰的话,他宁愿直接毁了那东西。
就如那只猫。
但是殷清流,是个人啊。
黄钦璐眼睛里飘过一丝意味深长,因为是人,所以没办法直接杀死,没有办法干脆利落地弄死,因为是人,所以都会有求/生/欲/望,她和黎锦安之间的矛盾由他来增大,直到他们矛盾爆发的那一天,他就是殷清流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
到时候……让殷清流离间黄钦瑜和黎锦安,就再容易不过。
永远不要小瞧枕边风,
就是再英明的君主,都会被吹飞了头绪;
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豪杰最后死在枕边风这三个字之下?又有多少关系破裂在枕边风这三个字之下?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可以断手断足,却不可能脱衣裸奔。
黄钦璐遥遥地看向那边的地方,眉眼中满是深沉的笑意,就算殷清流最后没有让他达到目的,但是有机会从黎锦安身边安/插/一个合适的“间/谍”、“棋子”,何乐而不为呢?
黄钦璐向来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他总有无数种办法达到他的目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继母把持黄家的时候平平安安活到大,并且直接进入黄氏空降为总经理呢?
人心,是这个世界最深不可测的东西,但偏偏,又是这个世界最好利用的东西。
黄钦瑜看着正在翻看检/查/报/告的女孩,温柔道:“怎么样?”
张雅那一瞬间就红了脸,然后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黄钦璐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丝,轻声道:“我们还年轻,不急的。”
“主要是黄夫人,她见到我娶你,肯定会不高兴的,”黄钦璐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忧郁,“不过你别怕,我总会娶你的。”
黄钦璐笑了起来,淡色的唇角上满是温柔,他眨了眨眼睛,温柔又深情将手掌放在张雅的肚子上,浅浅笑道:“奉子成婚,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阻止我们了。”
“嗯!”张雅红了一张俏脸,用力地点头。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让黄钦璐为难了,但是她更清楚,黄钦璐爱她,她也爱黄钦璐,黄钦璐在努力地想办法解决,所以她绝对不可以拖黄钦璐的后腿!
只要他们努力,他们一定可以冲破一切,得到所有人的认可的!
“乖。”黄钦璐摸了摸张雅的发丝,那柔滑的触感让他不由勾起唇角,他果然喜欢她这头青丝,也喜欢她对于自己的盲目崇拜和信任,这样乖乖巧巧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
如果她一辈子乖乖巧巧,自己也不介意给她一个孩子,让她成为黄夫人,反正他绝对不能再娶一个孟夫人这种类型的。
黄钦璐眼眸里滑过一丝不屑,又深深地看着眼前羞红了脸的少女,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颊,其实这样的就很不错。
黄钦璐心想。
没有主见、没有思维、对自己盲/目/崇/拜/信任,又很爱自己,那点学识也可以取/悦自己,面貌长得也算可以,但就是……
如果身份高一点就好了。
黄钦璐摇了摇头,算了,身份高的鲜少会养出这种菟丝花来。
既然如此,那就这般吧。
再观察两年,如果没有问题,就将那个药撤了吧。
“走吧,我们回家。”黄钦璐微笑着看着张雅,张雅乖乖巧巧地点头,然后与黄钦璐并肩而行。
黄钦璐特意选择了刚刚上来的那条路,在走廊处遥遥望去,黎锦安和殷清流竟然还没走,看来他的计划很有效啊,他勾起唇,向那两个人走去。
“黎总,”黄钦璐与张雅一起走过去,含笑问候道,“殷小姐。”
黎锦安的表情本来就不好,这一下就更是难看,看得出他刚刚与殷清流已经有过一番争执,他的表情十分难看,看向黄钦璐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但是黄钦璐却好像不在乎这个一般,含笑提出了共行的意思,黎锦安冷笑一声,竟是同意了,他走在最前面,目光阴冷,殷清流对黄钦璐抱歉一笑,又急忙跟上他。
黄钦璐对着张雅安抚一笑,不急不缓地跟上了这两个人。
“我呸,伪君子。”坐在车内,黎锦安冷笑地骂道,殷清流摇了摇头,叹息道,“你既然知道他是伪君子,那还跟他置什么气?”
