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准备
如果乖乖听从那位的命令，或许自己有可能救出陈今。
但我从来都不想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别人。
依靠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即使这次侥幸活了下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陈远不敢催眠孩子们，怕那位【先知】留有后手，只能对康斯坦丁说，“我去散会步。”
康斯坦丁阴郁的笑了笑，似乎根本不害怕陈远离开，毕竟想要出去得有巨蛇尼尔带路，路上还有无数怪物守着。
更何况，黑圣母就在外面的蒸汽城市里等待他。
陈远也没打算离开，走到康斯坦丁看不到的洞窟边缘，拿出了从工厂里带出来的那块机械，放在怀中，闭上双眼。
不一会，眼前出现一个女子，和那位黑圣母有所不同，她通体漆黑，背后长出六只手臂，各自结印，身穿华丽的金黄色长袍，包裹出苗条瘦长的身躯。
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头上插着形成圆形的十二只金钗。
“你不是黑圣母。”
陈远说道。
“我是【洞中圣母】。”
女人微笑道。
“可是，这不应该是黑圣母的东西吗？”
陈远拿出机械，从工厂离开时，特意拿走了一块，就是为了做出梦境，链接黑圣母。
她虽然看似控制住了陈远，但从她的行为上看，并没有一丝恶意。
否则，以陈远不到次神的能力怎么可能从神明级别的她手中逃走。
“这不要紧。”
陈远叹了口气，梦境世界瞬间改变，两人站在平滑如镜的海面上，阳光柔和，白云飘荡。
“老实说，我并不信任那位。”
陈远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可以信任他，虽然他和我的本体想法并不相同，但他的承诺是很有价值的。”
女人反而替他说起话来。
“是吗？
他不是要和你作对吗？”
陈远反问道。
“是，也不是，本体所图甚大，并不是这一小小的补完计划所能承载的，这不过是深海借助本体的一次实验。
但那位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计划可能引来某些足以改变世界的东西，所以一直留在这里。”
“陈今，还是我。”
陈远看向女人，刚刚一番话里隐藏了太多的秘密，陈远无暇一一分析，只能抓住目前的重点询问。
“我不知道，可能是你们，可能不是你们。
我不过是一分身，那位才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观察者】，他预见的东西即使本体也不一定能看见。”
“我还是信不过他。”
陈远盯着女人，“我只想带陈今走，你们的计划我并不感兴趣。”
“倒也不是没有合作的空间，”女人笑了两声，背后六只手臂回归身躯，头发上的十二支金钗也消失不见，漆黑的皮肤化作白皙，瘦长的身体变得丰满，她缓缓飘到陈远面前，回归成黑圣母的模样。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轻轻说道。
看着极具诱惑力的身躯，陈远淡淡说道：“你知道我不可能为了陈今牺牲自己。”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我们有合作的空间。”
黑圣母笑道，身上的衣服慢慢褪去，露出白皙的腹部。
“光明所在之处，阴影相伴而生。
我为黑圣母，当满足汝之需求。”
醒来时，陈远大汗淋漓，歇了许久，才慢慢回复过来。
陈远捂住腹部，肌肉撕裂的痛苦如同植物的根系一样坚固，虽然在梦中，但力量的流失实在太大。
好半天，陈远才站起来，望着无尽的黑暗洞窟，陈远心里说道，我为了你牺牲这么多，足够你接下来二十年的工钱了。
回到小木屋时，陈远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康斯坦丁看了看他，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两人坐在草屋前，康斯坦丁看出一块肉干，递给了陈远。
陈远接过一嚼，好硬。
“不好吃吧，这是洞窟里怪物的肉，也就是我兄弟的肉。”
康斯坦丁笑道。
“你。”
陈远刚吞下一块，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信任我们，但我还是想和你说个故事，不知道你是否想听。”
康斯坦丁问道。
“如果我不想听了？”
陈远玩味的说道。
“这，”康斯坦丁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有些害羞又有些紧张的看着陈远，似乎想恳求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你说吧，我就当打发时间了。”
陈远狠不下心，懒洋洋说道。
——
从【母亲】身体里出来时，我看到了巨大的机器，像是吸盘，又像是奶嘴，不记得了，机器把我吸了出去。
穿着黑袍的男人抓起我，不知道做了什么，我感到全身疼痛。
他看了我一眼，迅速将我扔到地上。
幸运的是，我没死。
虽然我没有能力者兄弟们强大的能力，怪物兄弟们强悍的身体，但毕竟是她的孩子，我迅速长大，本能使得我远离那些黑袍人，他们似乎也不在乎我的去向，一心一意关心着产房里的母亲和她最新的孩子。
那时候黑圣母还没有到来，蒸汽城市也还没有建立，我爬到黑暗的洞窟里，凭借【母亲】遗留给我的一丝力量看到一条蛇正在捕食，我吓得动弹不得，以为自己就此死去时，那条蛇吞下猎物后，爬到我身边，靠着我睡了过去。
或许是血脉相连，我明白过来，它也是我的兄弟之一。
它杀死了退化成野兽的兄弟，为我带来食物。
后来，来到黑暗洞窟的兄弟越来越多，我和它决定帮助兄弟们活下去，没有人在乎我们的死活又怎么样，我们是兄弟，我们本该团结。
但洞窟食物实在匮乏，活下去的兄弟越来越少。
直到他的出现，他和那群黑袍人一同查看【母亲】的状况，离开时注意到了我们，他并未告诉那些黑袍人我们的存在，或者说就算告诉他们了，他们也不在乎失败品的结局。
他为我们带来了充足的食物，教会我们说话，给我们取名。
他告诉我们，让我们在这里等待，终有一天，会有人带我们离开这里，前往新世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
康斯坦丁看着我，坚定的说道：“我认为你就是那个人。”
“不，”陈远低头笑了笑，“我没有义务带你们离开。”
康斯坦丁慌了神，手足无措的说道：“可是他明明说了，他是不会错的。”
陈远抓住康斯坦丁的手，安抚道：“你们的兄弟会带你们出去的，而他还在孕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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