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疑惑,赵国安自然也有。
他缓慢且平稳地将铁锹放在地上,问道:“孙前辈,您不是说这鸡粪在药田里百害而无一利吗?
怎么现在如此激动?”
按理说,基于孙世杰和孙毅阳早些年的交情,赵国安叫对方一声师叔,绝对算不上过分。
不过,孙世杰却是强烈反对,拒不接受“师叔”这一称呼。
所以,两人之前仍是以“前辈和晚辈”的关系来称呼。
“判断有误,这鸡粪非但没有坏处,反而有天大的好处!”孙世杰脸色涨红道:“我刚刚把停止生长的药材拔掉一株,你猜怎么样?
居然已经有五年的年份,要知道药田刚开出来才仅仅半个多月啊。”
“五……五年?!”赵国安同样有些被吓到了。
这种成长速度,简直是骇人听闻!
不过,为什么光长年份,不长个头呢?
像是看出他心中疑问,孙世杰回道:“浓缩的才是精华,当然,出于保险起见,还得先测试一下安全问题,这方面交给我。
但鸡粪绝对不能扔,找个地方先囤起来,如果测出的结果是安全可靠,这东西堪比黄金!”
这番话直接让萧风眼前一亮,脑中浮现出一则寓言故事,叫杀鸡取卵。
说是从前有个家境贫寒的人,家里的鸡突然开始下金蛋。
这下子可谓是穷人翻身,靠着卖金蛋,穷人很快日子变得富裕起来。
这人便开始不思进取,地也不种了,每天就守着鸡,等着收了金蛋到集市上卖钱。
按理说这么做也没毛病,结果这人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
有一天在等鸡下金蛋的时候,想着这么等太费劲,不如把鸡杀了,开膛破肚,把金蛋一次性取出来。
结局可想而知,鸡死了,金蛋也就没了。
萧风觉得,自家的小香珠,现在跟故事里那只能下金蛋的鸡比起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催生植物的效果,可以说比“一袋能顶两袋撒”的金坷垃还要给力太多,就算是卖钱,也有不少人拱着要。
毕竟有好多珍惜药材,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培育,有了小香珠产的金坷垃,钱还不是哗哗的跟下暴雨一样往口袋里进?
“我觉得你说的对,是时候给小香珠找个伴儿了。”萧风看向小丫头,脸上表情满是严肃认真。
鸡生蛋,蛋生鸡的道理谁都知道。
如果小香珠的后代照样有这种能力……
萧风忽然有种眩晕的感觉,仿佛见到了一座接天连地的金山,抬头看去,一眼望不到顶端。
正想着,慧十七和慧十八,孤狼和吕子明,慧一和慧二相继走进来,唯独不见老哈和开扇霉的影子。
正常来讲,出去的越近,回来的肯定就越早。
按照开扇霉和老哈那俩老货的速度,应该是最早回来才对,再怎么样也不该落在众人后面。
“萧风哥哥,我给老哈他们打个电话吧?”小丫头问道。
萧风点点头,直觉告诉他,这个电话打不通。
果然,小丫头没多久便回道:“打不通,两个人都是关机。”
陆瑶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定位一下,看看他们手机的位置在哪。”
之所以这么说,显然是怀疑人和手机已经分离。
不然的话,如果说没电,不可能要没电都没电。
“他们俩该不会去那种地方了吧?”慧十七猜测道。
慧十八坏笑道:“十七师兄,你说的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啊?”
面对这么明显的坑,慧十七自然不会往里跳,沉吟片刻,反将一军道:“就是之前让你迷失自我的地方。”
寻常人听到这么明白的暗示,最基本的也会表现出尴尬。
但慧十八到底不是一般人,脸皮的厚度也远非常人能及,当即双手合十道:“佛祖在心中,岂有迷失自我一说,师兄还是说的直白些才好。”
孤狼有些听不下去了,不就是一个地方嘛,绕过来绕过去,有什么不能说的?
可没等他开口,陆瑶便先说话道:“慧十七说对了,老哈和开扇霉,现在就在城中村。”
说完,看着慧十八难以置信的眼神,又补充道:“没错,就是你去过的城中村。”
“……”慧十八。
你不这么详细解释,也不会有人理解错。
但不管怎么说,接下来需要搞清楚的一个问题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这俩人去城中村干嘛?
虽说开扇霉这种人老心不老,老流氓一样的存在,去城中村貌似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可众人心里多多少少觉得,真相可能不是这么回事。
诚然,老哈和开扇霉平时嬉笑怒骂,一副不着调、不靠谱的样子,可在完成萧风交给任务方面,还是比较尽心尽力的,偷奸耍滑几乎不存在。
况且城中村离金悦苑算不上近,以老哈和开扇霉的老奸巨猾,怎么可能会天真地认为萧风不知道?
所以,很大可能是出了别的变故。
可会是什么变故呢?
“刚刚去找小香珠的人在家留守,其余的跟我一起去城中村。”萧风吩咐道。
“等等!”赵国安阻拦道,接着跑到新搭起来的棚子地下,掀开簸箕上的单子,取出一个馒头,又把盖在大盆上的锅盖掀开,用勺子舀出一勺牛肉。
最后把馒头中间掏出一个洞,把牛肉放进去,做了一个肉夹馍出来,递到萧风面前:“拿着路上吃。”
“你洗手了吗?”萧风一脸嫌弃道。
“洗了啊。”
“再洗洗吧,离这么远我都闻到一股子鸡屎味儿。”
“……”赵国安。
什么叫好心当做驴肝肺?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萧风等人走后,慧二看着慧十八,调侃道:“我怎么看你有点遗憾呢?是不是还想再去一次?”
慧十八不满道:“二师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要是再提城中村这三个字,别怪我把你喝醉那次发生的事说出来。”
“这都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有什么好念叨的!”慧二脸色变幻道。
“凡是过往,皆为经历,这些经历就像是烙印,烙在身上,烙在心里,你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慧十八怅然道:“所以,我们不要再互相伤害了,好吗?”
慧二张了张嘴,却没再继续说什么。
而这副模样反而更加让众人好奇,他喝醉之后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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