“我呸!老子跟他生气?!他也配?!”黎锦安怒喝道,“老子迟早弄死他!”
车子开了出去,黎锦安目光阴沉地从后视镜中看着黄钦璐那款白色跑车,冷冷一笑,行,想要跟小爷一起走,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黎锦安冷笑一声,开着车七拐八拐,直接走到了一条鲜有人烟的小路,这破地方连个监控都没有,最适合出点子什么意外;
黎锦安挑眉冷笑,而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他无法控制车了!
而这个时候,黄钦璐所在的白色跑车却以一种非常可怕的速度瞬间冲到黎锦安前面,然后在这个时候,黎锦安的车速也瞬间变得十分可怕!
黎锦安的手里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的大脑完全懵了,他的车子完全不听他的操作,根本没有一点反应,就像被什么控制了一般!
他突然想到那一次的鬼打墙。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条路……这条路……这是去清渠别墅那边的路!!
“小心——!”
黎锦安只听得到这一个词,下一刻,他就被人摁在了下面,无数玻璃碎渣砸在了他的脊背上,一种强大的力量突然袭来,有什么液体在他身上缓缓流动,粘稠的让他有些恶心。
最后的最后,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殷清流奋不顾身地把他压在身下的一幕。
清流……
他在心里呢喃道,眼角缓缓坠下一滴泪,
原来,真的有人,会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啊。
**
黎锦安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早,他受伤很轻,只是缠了几圈纱布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危险,他父母亲人自然是不在他的身边,曾经还会觉得厌烦鄙夷,现在他却毫无感觉,
“——清流呢?!”
他猛地掀开自己的被子,因此让他的吊瓶都在晃,“老黎你别乱动你这还输着吊瓶呢!”
黎锦安一打眼望过去,正是黄钦瑜和李旸,说话的是李旸,黄钦瑜正在那里悠闲地削苹果,李旸一边叫着护士一边与黎锦安道:“你那小情人没事……”
“就是还在抢救室。”黄钦瑜不屑地补了一句。
黎锦安刹那间就急了,想要去拔手上的针,李旸急忙拦着,苦口婆心道:“你现在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啊,人家还在抢救室,你过去这不是添乱呢?老黎你行行好,别给医生护士添乱了好吗?”
“我晕了多久?”黎锦安僵硬了一会儿,沙哑地问道。
李旸赶忙给黎锦安一些水,然后道:“一个小时?别担心,你那小情人也是刚进去,医生说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的……”
黄钦瑜嗤笑,“医生可没这么说,你还客串医生了?”
黎锦安心里一紧。
“行了我的两个祖宗!”李旸无力道,“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少说两句不可以吗?那小情人在抢救室里你也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安安稳稳地躺下吗?”
“你这条命可是你那小情人豁出命去救的,你那小情人为了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你要是有点什么事,你那小情人谁照顾啊?”李旸叹息道,“可别说,你那小情人对你真没话说,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你那小情人死死地护着你,怎么也不撒手,你都晕过去了她还死撑着,被救出来的时候还说救你,那一张口就是血沫子,我从旁边看着都觉得难受……”
“行了,”李旸看着黎锦安黯然的神情,轻声道,“以后好好对人家就是了,就看着这舍命相救的请,以后就是不能娶人家,也别亏待了人家啊。”
黎锦安沉默了好一会儿,嘶哑道:“我会娶她的。”
这么一个为了他可以付出生命的人,他这一辈子,说不定也就只能遇见这么一个。
他从未体会过被爱被需要被人豁出命去保护的滋味,两次,都是这个人给他的。
他怎么能放过她?
“行了,肉麻兮兮的,”黄钦瑜翻了个白眼,冷笑道,“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还能把黄钦璐撞了?”
“我他妈的……”一提起这件事情,黎锦安眼眸一厉,“黄钦璐那个王八羔子,不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吗?!我为了玩他走了那条路,那条路他妈的是去清渠的,后半道我他妈的根本就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车,他的似乎也没办法控制,就这样了。”
“擦他妈的,那边绝对有问题,老李,让你找的人你找的怎么样了?!”
黎锦安咬牙切齿道,眸子里一片血/光。
李旸也认真起来,道:“我们明天就可以过去。”
“行了,知足吧,”黄钦瑜嗤笑道,“你起码带了一个为你豁出命都不要的女人,要是其他人,你小子现在就不在这了。”
丢下这句话,黄钦瑜扭头就走,李旸尴尬地笑笑,道:“我去叫医生。”
黎锦安没有理会李旸,却还是深深地皱起眉,他知道黄钦瑜的态度不对,而为什么不对,他也多少能猜出来。
他缺爱,黄钦瑜比他缺爱百倍,清流愿意为他豁出一切,被黄钦瑜看到眼里……
黎锦安瞬间就警惕起来,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像殷清流这么傻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把她让出去!
这兄弟,没法要了。
黎锦安目光沉沉地作出了决定。
“老黄!你他妈这是干什么呢?!”李旸拉住前面的黄钦瑜,不满道,“老黎死里逃生,你这么刺他干什么?你开心吗?”
“我开心。”黄钦瑜冷笑道,“我就愿意刺他,你管得着吗?”
“老黄!”李旸皱眉道,“你折腾什么呢?”
“那个,”黄钦瑜指了指抢救室,眉目中一片阴沉,“可是我们共同的猎物。”
李旸瞠目结舌。
半晌,李旸手足无措道:“我说老黄,不能这样吧,那姑娘可都为了老黎连命都不要了,没有功劳也有一片心吧,更何况老黎这次死里逃生全靠那姑娘,你自己也说了,如果不是那姑娘护着老黎,老黎现在就不仅仅只是躺在这里这么简单了,这姑娘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是我们共同的猎物,”黄钦瑜眉目间一片冷凝,“没有一个人独占的道理。”
“老黄……”李旸目瞪口呆,“你在说什么瞎话?”
黄钦瑜冷笑,轻蔑道:“瞎话?”
“每一个猎物,都是共同的,他黎锦安想要毁约,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黄钦瑜掷地有声道,“当初我也说了,我去追,结果黎锦安来了个打赌,好啊,这是早就做好打算了是不是?”
“老黄!”李旸扬声打断了黄钦瑜,犹豫半晌,道,“你不会是喜欢上殷清流了吧?”
“哈!喜欢?”黄钦瑜轻蔑地笑,让李旸以为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半晌后,黄钦瑜冷冷道,“一个愿意为你而死的人,你想不想要?”
“两次了,殷清流救了黎锦安两次了。”
黄钦瑜冷冷地留下这么两句话,大步离开。
第一次,那个女人在他的车内脏了他大半个后座,全是粘稠的血,但是那个时候,那女人就满心满眼都是黎锦安,根本没有管过她自己;
第二次,那个女人直接把黎锦安护了下来,以至于自己还在那个冰冷的抢救室里。
两次了,那个女人为了黎锦安,放弃自己两次了。
黄钦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目冷漠,这种好事,怎么都让黎锦安遇上了?
当初,明明说好的,要让他去追殷清流,结果黎锦安莫名其妙地弄出了一个赌约,追求殷清流的人选就变成了黎锦安,
殷清流明明是属于他的!!
去追求殷清流、被殷清流喜欢上、让殷清流放弃生命也要护住的人,明明应该是他!
是黎锦安将殷清流从他手上抢走的!
黎锦安这份感情,根本就是他从自己手里偷出来的。
他不承认。
黄钦瑜眼眸里一片血红,他一字一顿地在心里念道:他不承认。
黎锦安想要娶殷清流?做梦!
黎锦安想要不遵守那个赌约了?做梦!
黎锦安从他手中将殷清流夺走,竟然还想要独/占她,休想!!
黄钦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酝酿着一阵阵风暴。
就是将殷清流毁了,他也绝对不会让黎锦安独/占殷清流!
绝不!
凭什么他还在地/狱里挣扎,凭什么黎锦安就可以把他的光明夺走,然后独占这份光明?
明明……明明……明明殷清流,应该是属于他的!
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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